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溟禹确实被冻病了，脸上和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

    以他的性格，一定是要现在说清楚的。

    “念念。秦筱是磐古的员工，你应该知道，你们管培组的王晗，应该都说过吧。”

    司念知道秦筱，也知道她是磐古的员工，最初不是从王晗那里知道的，但王晗确实也说过。

    “秦筱原本是在新加坡公司的，虽然分手了，她没有辞职，我也没有理由辞退她，她也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负责人，工作不需要直接向我汇报，也就没什么交集。她2个月前提出回国，

    根据公司的正常流程，批准了。她之前是在美国读书，后来在H大读博，始终没有拿到毕业证，这大概是她要回来的原因。”

    的确，也不是人人都是天才，都能轻而易举的考上H大，甚至还是本博连读。4年，甚至更久拿不到博士学位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像秦筱这种还要投入工作的。

    “原本我和她一直没有联系的。2周前，她说生病了，要做个小手术，她没有家人在云城，最熟悉的人就是我，倒也不需要我照顾她什么，只是按照医院的规定，手术需要有人签字和陪同才能进行。”

    “所以，你就在医院陪了她两天对吗？”司念问道。

    “嗯！是。她动了手术，一个人住在医院。她当时问我，难道内心就没有半点儿愧疚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转身离开，未免太残忍了点儿。但是我保证，除了这个，我和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前女友的脆弱，顾总的举手之劳。”司念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

    “我说了，没有下一次。”

    “你知道医院是可以请护工代为签字和陪同的吗？”

    ......

    这件事，成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顾溟禹自知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司念耿耿于怀，她会想到，是不是只要前女友有手段，就可以纠缠不休。

    她看着生病的顾溟禹，虽然不想原谅他，心里又满是心疼。一整个下午，她都呆在顾溟禹身边。晚上司机把司念送到了香园。

    司南和付颖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司维听见司念回来，停下手里的工作，站在书房门口，示意司念进去。

    “想通了没有？”

    “就是纠结。”

    “溟禹不会和秦筱在一起的。”

    “我知道。”

    “他答应你的都能做到。”

    “哥，你为什么一直帮顾溟禹说话。”

    “我了解他。”

    ......

    “念念。顾溟禹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只有十岁，之前，我和司绪都没有提过你，也以为他知道。结果，他竟然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个小妹妹。你猜他对我说什么，他说，他以后，要生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儿，我当时差点没笑喷过去，这哪像是顾溟禹说的话。

    再后来，就是7年后了，那天晚宴结束后，他约我出来喝酒，他说他分手了。我不意外他会分手，或许从开始也没有爱过。可他的原话是，我想追求司念。我当时真想给他一拳。他说他等得起。后来的一年多，他经常问你的情况，关心你每天做什么，时间久了，我也接受他喜欢你这个事实

    去瑞士这一次，原本他是说可能没有时间过来见面的。听到你去了，竟然也来了，其他人不知道，我总是知道的。我也犹豫了很久，想着要不要给你们创造相处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他能为了你，抛下一切，马上回国。后来他说，一年的时间太久了，他想你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每天能多看一眼。

    至于秦筱，我是听说最近好像在住院，大概，顾溟禹也只是觉得举手之劳，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吧。

    早点睡吧，念念，你可以再想想。”

    顾溟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2天后，司念陪他一起回凯岳壹号。只是，司念晚上没有留下来，顾溟禹向来尊重她。

    两个人各自忙碌着，每天发微信、打电话、聊视频。快过年了，司念要陪爷爷奶奶先回远郊的老宅，司家的大多数亲戚都住远郊老宅那边，近些年，方便照顾，才为爷爷奶奶在香园单独准备了房子。司念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了饭和亲戚家的姐妹们去逛街，去集市，去办年货。

    “劳动者司小念上线。”

    司念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张置备年货的照片。

    顾溟禹点了个赞，顺手保存了照片。

    除夕这天，顾溟禹回到父母这边一起团聚，罗艺梦把家里布置的张灯结彩的。

    顾溟禹向来不太欣赏这些五颜六色的装饰，尤其是大红大紫。

    ”哥哥，你看，这个是司念寄给我的，这个，是她教我折的，这个窗花，是她剪的。你女朋友可真是心灵手巧。”罗艺梦挨着个的介绍这些装扮。

    “那你就多和她学学。”

    顾溟禹看着家里的布置，露出了一抹微笑。

    年初五精一班聚会，司念提前一天回了香园，和余笑笑约好第二天下午先去逛街，再去聚会。这次只来了十多个同学，刚好坐一桌。高中的同学的聚会，都还是老三样：吃饭、唱歌、宵夜。相比高中时代，每个人都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想法。

    孔令宇依然像一个LEADER一样，习惯组织和号召，在同学们中一向呼声很高，说是现在在大学里，也是学生会的部长了，是学生会主席的最佳储备人选。

    宵夜大排档结束以后，孔令宇说送司念回家，其他同学都明白孔令宇的用意，该走的都走了，故意给他们创造机会。余笑笑反倒杵在那里，不上不下，不知所措，该说不该说，她也不知道。司念走到余笑笑跟前说，你先回吧，总要说清楚的。

    “孔令宇，现在就我们两个，有话你就说吧。”

    “司念，我喜欢你。从高中到大学，我一直不敢有半点儿懈怠，我努力想做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个，希望你能看到我。我知道可能我现在还不够优秀，但我会更加努力，我会让自己成为可以和你携手并肩的那个人。”

    “我从不喜欢追随任何人，也不愿别人追随我。自在随心，做自己就好。你优秀，是你本来就优秀，不是因为我。我拒绝你，不是你不优秀，也不是我现在有男朋友，是你虽然耀眼，但不是我的那颗星星。”

    “你有男朋友？”

    “念念......”这条深夜空旷的马路上，路灯虽亮，行人和车辆已经不多，路灯下传来的这个声音是顾溟禹。

    “孔令宇，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司念看到顾溟禹也没有半点惊讶，前一阵她消失了两天，顾溟禹加了那么多人微信，大概是余笑笑搬来的救兵吧。

    上车以后，两个人没有说话，顾溟禹递了一瓶水给司念，是热的。不是给她喝，是让她拿来暖手。

    “今晚住凯岳壹号。”

    “好。”

    细数起来，顾溟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司念。

    潮水般的情感涌上来，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从门口到客厅的沙发，再到卧室的床上，他吻过司念的嘴唇、耳垂、脖颈。

    最后，他只能等司念睡着了，去洗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