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过去了，一月二日就要上班……”

    下了班的柳癸羊走在街上，劳累了一天的他身心俱疲，只想找个地方吃夜宵喝酒然后回家睡觉。

    又是一年开始了，但是柳癸羊却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心情，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的生活不会改变，不对，是不会变好，他在努力让自己的生活不变坏。

    现在是二零二四年一月二号，晚上十点多。

    二十岁的柳癸羊已经上了大学，现在是大三，上的大学是一个不错的学校，在学习的同时也找了份兼职自己做，但是这个兼职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当人，竟然刚过完元旦就让人过来继续干，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要生活的嘛。

    自己来到BJ上大学，这里的开销也比较大，自己还是要先锻炼一下自己的。

    但是他总是怀着一种郁郁寡欢的心情，自从自己的生活看不到太多的自己想要的希望了之后。

    有人可能会问：“都来BJ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了，未来也应该会很不错吧，怎么会看不到希望了呢？”

    是的，柳癸羊确实上的大学还不错，是BJ化工大学，是个还不错的双一流211大学，在普通人眼里，而且自己也分到了一个学校里的好专业——计算机专业。

    因为他是六百二三十分进的这个学校。

    看到这，又有人会问：“六百二三十分？！那去一个别的地方的九八五也够了啊，不过就想在BJ也无可厚非，而且还是学校里最好的专业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希望啊！啊？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在凡尔赛？！”

    因为自己高中上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自己的六百二三十分，只是个中等生罢了，最后的结局并不如他自己刚开始来到高中所想……

    心里每当想起过往，柳癸羊就忍不住的低头叹气。

    每当自己想去往深处想自己的过往的时候，脑海里就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面前一杯酒，掏出打火机，点烟。

    “啪。”

    放下打火机，吸一口烟……

    “呼……”

    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就是这样的画面，真是遗憾啊，当想起来事情的时候，柳癸羊心中每次都这样想。

    但是自己也已经尽力了，感觉，最后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无力感了，所以即使再想着努力，自己的决心和觉悟也无法让自己的学习成绩去提升。

    ……

    走到了自己经常来的一家居酒屋，这里人不多，柳癸羊很喜欢，进去点了两大杯生啤。

    找了个周围没人的地方脱下外套坐下，服务生跟在后面把酒上来了。

    “客人，您要些小吃吗？”服务生恭敬地问道。

    “不用。”苏霂低声说道。

    “好的。”

    服务生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拿起一大杯刚灌的啤酒，上面还有好看的泡沫，喝了一口，凉凉的啤酒顺着喉咙往胃里，让苏霂的身体和脑子都有些放松。

    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思绪慢慢发散，然后继续喝酒。

    柳癸羊并不抽烟，他只是慢慢地喝着酒，开始回忆起过去。

    ……

    柳癸羊在小学的时候上了个不错的小学，学习也在班里不错，不说是最好的那几个学生，也是在第二档次的学生。

    上了初中后，他也没有太过贪玩，也是在认真学习，初中有一两个小学同学在一个学校，但是柳癸羊和他们不是很熟，而且也没在一个班里，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交流，而且他们也没有考上和他同一个高中。

    而他是初中学校里的尖子生，然后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带着略微的惶恐与激动，迎着明媚的阳光，柳癸羊来到了高中，开始了高中生活。

    因为自己的小学是很好的小学，里面的学习好的也比较多，所以加上自己也有快十个同班同学来到了这所学校，如果是小学里同一届的话，大概有快三十个吧。

    所以，他的班级里也有两三个小学同学。

    这让他很开心，因为小学同学在一个班里，以前小学里都在一起玩耍，高中也又遇到，包括其他班级里，他感觉到了一种被包裹的幸福，于是最开始是阳光的、有自信的，觉得自己也可以在这里慢慢地变得更好。

    刚开始的时候感觉真是快乐啊……

    想到这，柳癸羊“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酒。凉凉的酒进入胃里，但自己的脸和头脑感觉变热了起来，思维也越发朦胧，继续推进着自己脑海里的回忆。

    班级里也有小学同学，有男也有女。

    一个女孩很阳光、开朗、大方、美丽、纯洁，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她都是无瑕的笑着，包括和其他人也是，但伤心的样子也楚楚动人，这副纯净的样子在后来深深的吸引了他。

    柳癸羊记得她在小学的时候应该是比自己成绩好了一点点，但也差不多少吧。

    然后在第一次考试时他考了全校五六十名左右，也算很好吧。

    当时的他还没有想太多别的事情，只是想着自己这次的考试不小心有了一两个失误，如果没有这个失误的话自己的名次还可以往前五名左右吧，而且自己的语文虽然是好学生的水准，但一直不是顶尖的水准，如果能提升一下自己还可以继续上升。

    自己抱着这样的期待的积极心理，想着下次考试一定可以变得更好。

    这次考试，柳癸羊记得她考了全校前二十吧，好像是吧，他也有点忘了，在班级里是数一数二的，然后当了班长。

    柳癸羊自己没有去当任何干部，因为他自己心理并不想当什么班干部，在初中的时候也是，当了班长也只是偶尔去做一些轻松的事情罢了，或是帮老师在自习课看班级纪律。他觉得干过多的事情自己会受到影响，因为他本身就不是特别勤快的人，比如跑腿，拿作业，收作业还有杂七杂八的事情他懒得去做，所以他拒绝老师了去当什么班干部的提议。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己以前的小学同学考的很好，当了班长，他也只是觉得为她高兴就是了……

    喝完了一大杯生啤，柳癸羊拿起另一杯继续喝了起来。

    他是个有自尊的人，是个很有自尊的人，应该这么说，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尊。

    所以在后来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之后，也并没有变成什么暖男，或者是舔狗这样的样子。因为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暖男排狗后面，但不是舔狗后面，所以应该是“舔狗<暖男<狗<人”。可能这中间还有更细致的划分，但是也不重要了。

