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糜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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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院琐事,康顺流浪

    屋外的太阳渐渐西斜,落日的余晖逐渐被黑夜所吞噬。西边发烫的墙壁似在述说夏季的炎热,小黑猫在楼上巡视家宅。

    院外传叮叮叮的铃铛声,来小孩的呼叫声,叫喊着去河里游泳,以及互相统一应付家里人的密谋。

    阿福叔敲了敲二楼的门,询问二人今晚想吃些什么,自己好去安排。光头阿黍则表示晚上有约不在这吃,起身准备要走。

    但见林丰粱未曾起身来送,还在案头提笔写字。顺手就操起空调遥控将其关掉,美其名曰:“吹空调对身体不好,多吹点自然风……”

    林丰粱顿时被破了法,也没了写字的兴致,只得起身相送。下了楼却不见了慵懒的大橘在廊下,许是白天休息好,晚上有了精神在游荡。

    阿福叔打包了两袋东西正往车里塞,边叮嘱着光头阿黍。这些荔枝和蔬菜不要放车里闷坏了,回去要拿出来放冰箱里,天气太热以免坏了。

    林丰粱站在廊下看着二人的拉扯,总觉得二人过于矫情虚伪,一个给一个收不就行了,为何要如此做作……

    双手拍出节奏性的声响,小黑猫不知在哪处钻出,一声“喵”回应着。大橘猫则从厨房走来,嘴里似乎叼着东西,边走边咬着。

    “哎呀!你这贪吃猫。刚刚跑去摘菜稍不留神,这衰猫把刚准备拿出来的墨斗(乌贼干)就叼走……”

    阿福叔气急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准备操起东西追打大橘猫。光头阿黍连忙拦下,表示吃了就吃了这没什么,过两天再带些过来就是。

    走廊撸着猫的林丰粱,抬起手掌轻拍了大橘猫几下以示惩戒。大橘缩了缩身子,叼着鱼干躲到一旁,小黑则傲娇瞥了一眼,便舔了舔肉肉的脚掌梳理起自己来。

    不知是被光头阿黍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还是临别时的送望,林丰粱直直看着光头阿黍开车离开了小院……

    黑夜慢慢将落日的余晖慢慢侵蚀殆尽,只留下淡淡的热浪阵阵的反扑……宁静的小院传来电台的报时,屋旁小墙升起袅袅炊烟。

    躲避了白天烈焰灼烧的小鱼从莲叶中伸出头来,大口大口喘着气。田间的蛙鸣和草丛间的虫鸣,以及倦鸟归巢喂子的叽喳声,仿佛合奏起夏热的狂躁。

    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小院喧嚣的傍晚,在另一边甚至会显得吵闹……

    林康顺跌跌撞撞的宛如行尸走肉般,慢慢摸索着终于是回到了熟悉的房子里。家政阿姨和管家司机早已下班归家,空旷的房子里回荡着走路的声响。

    身子一软径直就倒在床上,头疼欲裂的林康顺趴在柔软的床。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忘掉这些令他不适的事儿,明天早上起来一切又是原来的模样!

    但是闭上眼,脑中不断闪烁着今天下午的片段,犹如电脑过载宕机似的。自己小小的脑袋无法承受和处理如此庞大的数据,使得脑袋热涨疼痛。

    辗转反侧多时,起身脱掉身上的衣物走进淋浴房,开着冷水从头淋到脚。冷水从头上冲下,让林康顺一颤,而后仰头面向冲淋而下的水流,像鱼儿大口开合吞吐……

    不多时,浴室传出一阵阵咆哮声,以及拍打墙壁的piapia声,最后传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半小时后,浑身湿哒哒的林康顺,红着眼走出浴室。在洗手台的架子拿起毛巾擦拭,又将挂在旁边的浴袍穿上。

    走向床头柜,拿起平时要吃的药就水吞服,然后倒床而去。一切流畅的动作,完全没有思考就是肌肉记忆。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在医院的病房之中。

    林康顺从病床上醒来时,便有护工通知了警察前来。警察询问了林康顺一些讯息,也告知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上午家政等一干工作人员来上班,发现房屋并未上锁,房门虚掩。进去发现了乱糟糟的房间内,林康顺发烧的躺在床上,浴室墙壁和被子粘了一些血迹。

    工人随即联系了屋主林忠保,却是联系不上,立马报警和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才把林康顺送到医院来。

    救护车刚走便有警察来调查取证林忠保的案子,将屋内的一些东西带走取证。公司资产被冻结调查,同时带走了一大堆资料,林忠保名下的资产基本被封存调查取证。

    自千禧年以来,资本野蛮疯长,迅速的扩张到方方面面。尤其是林忠保的案子牵扯到政府职员,官方出手调查和商场竞争对手的发力。

    一家经营了几十年的老牌跨境公司迅速倒塌,游曳在商海的鳄鱼将流出的资源吞噬殆尽……

    调查人员告知了林忠保案件所涉及的大致情况,并询问了林康顺一些问题。许是知晓林康顺本身是一名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调查人员也不敢过多询问,以免刺激到林康顺。

    林康顺随后交了医疗费用,发现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只能办理出院。

    回到家里却被告知所有涉及林忠保的财物都被冻结封存,连家里都回不去。只剩下那副在自己名下的画,没错就是前天那副。

    林康顺也只得背着那副画流落街头……

    林康顺也想过去求助别人,却发觉自己竟是如此弱小脆弱。拿起诺基亚,通讯录里只有爷爷和父母的联系方式……

    没有人!!!

    十五岁的时候才从东南亚回来,孩童时期认识的人都在国外。归国后不久父母罹难,自己精神抑郁,见到最多的人不过医生和家政人员,哪里来的人脉。

    唯一认识的,怕不是那带给他痛苦记忆的地方住的两人。

    以及那让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再次散架的恶人——光头佬

    不知是否是饥饿让人肠腹空空,也使脑中思绪清明,林康顺的思维能力变得清晰起来。

    虽然不知道小院二人和自家爷爷有何情分,但至少能讨要饭食填饱肚子,再谋其他……

    至于那人应该是不居住在那,既然是他将自家爷爷送进监狱,可能也有解救的办法。自己叩拜了那人的兄弟,想来可以从那胖子着手……

    踌躇许久,林康顺还是打算去小院找那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