四侯之会
江流和车阿二进城后,看到刚才那妇人在城门附近等候。
“恩公,刚才那进城凭证要五小币,待会我去丝品市场卖丝,卖完我就把钱还你们。”
“大妹子,你不用放心上,刚我进城的一龙珠币,都是这位江流公子付的,你要谢,就谢他。”车阿二说道。
“江流公子?您是不是从龙城来,然后会看病的江流公子啊?”那妇人突然激动地问道。
“嗯,大婶,在下只是个学生,只是略懂些医术罢了。”江流回答道。
“太好了,我女儿有救了。”那妇人激动地哭了出来,江流赶紧上前安慰。
那妇人平复了下心情,才将缘由道来。原来妇人一家三口生活在甘国西部桑城的一个小村庄,以养灵蚕卖丝为生。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家里突然失火,夫妻两人被浓烟呛醒,发现女儿还在房间,赶忙冲进女儿房间想把女儿带出来,但女儿却突然全身僵硬,不能行动,妇人丈夫只能抱着女儿逃跑,不慎被掉落的柱子砸到,逃出火场不久,就因伤重不治。
而妇人女儿,则也是一副全身僵硬的状态,不能行动。妇人来不及悲伤,带着女儿四处求医问药,都没法根治。
后来听说从龙城来了个游历生,专门给人看病。妇人虽然不知道江流在哪,但想着必然会到甘城,就将家中有的蚕丝拿来甘城卖,顺便寻找江流。结果上次刚准备进城,就收到亲戚传讯,说女儿突然抽搐,只得赶紧回家,没成想今日再次到甘城,就遇到了江流。
妇人恳请江流一定要去救女儿,江流思考后,答应了下来。
妇人准备先卖完灵蚕丝,再回家等江流。江流告知她,虽然他会去,但可能要很久,他要先游历好甘城,再去桑城。
妇人把家里地址写好给江流,然后匆匆去了蚕市。
车阿二也和江流告别,他想把一龙珠币还给江流,被江流拒绝,就挑了一颗灵果送给江流,然后推着车子去找他兄长。
江流找了家路边客馆准备登记入住,但当江流拿出入境时的登记证和游历证登记时,被掌柜请到雅间喝茶休息,然后派人通知了衙门。
半个时辰后,产业大臣便带着一些官员,来客馆接走了江流,根据甘侯的意思,送到王室迎宾馆下榻。
那产业大臣对江流道:“我王陛下,明日下午将在王宫内会见公子,并设下晚宴,招待公子。公子舟车劳顿,今日好生休息,一会饭点,迎宾馆自会给公子膳食,公子如有需要,随时吩咐侍从便是。”
江流表示感谢。
“还有一事,老夫先和公子说一下,明日会见陛下,公子好有心理准备。”产业大臣说道。
“哦,何事?”江流心道,甘国无事献殷勤,自己一来甘国就被奉为大国宾,必然有所图谋。
“我国陛下好大喜功,最爱办各种盟会,来向外宾展示我甘国安居乐业。听闻江流公子和燕侯、简侯、翼侯都相熟悉,想请公子搭个桥,开个“四侯盟会”,毕竟之前简翼两国,冲突不断,已有数千年没有好好坐下来过了。”产业大臣说道。
“四侯盟会?除了让四个侯君碰头,开个会,还有呢?”江流问道。
“这是活动初稿,请公子过目!”产业大臣掏出一个书简。
江流粗粗看了下书简。
“第一天,迎宾大会,跳万人舞蹈;第二天,聚会堂四侯聚首,会后甘国国宴招待;第三天,皇家果园,极品灵果品尝;第四天,海滨垂钓……”
江流脸上一阵黑线,万分无语。
“就这?”江流把书简递回给产业大臣,问道。
“公子认为还可以增加什么项目么?”产业大臣问道。
“呵,您倒聪明人,那我问您,您觉得方案如何?”江流继续问道。
“这个方案是在甘侯陛下的指导下,首辅大人和教育大臣挤破脑袋想出来的。换了我,还真是想不出。”产业大臣笑着答道。
“你们甘侯陛下好说话么?”江流问道。
“陛下除了好面子,其他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产业大臣答道。
“看来让甘侯陛下把我当大国宾接待的人,应该就是阁下吧。说说,您对你们甘国发展,有何好的建议?”江流说道。
“看来公子果然聪明,那在下就班门弄斧,讲讲浅论,还恳请公子指正。”产业大臣把甘国现状和问题,及对今后发展提出了看法。
江流听完,先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学生建议大人,如果将来有时间,也可以到其他三侯国和甘国境内走走,游历下。”
产业大臣应和道,随后和江流告别。
江流于是走出迎宾馆,在甘城逛了逛。
到了第二天中午用过午膳,甘侯就派了一队礼仪兵,吹吹打打,来迎宾馆接江流进宫。
到了王宫,与甘侯见礼后,江流和甘侯分宾主坐下。
“江流公子,您游历敝国数日,可有感受到我甘国百姓安居乐业呀?”甘侯开口问道。
“陛下,听说您想开个四侯国君盟会?”江流没回答甘侯,反问甘侯道。
“看来有人和公子提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甘侯说道。
“陛下可知其他然后为何和我关系好?”江流仍没回答甘侯问题。
“愿闻其详!”甘侯也不生气,微笑着说道。
“我把三位君侯都骂过。”江流认真的说道。
那甘侯也不是傻子,马上作揖说道:“公子如若认为孤做的不对,尽管骂孤。”
“君侯让我出面邀请其他三侯,这个不难,只是把他们请来,看贵国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还是看饿殍遍地?”江流冷冷说道。
“啊……”甘侯惊道,“孤久居深宫,宫外竟有如此不堪?”
甘侯猛地看向在下陪侍的众臣,那些大臣立马把头都深深低下。
“难道刚才江流公子所言非虚?”甘侯问道。
“确实如此,陛下,我监察院同僚已多次上书,言明弊病。”一名官员站出来启奏道。
“陛下,您可知农户,种得一斤粮食,缴完税费,最后能有多少粮食到自己手中?”江流问向甘侯。
“八成”甘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陛下倒是清楚。”江流笑道。
“我甘国的赋税,加起来是两成。”甘侯答道。
“陛下这次记错了,税费是您刚说的八成。您得八成,百姓得两成。”江流淡定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甘侯有点坐不住了。
“陛下,我甘国赋税两成,人头费两成,土地费两成,水利费用水费两成,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缴费,说八成税费是错不了的。”刚才那官员说道。
“不可能啊,每年年底,国库都捉襟见肘。”甘侯一脸不信。
“那是陛下把钱花了,还有一些,是被某些人揣进口袋了。”刚那官员继续说道。
甘侯本想发作,看到坐在一旁的江流,握紧拳头,忍住了。
“公子游历我甘国多日,能否把看到的弊病,说给本侯听?”甘侯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江流说道。
“第一,贵国赋税太重,至于多重,刚那位大人已经说了,学生也不再详细说。所以必须降低赋税,否则普通百姓,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第二,各种收费太多,连进个城都要收进城费。”
第三,水利建设过犹不及。贵国每年要花两个月时间,要重修水利。用了一年的水利工程,完全还能使用多年,就被拆了重建,不仅劳民伤财,还耽误普通家庭劳动力的劳动。
第四,陛下好大喜功,喜欢办些花钱赚吆喝的盟会,对甘国发展,毫无用处。”
“孤今晚必定想出解决方案。”甘侯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下四侯盟会的事。要我出面,这方案搞简单点,别把时间拖的太长,还没有目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