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话 砸自己的脚~
白芝香等得无聊,竟在梳妆台上睡着了。
门被推开,她本以为是她的丫鬟进来,于是问道:“什么时辰了?”
进来的几人一愣,带头的人狞笑一声:“大小姐,此刻真是春宵一刻的时候。”
“你们认错人了,我是堂…啊...”白芝香没能将话说完,就被过来的男人重击后颈,直接晕了过去。
“你个老六,你怎么把美人给打晕了?”头目有些不满。
“大哥,我这不是怕她乱喊乱叫么,把人绑在床上等她醒来不就好了?”
见事已至此,头目只能点头:“行,那你绑紧点。”
“好嘞。”那人将白芝香抱到床上,找了一些衣裙撕成布条,将她的手脚都绑在床柱子上。
然后脱了一只袜子塞进白芝香的嘴里,转身示意头目一切就绪。
头目望着姿容艳艳的白芝香:“让兄弟们都利落点,把东西搬到外面去。搬完了就赶紧过来。”
“老大,不是说搬到沈夫人的院子里去吗?”
“你真以为她会分金条给我们吗?先把东西都搬走,等回去算清楚了再说。那老娘们要不给,老子就把他们让老子祸害未来瀚王妃的事露出去,就不信她能去报官。”
“大哥真厉害!她请我们兄弟帮一次忙,往后不得事事顺从咱们!”
然此时,沈氏已经想到这一层了。
她在屋中徘徊,忽驻足,掌击额头惊呼出声:“坏了!”
“何事坏了?”可儿急问:“夫人怎么了?。”
沈玉溪忿恚的神色溢于脸上,叱道:“没你的事,退下吧。”
她一时脑子糊涂,竟真的让那群人去夺白觅的东西,他日这些人若借机勒索,狮子张口,那该怎么办?
而且齐巳铁定能轻而易举找到这些匪徒,然后把那些头颅扔在侯府门前,如果知道是她伙同这些匪徒共谋贪他赠白觅的三十箱金条,那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况且,那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让他们搬东西,未必就能顺利到达她手中。
之前因为看到金条都被白觅得了,气得头脑发昏,竟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去对付那傻子。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件事的风险实在太大,必须立刻阻止。
只希望还未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沈氏准备前往西院时,白芝香已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全身便被莫大的痛苦淹没。
她猛地睁大眼睛,感受着痛苦与屈辱。
这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美人醒了?醒了好,醒了好啊!”匪徒首领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沈夫人找我时,说你准备嫁入瀚王府。传说中的瀚王会为你倾倒,那你必定有些过人之处吧?”
白芝香这时才明白,身上的男子误把她当成了白觅。
按照计划,他不是应该去白觅的院子吗?不是应该去毁了那傻子的吗?
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为何会对她如此这般...
想到这里,白芝香急切地想解释。可她的嘴巴被臭袜子塞得严严实实,连空气都难以进入,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眼下她被五花大绑着四肢,只能拼命地摇头,奋力挣扎。
但她的挣扎却激怒了男人,然后就被打了两个耳光。
接着,匪徒头目直接进入了正题…
结束后,门外才又走进了几个人。
“大哥,箱子里没有金条,全都是枯草和一些破烂的瓷器。这不像是奉尘王会送的聘礼,咱们是不是被那老娘们骗了?”
这人说完,看了一眼床榻上嫩白的身子,咽下一口口水,接着说:“估计也就千金小姐是真货了。”
“千金小姐?我呸...”匪徒老大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这贱货就是只破鞋。”
他眯起了眼睛:“看来,我还得去管那老娘们要点辛苦费。”
“居然敢摆我的道,兄弟们,给我往死里玩。呸…狗屁千金。”
不!不!不要!她还怀着瀚王的孩子呢...
白芝香惊慌地挣扎起来,她真的不是白觅啊。
尽管她拼命地挣扎,手腕和脚踝都出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也只能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个音节。
这种挣扎反而让这群野蛮的糙汉子更加兴奋。
她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绝望地看着床顶。
然她似乎忘记了,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因为她先有了毁掉白觅的念头,可她只是痛恨自己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对白觅的恨意也越发强烈。
可恶,为什么白觅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被毁掉,为什么为什么...
