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山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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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兖州之行5

    符融警惕地站到了门边,将门开了个缝朝外看去,平静地回禀“少主,这是家黑店,来人看着像是有组织的盗匪,恐有数十人。”

    话音刚落,便已听得楼下几声妇孺的惨叫声,有几个年轻的吓得跌坐下来,纷纷朝那中年男人看去。

    见衡亭序和宋听禾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那男人不由得有些着急,又思忖片刻开口道:“事已至此,老夫也不再同少主兜圈子,现在是北越的地界,想来少主只求朝贡顺利,不愿多生事端,若我巫族之人死在您手下,您也不好同陛下交代,您先前那般说辞不过是吓唬我罢了。”

    言至一半,他又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衡亭序的表情,见衡亭序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才继续说道。

    “不错,小女身上确有我巫族圣物,”

    几个年轻人面上一紧,似乎不甚同意他将此说出,却又不敢多言只得面面相觑。

    “若非小女病重,族中千荨草珍贵异常,族长不肯救我女儿性命,我等也不会铤而走险坏了少主的朝贡礼,望少主念老夫救女心切,护佑小女和老夫的几个徒儿,日后必将圣物奉上。”

    这一番话确实诚恳非常,见他衣着不凡,想来在巫族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家女儿病重,族里却无人愿意拿出一株草来救她性命,也难怪会携圣物私逃。

    宋听禾不由得又细细打量起他来,短短时间竟然能读懂衡亭序言外之意,是个聪明人。

    留一个病重的女儿在外逃亡,想来她身上是有功夫的,又放心让衡亭序派人去救,就不怕他杀人取物?

    宋听禾挑了挑眉,看着窗外,眼中妖冶之色骤起,想必这圣物,恐怕就是他女儿自己吧。

    衡亭序低低笑了一声,眼中波光流转,“宁掌事好魄力,我也是个心软的人,自然是做不出见死不救这起子事。”

    闻言宁叔棠稍稍松了口气,他将衡亭序的心思直白道出也是形势所逼,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吴疆少主不由分说手起刀落。

    心软的人?宋听禾勾了勾唇角,清冷的脸上带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不过,我可不知宁掌事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往哪处去了会不会遇上山匪。”衡亭序好整以暇地说着。

    门外重重的脚步声逼近,兵戎相交下似有液体飞溅,怒骂声、惊吼声、呼救声、狂笑声此起彼伏。

    最令人心惊的还是那白刀子捅进肉身的声音。

    宁叔棠耳中听着,脑海中便浮现出女儿在外逃亡的模样,面上再强装仍是露出了恐惧之色,急忙道:“小女往兖州方向去了,若少主关照,待小女安全归来…”

    话未说完,守在门口的符融便提剑刺了出去,恰好挡住从门外大喇喇捅进来的刀,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几个年轻人吓了一跳,衡亭序冷冷瞥了一眼门口,颇有些不高兴地开口:“好没礼貌的莽夫,也让他们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滋味。”

    言罢,符融一剑将那大刀挑了开,一脚踹开了门,门外的人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外头早已衣裳、尸体、兵器、行李散落满地,到处是飞溅的鲜血。

    也有不少武功不差的住客,正与贼人缠斗,奈何对方人数众多,都是身长两米一身横肉的山匪,一身的蛮力,又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打起来十分难缠。

    衡亭序带来的几人闪身出了房,不同于贼人大刀大枪的,训练有素的侍从向来不屑那些花架子,皆是手起刀落,刀刀毙命。

    符融则仍守着房门,他的职责是保护衡亭序。

    见衡亭序一行人手段非常,宁叔棠几人放下心来,几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些什么。

    衡亭序不甚关心,宋听禾更是无所谓,正瞧着窗外的雨似乎停了,没有了雨声掩盖,门外的厮杀声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