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管培组几个人怀着八卦之心目送3个人离开。

    顾溟禹让汪冬旭在公司附近订的餐厅，说是他安排苏沐吃饭，他却只考虑了饭后司念回去许秋雅的公寓很近。

    顾溟禹直接坐在了司念旁边，菜都是提前点好了的。

    和牛、青口贝、鹅肝沙拉、以及一些小甜品，都是司念比较喜欢吃的。顾溟禹对司念的点点滴滴都很用心，在苏黎世的每一餐饭、每一句话、一颦一笑，他都记得，司念发过的朋友圈，他每一条都看过不止一次，他还知道余笑笑。

    司念对着这些菜品，也有点愣住。还来不及多想，顾溟禹直接夹了一块青口贝到司念面前，“这家青口很新鲜，味道有点特别，你尝尝。”顾溟禹一改往日的严肃，这会儿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很多。

    苏沐提议三个人干一杯，欢迎他“海外归来。”

    顾溟禹不屑的说道“没看你办成什么事儿，吃饭喝酒倒是积极。司念他不喝，我们两个喝点儿。”

    司念其实还是有点小酒量的，顾溟禹这样说，她也不好辩驳什么。

    只是，这个饭吃下来，多少还是有点小尴尬。原本苏沐简单的以为，顾溟禹对司念照顾有加，是因为司维的关系。而看今晚这个情形，自己着实是来当电灯泡的。苏沐作为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这一点还是很快就看透了的。顾溟禹自从和秦筱分手以后，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女性，顾溟禹向来对接近他的女性冷若冰霜，即便是从小在顾溟禹家里长大的表妹罗艺梦也都一向严肃，说他是罗艺梦的表哥，不如说他像一个父亲一样方方面面管教着罗艺梦。

    苏沐给顾溟禹发了条微信“司维他知道的话，不会放过你。”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顾溟禹淡定的回复着。

    “见色忘义。说好，今天是安排我吃饭，敢情我是你找来的借口。”

    “嗯。”

    苏沐怒视了顾溟禹一眼，他竟然回复了一个，嗯。

    “我走了。”

    “嗯。”

    苏沐无语。

    “念念，哥哥我先走一步，这边还有第二场，催的急。待会儿，顾总送你回去。”苏沐的识趣让顾溟禹很满意，不过他还是淡定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苏沐哥，那明天公司见。”

    “拜拜。”

    其实，在苏沐的内心，他是无比敬重顾溟禹的。虽然同年，用敬重这个词不算夸张。当年苏家生意亏损严重，变卖资产，顾溟禹问苏沐，是否愿意赌一把，赌磐古，赌顾溟禹能赢。苏家当时的那些钱，对磐古来说也是杯水车薪的，苏沐相信顾溟禹，也就义无反顾的把钱投在了磐古。在顾溟禹看来，当初是兄弟抱团取暖，而在苏沐看来，顾溟禹就像一个神话，也是苏家的恩人。

    饭后时间尚早，顾溟禹说在附近走走。8月云城的夜晚，中心豪华地段，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两个人并肩走着，看上去甚是般配。

    司念开口刚想喊顾总，又觉得生疏了点儿，马上改了口。

    “溟禹哥，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我哥说，你当年其实是和他说好了一起去美国的，他说你当时的目标是麻省。但是。但是你在H大，据说你是程逸致院士的得意门生，怎么又放弃了专业？”

    “我们都看似光鲜，不代表人生有足够的选择权。”关于人生的选择权，司念她不懂，对司念来说，从小优渥的环境，肩膀上没有任何负担，她的人生是可以随心所欲，一世无忧。而人生的选择权，对很多人来说，可遇而不可求。在后来很多年后，司念才慢慢理解顾溟禹所说的，没有选择权。

    “选择权。”司念重复着这3个字。

    突然，顾溟禹抓起了司念的手，然后示意他过马路，绿灯时间很短。司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顾溟禹牵着往前走。穿过了马路，又穿过人流，司念望着顾溟禹的背影，跟随着他的脚步。

    顾溟禹紧紧抓着司念的手，这双手，纤细而柔软。司念的手在顾溟禹的掌心，这双手，安全而有力。两个人都在想，就这样，手牵手，一直走下去。

    两个人一直走到了人流较少的地方，顾溟禹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旁边路过的小商贩花车推过，差点擦到司念，顾溟禹反应很快，一瞬间把司念揽过来，司念靠在顾溟禹的肩膀上，这个肩膀让她感到温柔又踏实。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走吧，我送你到楼下。”顾溟禹没有给司念更多思考的机会，继续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司念也没有半点儿要挣脱的意思，任凭他牵着。一路无话，两个人一直走到公寓的楼下。

    “溟禹哥，我上去了。”

    “早点休息，明天见。”顾溟禹松开司念的手，这句话说的无比温柔。

    “司念同学，我回来3天了，你都没出现，你到底在忙什么？”余笑笑发来微信。前几天，她和父母一起出去旅游，算是作为高中毕业旅行。平日里，她和司念两个人每天都要聊很多话题，从学校到家庭，从衣服到护肤品，回忆高中生活，畅想大学光景。上次陪司念逛街买衣服，她就觉得司念有事情没和自己说，加上最近联系不多，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在上班。”

    “上班？你变了，司小姐你变了，你竟然有秘密瞒着我。”

    “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在哪里上班？上什么班？为什么要上班？”

    “磐古。”

    “啊...............”余笑笑惊讶到要爆炸，幸好此刻她没有在司念面前，否则，耳朵都要被她吵聋了。

    “你每天都能看到顾总？”余笑笑追问到。

    “嗯。”

    “你能不能不要惜字如金，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在集团实习，部门归他直管。现在还在努力的熟悉磐古的工作模式，并没有给我分配实质性的工作。而且，我只是过来实习，也不能把业务性的内容交给我吧，最多帮忙做做表格，整理整理文档，写写文件。”

    “姐姐，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正常上下级关系。”

    “我不信。”

    “不信也是正常上下级关系。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应该？什么叫应该？肯定有八卦。快说！”

    “没有八卦，就是一种感觉。我困了，周末见面聊。”

    司念并不想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余笑笑。司念的性格不算张扬，很多事情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也不愿意随便讲出来。但是她内心确定，顾溟禹是喜欢自己的，她也感受到，顾溟禹和任何人都是比较严肃，话也不多，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这不是错觉。

    顾溟禹站在阳台上，这个一线看海的户型，私密性非常不错，海风吹在脸上，让他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今天司念问的问题，当年，他原本是想去麻省的，只不过那个时候，顾家的生意已经陷入危机，母亲又做了个手术，虽然不危机生命，也对母亲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表妹罗艺梦年龄又小，无人照顾，刚好他收到了H大的保送通知，H大程逸致英才班，国际影响力不输麻省。作为计算机领域的天才，为什么又投身商场。顾溟禹摇了摇头，当初自己看出了磐古的财政危机，他那会儿也热衷于研究股票、投资、理财，顺便结实了一些人，司维在美国那边，也帮他联系了海外的一些投资关系。父亲当时真的是被逼到绝境，差点自杀。他做了一份详细的投资汇报，经过了磐古董事会的决议，股东们都决定支持顾家父子，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