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小鬼难缠
方府尚文演武堂。
方家作为豪强中人,唯恐天下不乱者居多。
一时间人是越聚越多。
方不周就算再不屑,好歹也是方家族亲,不乏有人想借机教训武常一番。
当然更多者还是类似于方青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围观路人。
“武常,你不过是一介奴仆,居然敢反抗主家,好大的狗胆!”
方不周怒目而视。
“兄弟们,给我上!让这个狗奴才明白什么叫尊卑有序!”
他虽武艺平平,但好歹知道什么是仗势欺人。
武常越发眉心紧凑,神速反应力在这种混战之中,拉不开身位,双拳难敌四手,局势越发不利。
这就是他一直担心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方家上层自有默契,但奈何下面看他不顺眼者不在少数。
“方不周!你要干什么?武常是我的书童,要教训只能我来教训,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武常孤立无援之时,方衷出言相助。
正当武常还有些许欣慰之时。
方衷又回头说着,“武常,你快告诉大家你是谁家私生子,大伯?二叔?还是三舅?你和方姐姐又无甚关系,说开了也就好了。”
见方衷一脸八卦之色。
武常不由拉下脸来,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这臭小子没憋好屁,乐此不疲帮自己找爹。
“少爷你多想了,我实在没资格与方家攀亲道友,更不是那家的私生子……”
武常辩解还未说完,众人便起哄了。
“我就知道这蟊贼与淑君有关系,不知是哪家子弟甘愿入方府为奴为婢,这般作为,更是要教训一二了!”
“就是就是,才入府不足一月,已然有炼体一重,若是其中没有说道,岂不是在糊弄鬼?”
方淑伊越听越是火大,娇喝一声,“给我将他拿下,施行家法,我看他还在不在外面嚼舌根!”
武常黑人问号脸,“?”
旁人要乱传,他又有什么办法?
方家子弟男性中普遍在炼体二重。
更别说随着方淑伊一声令下,豪奴护卫皆七手八脚,向着武常招呼而来。
完全不顾及方衷欲言又止的神色。
而武常虽然被众人围殴,但他深得打群架王八拳的要义。
他只先下手为强,逮着方不周就绞入人群。
不管有几人痛殴他。
他只管拳拳到肉往方不周身上招呼。
“TM谁踹我!”
武常咬牙坚持,而方不周则不断哀嚎出声。
方淑伊哪能料到这般场景,忙出言阻止。
“你们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拉!~”
奴仆自然乖乖照办,但方家旁系子弟可不管方不周的死活。
只能说略有分寸,但是不多,寻乐子的想法占大多数。
动静是越闹越大,连在泰元居品茶养生的方德都惊动了。
正当方德赶来之时,讲文练武堂已然内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
“我就知道这狼崽子灾星降世,入府不足月余,已然闹得家宅不宁!”
他费劲驱散人群,拳打脚踢将起哄众人轰得老老实实。
见武常还揪着方不周的发髻不放。
二人绞成一团狼狈不堪。
“啊!!放手!放手啊!”方不周涕泗长流。
他没想到众人拉偏架之下自己还被折腾得这么惨。
“武常!劳资记住你了!”
“够了,在尚文演武堂聚众群殴成何体统?!”方德怒吼连连。
作为方府外事大管家,在他管理之下,数十年都没出过这般大的乱子。
只见他将众人轰走,一手一个将武常、方不周辖在腋下。
然后招呼了一声,“方衷、淑伊,你们两个也给我过来!”
显然是要返回泰元居,闭门处理这件事了。
一时间众人大失所望,乐子没得瞧了!
……
方德听完方衷将来龙细脉娓娓道来。
“淑伊,你怎么这般糊涂!二伯安排武常为方衷书童本就引人踹度,你还自作主张,令风闻论调越发叵测!”
方德先是呵斥一声方淑伊,欲要让她闭门思过。
“三叔!我也没想到这人如此……如此不分尊卑!”方淑伊胸怀很大,心眼很小,见不到自家亲哥受此暗亏。
而方衷一脸自得之象,好似再说,“你看吧,我就说我家书童只有我能教训。这下吃亏了吧。”
方不周则睚眦欲裂,咬牙切齿,“三叔,我要将这狗奴才双臂砍了,看他还怎么有违尊卑,再将之施以膑刑,我就不信他这般还能翻墙行窃!”
方德有些头大,目光扫视了一眼旁侧老神在在的武常,心知不加以小惩大诫难以服众。
尽管从明面上这件事是方淑伊不分青红皂白,进而引发事端。
但尊卑有别,武常既然身为方家奴仆,不关谁的错,那都是他的过。
“武常,淑伊挥鞭鞭责你为何要反抗?”
方德轻描淡写的说着。
武常面色一阴,但也没有出言反驳。
至于要他主动服软,那是鬼扯。
“三叔,做人要讲良心啊,武常是我的书童,第五房怎么还管起我家闲事了?他今日能无端鞭我书童,明日是不是还要无由睡我侍女?”
方衷嚷嚷着不服。
一旁武常心中略有几丝感动,不往我兢兢业业将你每日课业完成得出类拔萃。
方德面色一沉,“什么你家我家,难道不都是方家?更何况在泰元居要喊职务!叫大管家!”
被方衷这般打岔,他也没心情絮叨武常究竟错在那了。
就算是罚你个右脚先跨出尚文堂半步,料想你小子也不敢不服。
他便没好气的直接下令,“府中千余之众,每日吃喝拉撒加之课业繁忙,我看你小子就去到夜香,尤其是第五房的夜香,早晚各倒一次!”
话音未落,他心中寻思这般是否有些折辱过甚了,便补充着,“限期七日,每日不可缺席!”
方不周不由露出喜色,显然已经在幻想如何折辱武常。
“不行,不行,武常还得服侍我穿衣洗漱,一想到他为方不周端屎递尿,我就受不了,要不然你干脆将他和不周的侍女香雯换了得了,区区一个奴仆,大爷我放也就放了。”
方衷冷哼一声,然后露出一副色与魂授的模样。
武常只觉方才的几分感动都喂了狗。
令武常为方衷书童是二叔伯定下的规矩,方德自然不敢违逆。
稍加调整,未提前告知都是要担风险的,岂容方衷再此讨价还价。
一时间方德大怒,“到底你是管家还是我是管家?”
他又只好折中朝令夕改,“武常,书童行粪夫之事终究不太体面,我看你还是去膳食房每日出门砍柴烧水。”
这就是个难以分清是奖是罚的行为了。
要知道厨房重地,过手沾油,更加之膳食房就在演武堂之后,窃武都更方便几分。
他顾及这般安排应当更符合二叔伯心绪。
更何况武常时有偷溜出方府的习惯,不如直接安排其出门砍柴,免得又引风波。
方德垂目看了眼武常神色,心中暗自踹度,这臭小子不要不识好歹。
一旁方不周急了,“三叔,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臭小子你也要和老夫讨价还价一番?”
方不周心知方德一向自称老夫之时,心中不满就快要溢出来了,下一步说不定就要打人了。
他只好对着武常放狠话,“区区一个奴仆,你给我等着!”
方衷则抚掌大笑,“这般安排甚是妥当,武常你以后就专为我送饭,有什么好吃的先送我评鉴。”
武常自是没什么狗叫权,只能任人安排。
不过他的心思已然没放在此处了。
经过今日被围殴一事,他赫然发现天寿不降反升,已然有突破炼体二重筋骨境的苗头。
事实上他就算对此再不满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是留在方府寄人篱下,武常自觉也就是三个依仗。
其一是坚持,其二是不要脸,其三是坚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