    柳癸羊后来也在边体会着高中的美好也在认真学习，但是并没有太过进步过，最好也只是在三四十名有过一两次，然后就是在一百名上下晃着。

    然后高一过去了。

    高二，这个女生成了自己的同桌，开朗的她带动着不太擅长交流的他也在表面上开朗了一些，不太喜欢笑的他也在这之后笑容多了一些。

    他的心情本来就是积极的，看面目和精气神可以感觉到，只是不太愿意笑就是了。

    然后，慢慢的，就是那样的心情就出现了，单方面的……

    他并不像在生活上变得像那种主动示好的那种样子，因为他也知道还有成绩的一层隔阂吧，他是这样想的。

    他想着要加倍的努力，然后把自己的成绩变得和她差不多，然后想着可以上同一个大学，然后在这期间只是正常的开心快乐地交谈着，然后慢慢地进行着一切。

    因为他自己本身并不是个什么相信一见钟情的人，自己也比较喜欢一点一点的累积的样子。

    然后他加倍努力学习，和她做同桌，柳癸羊觉得每天的学习都变得生动了一些，每一天也很满足和开心，然后也有了回报，考到了全校三四十名，这样的成果让他也很开心，让他更坚信自己这份做法，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

    当然，她这位班长也是几乎每次都是全校前十。

    让柳癸羊庆幸的是，他们这个学校没有开设尖子班之类的，不然自己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她了。

    虽然考了一次三四十名，但是期末考试变成了五六十名，有些下降，虽然不多。

    就这样，高中过去了一半。

    只是坐了半年的同桌，然后高二下半年并没有继续坐同桌，因为疫情了。

    在家里学习的自己并不能找到像之前的状态，那种学习时有些享受学习的状态，但自己也还是在努力学习。

    然后带着口罩去线下上学，自己也并没有和她再做同桌了，这是可以预料的，然后刚恢复上学的时候，学校就搞了个考试，因为两三个月没考试了，所以也该考试了，检验家里学习的成果。

    柳癸羊尽力的去做题，但是最终成绩出来后，还是有些打击到他：一百二十名左右。

    但她是全班第一。

    然后，然后就到了心理的自我否定的状态，然后心情无法实现的伤心，再到有些绝望，然后彻底绝望，还有略微的摆烂心理。

    “自己是不可能和她考到一个大学了……”躺在床上，流着泪想着。

    ……

    “反正自己也还不错就是了，虽然不能考的特别好，但是在很多人眼里我也很好就是了……”

    ……

    到了这学期的期末，他也考了全校八十多名，也还不错就是了，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反正也只是保持住了，不算难，可能因为他确实认真学了，但是他的天分有限。

    然后，高三，第一个月的考试就是一百五十名。

    像是去年认真学习的用力过猛，导致他丧失了学习的精力，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学习的心情了，尽力学习，但是没什么用，甚至还在倒退，可能是最后一年了，别人也都开始努力了？

    他这样想着，但是自己的内在力量感觉已经用完了一样，难以坚持，而且自己的心情也难以控制的不断的摧毁着他的内在，于是成绩还在后退。

    一百八十名，两百名……

    过了难熬的半年，在最后半年的时候，成绩才慢慢有了回转的起色，但最后一次考试也就在全校一百五十名左右了。

    然后，高考完了。

    就这样，他的高中结束了，不如说，他从意识到自己没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高中就已经结束了。

    自己变得更不想笑了，原本积极的心态也变得消极。

    但他表面上也没有让人意识到吧，他也不想变差去影响别人。

    不过自己喜欢的她也还是没有变化，自己每次下课有时候找她问题，他都会笑着跟自己说话，然后为自己解答，他知道因为他们不仅是高中同学，还是小学同学，所以笑得也会更自然一些，所以他也露出笑容，认真的听完后说一声“感谢”，然后听她笑着说“没事”。

    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就像正常的样子一样，但是他的心理早就经历了大起大落了。

    然后，她报了北京大学，他问到了，然后也报了BJ的学校，并不是有什么幻想，而是图个心理安慰，想着离她近一点就好了。

    网络上也并没有太多交流，完全是正常的样子。

    之后的同学聚会他也没有去过，反正自己也最后就是个透明，没人关注这种事情，而且他本身也不喜欢人多。

    就这样，他离自己最开始的希望的想法越来越远，上了大学也只是每天在正常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也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努力心态了。

    ……

    “嗝……”柳癸羊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嗝了一声。他已经喝了四大杯了，喝完了两杯又要了两杯。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能喝酒的人就是了，喝酒只是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他也不和别人一起喝酒。

    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他穿上大衣，打算回家。

    付了钱，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走上了回家的路，这里离自己的家不远，走十分钟左右就到小区了。

    “真是个不错的白月光故事啊……”柳癸羊在心中调侃自己，然后吐了口白气。

    “呼……”

    走到马路边，绿灯刚好变红灯，刚喝了酒，不想动，所以他并没有冲过去，索性停下等着。

    低着头，胡思乱想着。

    “刺啦！”

    “嘭！”

    剧烈的响声在自己的右耳边响起，他猛然往右回头看去，看到了一辆大货车从柏油路上到了马路牙子上人走的地方，一个垃圾桶被撞飞了。

    斜着的大货车向自己冲来，车底的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响声，自己和它只剩下五米左右，柳癸羊看向货车的下一秒便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看见了上面装的东西，好像是鸡，在撞到自己之前，他最后的想法是：“不会是酒驾吧……”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嘭！”

    柳癸羊被无情的撞飞了。

    大货车继续斜向前顺着惯性要倒下，上面也不断地发出很多惊慌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