白芝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还在抱怨石头为什么没有砸到白觅的身上。
不知昏死过去又被痛醒了几次,她意识模糊地听到外面喊了起来:“走水了,三小姐的院子走水了。”
那火是从白芝香隔壁的房间燃起的,后半夜的大风,让火势瞬间就吞噬了整间屋子,整个侯府的人都能看到那冲天的火光。
慌乱中一个匪徒冲了进来,惊恐地说:“你们还有心思搞破鞋,这里都烧起来了,老大让我们赶紧撤,快走吧...”
几个匪徒连忙爬下床,提起裤子就往外冲。
屋外却突然响起了让人绝望的脚步声。
“三小姐的院子有贼,快,快抓贼啊!”又有人喊起来。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外头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黑衣人?”
“肯定是瀚王派过来的,他们拿的是绣春刀。而且……而且他们说这院子是堂小姐的...”
“什么?该死,臭娘们竟敢耍我。”
“老大,弟兄们已经死了大半了……”
“走,跟我到假千金的房间去。”头目做出了决定,刚刚跑出去的匪徒们又回到了白芝香的屋子里。
“将这贱货给我弄过来!”男人眼里带着杀气,恶狠狠地命令道。
两个还裸着上半身的匪徒赶紧过去,将绑在白芝香手脚腕的布割断,提着她的脚就拖了出来。
头目半蹲在地,一把扯掉白芝香嘴里的袜子:“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侯府小姐……”
啪!
白芝香恨到了极致,恨不得能喝了这些人的血,但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被头目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
“小姐个屁,外面的人都说你只是个堂小姐,你还敢自称侯府小姐?那老娘们竟用这么个破烂货来算计我们。”
“老大,现在怎么办?”
头目一咬牙,踢了一脚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匪徒:“走,我们带着这假货去见侯府嫡女。”
“老娘们想要我去祸害那小姐,我就将事情抖出来。实在不行就用这破鞋儿做人质,杀出一条血路来。”
“求你们放过我吧。”白芝香听到这些话,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耻辱,顿时恐慌极了。
“你们都已经对我......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劝说我母亲放你们走,真的会让你们走的。”
门外,已经有人喊:“来人,等歹人出来,直接放箭!”
“不要!不要!这是香香的院子。她,她还在里面呢...”这是沈溪玉的声音。
“母亲......母亲救我!母亲!”白芝香扯开了嗓门大声呼喊。
沈溪玉忙抓住了白觅的衣服:“觅儿,你快让他们住手,别伤着你姐姐了啊!”
白觅也是刚刚赶过来的,一起到的还有青儿和十三。
明明这话说的很大声,她却像是没听到似的。
“白觅,你哑巴了吗?”沈溪玉怒吼了一声,她心里知道这些人是奉尘王府派来的。
可她还以为面前的人是那个傻傻听话的孬种。
谁知白觅竟一声不吭地站在那。
她微微偏了偏头,看到沈溪玉那一脸的焦急和愤怒,战战兢兢问道:“大婶母想让觅儿说什么呀?”
“觅儿,觅儿也好害怕,有好多坏人哦。”
看着胸有成竹的十三,她突然觉得心中充满着浓浓的踏实感,心情也格外的舒畅。
“你……”沈溪玉气极:“真是傻子,要你何用?”
“哦,那觅儿回去了。”白觅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沈溪玉又说:“你要走可以,把这些人带走。”
“什么人?”白觅回过头,作势不懂,想了一下,又哦”了一声。
“十三,咱们走吧。”
沈溪玉骂道:“贱坯子,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赶紧让这些黑衣人离开侯府。”
白觅转过身愣愣地说:“觅儿不认识他们呀…我之前只是见这边出了事情,请了齐王爷的人来帮忙而已。”
角落里,隐与黑衣人中的身影凝着前面乖巧少女,眉眼间俱是化不开的笑意。
这小东西是真的调皮,三两句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那你就再请他们帮忙,不准管这件事了。”这会儿有求于人,沈溪玉只能将满腹的怒火都强行压了下去。
“再说,这是在侯府,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婶母自己会解决好,他齐巳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侯府千金请留步!”那匪徒头目刚跨过了门槛出来就朝着外面喊了句。
白觅站住了。十三也站住了。
所有人都震惊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