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艾丝蒂尔的过去
跟亲王殿下谈论完,解除了心中的一些疑惑,池一舟便让意识在【赤翼号】上游动,找到了艾丝蒂尔。
此刻,她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吊床上,超凡材料制造的双腿放在一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差点忘了,艾丝蒂尔的双腿没有我的操控是没法动的,我的意识昏迷了两天半,她恐怕行动不是很方便……”
见状,池一舟恍然地想到。
这般想着,池一舟便操控着被艾丝蒂尔解开卡扣的双腿动了起来,走到吊床边上。
正在发呆的艾丝蒂尔听到这动静,连忙偏过头。
“你醒了。”
艾丝蒂尔的语气很平淡,不含任何感情,双眼只是微微一动,接着又转头仰望天花板,恢复到发呆的状态。
艾丝蒂尔的表现,没有池一舟想象的那样惊喜与激动,让他有些受伤。
自己觉得跟艾丝蒂尔已经是历经数次生死考验后,不说有多么深的羁绊,最起码应该算得上朋友了,结果看起来艾丝蒂尔并没有这么想……
“穿上吧。”
池一舟在天花板上浮现文字道。
“不用了,我一辈子的高度已经卡死在这里了,用不用腿也没有必要了。”
艾丝蒂尔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更加沙哑了,自暴自弃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池一舟发觉到不对劲,疑惑地在天花板上浮现文字。
艾丝蒂尔对自己的冷淡,或许还能用一人一船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来解释。
但艾丝蒂尔现在的状态一定有问题!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
被池一舟追问,艾丝蒂尔的嘴巴开合了几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破船,你还记得咱们在【迷雾海】中,遇到【地狱号】的时候吗?”
但最后,她还是张开了嘴,缓缓诉说起来。
“记得。”
池一舟回答道。
“那你应该也记得,我当时有多么不堪吧……哭得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
艾丝蒂尔嘴角一咧,自嘲道。
闻言,池一舟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那时候,自己被【地狱号】的贪婪恶意以及恐怖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而艾丝蒂尔则是哽咽着,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我不想死……我好不甘心……我还没有将那个我血缘上的父亲,那只巨龙杀死,为我的妈妈报仇……我不想死啊……”
回忆起当时的经历,再想到之前被自己从沉睡之中惊醒的巨兽,亲王殿下口中的巨龙——艾莱克斯,池一舟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
那只巨龙,浑身赤红,属性是爆裂的火焰,与艾丝蒂尔一模一样……
“那只巨龙是你血缘上的父亲?!”
池一舟将自己的猜测浮现于艾丝蒂尔眼前。
“没错,它就是我的父亲,但可笑的是,那天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它。”
艾丝蒂尔张开手掌,捂着脸,痛苦道。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跟我讲讲吗?”
艾丝蒂尔的自暴自弃,无疑跟那位传奇级巨龙她血缘上的父亲艾莱克斯有关,池一舟连忙问道。
“跟你说一说也无妨……我的妈妈是纯血精灵,在精灵族刚成年的年纪,就已经是大师级强者了,嗯……精灵族成年时基本都会步入白银阶,所以她是精灵族的天才。
“不过,她并不喜欢在生命之树的地上神国——翡翠森林当中生活,身为喜好平和日子的精灵族,她却有着冒险的心,这是其他精灵们所无法理解的,于是在成年后,她便离开了翡翠森林。
“在离开了翡翠森林之后,她成为了一位冒险家,虽然精灵在外界是很多人形生灵狩猎的对象,可她强大的实力在外界站稳了脚跟,并且打出了自己的名声。
“她在外界结交了很多朋友,有闻名世界的剑圣,有箭无虚发的神箭手,有神秘诡异的炼金术师……他们组成了强大的冒险团,游历世界,发掘遗迹,见识这个世界不一样的风景。
“但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他们在一次冒险中,遇到了路过的恶龙,红龙王艾莱克斯,这头巨龙盯上了他们,确切地说,是盯上了我的妈妈。
“他们这支冒险团的实力,即便是面对宗师级强者,配合之下也有击杀的可能,但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传奇级的巨龙,还是有龙王之称的艾莱克斯,没有任何意外,除了我的妈妈,其他人全部都成为了那只恶龙的养料,不,或许对他而言,大师级强者只是零食罢了。
“后来,它在兽性本能的驱使下,强暴了我的妈妈,它的实力太过强大,我的妈妈就算是自杀都做不到,七天七夜之后,发泄了兽欲的艾莱克斯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了眼泪已经流干的妈妈。
“这之后,妈妈已经失去了生的欲望,在将同伴们残破的遗物埋葬之后,便再次想要自杀,但可惜巨龙延续血脉的本能,在她身上留下了强大的魔法,使她濒临死亡前,都会本能地求活,作为巨龙血脉的容器,她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也正是因此,我才有诞生下来的可能。
“如果可能,我并不希望自己,这个让妈妈每每看到都痛苦不堪,那只恶龙罪行的衍生物诞生下来,可苦难不仅没有因为妈妈已经经历了无数的痛苦而饶过她,反而变本加厉。
“我被她怀着的时候,发生了巨龙血脉的返祖,本应该正常生产出来的我,因为这样的返祖毫无节制地攫取妈妈的营养,如果不是妈妈本身就是大师级强者,我说不定就胎死腹中了。
“不过我觉得,胎死腹中或许对我,对妈妈都是更好的局面,可妈妈还是挺过来了,将我这个罪恶的种子诞下,但妈妈那时已经因为我的返祖伤到了根本,寿命不多了。
“对艾莱克斯的仇恨让她恨不得将我扼死在襁褓中,但母性的本能,血脉相连的呼唤却让她下不去手,拖着虚弱的身体,抚养我,陪伴了我几乎整个童年,直到我六岁时,才怀着仇恨,躺在我的怀里静静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