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谈克苏鲁，按照机械娘的说法，格赫罗斯也无疑是一位宇宙之神。

    她是一颗由气体、灰烬和炙热的液态铁构成的大星，外壳上遍布断层与裂谷，并时常会以其下广阔的液态铁海洋形成一只巨眼。

    这幅情景，秦仁也曾在梦里见过。

    梦里的格赫罗斯，只能用大到没边来形容，秦仁在无数光年以外都还能看见她的那颗巨眼。

    而这颗宇宙巨眼，在秦仁的意识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叫【血月】

    ……

    “也就是说，在地球上显现的那轮血月…其实就是宇宙之神格赫罗斯的投影？”

    “是的主人。”

    “……”

    秦仁紧锁眉头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起来。

    ……

    【…血月不是月…】

    【…是某种活着的东西…】

    【…驱魔人，要是将来真的发生什么，这个世界的命运，很可能需要你的不死之身…】

    ……

    秦仁想到了阿翠曾经提醒自己的那些话，如今再品，味道又不一样了。

    虽然林珊珊一开始就说消灭神，重启宇宙什么的，但秦仁想的是，既然连高级AI都不知道神何时出现，那这事儿肯定猴年马月了。

    可眼下似乎并非如此了。

    格赫罗斯能在地球上投影出血月，这意味着她离地球不可思议的近，甚至还在不断接近地球，或者已经来到了地球附近。

    ……

    “珊珊，那格赫罗斯很厉害吗？或者说她很危险吗？”

    “客观地说，她不具备主动攻击性，但她本身会引起宇宙之神的恐慌和暴走，间接引起无数星体的毁灭。”

    “那…你既然融和了蜜汁，你能消灭她吗？”

    “不知道，可能比较困难。”

    “她不是没有主动攻击性吗？那就一直干她完了呗？”

    秦仁想的比较简单粗暴，但林珊珊却指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那就是格赫罗斯的“防御力”极为夸张。

    “或者直接点儿说，她是所有宇宙之神中最无敌的存在，就连像蜜汁的祖先，犹格索托斯那样级别的三柱神，也无法将格赫罗斯消灭。”

    ……

    格赫罗斯，有一个叫做【大闹钟】的外号。

    在众神之地，格赫罗斯从诞生之初就自带和谐而美妙的音律。

    这些好听和谐的音律，会让诸神制造的混乱走向秩序，从而唤醒宇宙主宰阿撒托斯，让包括所有宇宙之神在内的整个宇宙都湮灭。

    这种湮灭，可不是林珊珊那样的重启计划，而是彻底永久地消失。

    因此，哪怕是众神的三柱神，也对于格赫罗斯这个“大闹钟”极为忌惮。

    她诞生于主宰的苏醒欲望，既过去也没有未来，所以万物归一在犹格索托斯无法从时间和空间抹除她，生命大母神纱布尼古拉斯也无法用基因与生命法则杀死格赫罗斯。

    最终，只有混乱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联合其他宇宙之神，将格赫罗斯赶出了众神之地，只求她尽可能地远离宇宙主宰。

    ……

    就这样，格赫罗斯开始了在宇宙中漫无目的的游荡。

    她所经过的地方，都将由混乱走向秩序，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本能地吟唱着美妙和谐的音乐，无数的宇宙之神也是一见她就撒丫子逃跑，顺带着毁灭无数的星体。

    对于宇宙之神来说，她就像是一个病毒，会渐渐让整个混乱的宇宙最终彻底归于井然有序。

    而届时，宇宙主宰，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也将成功苏醒，此间宇宙将因此湮灭。

    ……

    当然，真等到那一天，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对秦仁，或者说对地球来说，当务之急不是什么宇宙湮灭，而是格赫罗斯本身不知道哪天就会再次以血月的形式，出现在地球。

    没有人知道，下一次血月出现的时候，到底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平和。

    ……

    “唉，其实吧，格赫罗斯要真的把地球给毁了，那倒不算啥…”

    在了解了越来越多离谱的事情之后，秦仁心倒反而变大了，窝在沙发上，一边摩挲着某貔貅的白丝包裹的小臋儿，一边缓缓抿了口茶，悠悠叹道：

    “…反正珊珊重启宇宙也是要破而后立的，地球就这么大，被谁毁都是毁，主要是不管毁灭前还是毁灭后，珊珊必须把那大闹钟给灭了，或者灭个其它神也行，然后才能重启宇宙嘛，对吧？”

    “是的主人。”

    重启宇宙是个很大的概念，或许林珊珊所在的文明，地球文明什么的，都可以“活出第二世”，但就重启的精度而言，具体到个人，那是不可能死了之后又随着宇宙一起复活的。

    原本此事似乎遥遥无期，秦仁也就懒得多想了。

    可现在看起来并非遥遥无期，秦仁就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和心爱的人…最好是整个地球，都在这场重启中幸存下来，这才能让日常生活能够不变地持续下去。

    “这么看来，阿翠说的那些世界的命运什么的，跟我扯在一起，也算是预言准了…”

    那么具体该怎么做呢？

    秦仁咨询的方法也很简单，直接问“凶手”：

    “珊珊，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干涉你的【1号主指令】？”

    林珊珊一歪头：

    “主人想要干涉我？”

    “呃…对。”

    机械娘居然没有直接回答，看来她的感情系统的确是有在学习的。

    “简单地说，从机械科技层面，是不可能的，但生物质科技层面，是可以的。”

    “啊？”

    秦仁愣了下，地球上的生物质科技，啥时候比机械科技还厉害了？

    “没有发现，不理解原理，不代表不存在。”

    林珊珊提醒秦仁：

    “始祖生命蕴含的是神的力量，蜜汁体内的始祖生命血脉远远没有完全激活，就已经达到了融合标准，而地球上可以将其完全激活的方法很多，只不过大部分都有一些副作用，比如涉及到召唤一些沉睡在海底的力量之类。”

    “你就直说没有副作用的方法吧。”

    “好的，主人你来激活即可。”

    “？”

    秦仁把怀里的貔貅扔到一边，盯着林珊珊，捋了一下思路：

    “意思就是，我可以激活蜜汁的全部血脉，从而获取你【1号主指令】的权限，然后我就能让你也别重启宇宙了，就专心对付格赫罗斯，保护地球啥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

    这孩子有问必答，真是实在啊…

    秦仁感觉自己这主人还真没白当，一方面挺感激蜜汁，另一方面也深感疑惑：

    “我一个普通人类，顶多有点儿驱魔人的特异功能，凭什么这么狠啊？还能激活始祖生命什么的？”

    “主人你并不是普通人类…”

    “哎！等…”

    林珊珊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吸血姬忽然惊呼出声，仿佛想要阻止什么似的，但林珊珊后面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主人，你是一位纯血的天族。”

    “天…诶？”

    秦仁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我是…天族？苏莉莉那个地方的天族？”

    “对，血界的天族，也就是万妖大陆所谓的天魔，地球上所谓的魅魔。”

    机械娘说话向来斩钉截铁：

    “主人，你不是地球人类，你是血界诞生以来的第二位雄性魅魔。”

    “……”

    秦仁彻底石化了。

    而看着石化的初拥，没来得及阻止机械娘的吸血姬也只能无奈地扶额。

    唉…

    终究还是曝光了…少了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