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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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马管家那得到一个装水袋把小黑鱼装进里面,姜希手提着袋子和方枭袁随二人离开了这个老式建筑,他们出门的时候车早就在那等着他们了,同时等着他们的还有站在车边的苏涵。

    出门看到那位曾经的天才美女舞蹈家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方枭快步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并嘱咐道:“现在早上还有些冷,多穿点。”

    苏涵笑着回应:“知道了。”

    那个笑容的甜蜜程度是姜希这辈子都很难学会的,于是她心中某种酸意又萌发了出来。

    送人送到门口的老马管家在看见苏涵的时候也鞠躬问好:“苏涵小姐,早上好。”

    面对这样一位年纪大又是馆主贴身管家的问好苏涵没有端着任何架子,同样的鞠躬问好:“马叔,早上好。”

    哼,果然是妹妹不得了,喊人都和方枭一模一样。姜希心中哼出一气,表面上却还是那副自然样子。

    之后双方便分开,方枭几人都上了车老马管家才回到老式建筑中,越过庭院来到一个房间敲门进入其中,对那位这里唯一的主人汇报道:“馆主,方公子被苏涵小姐接走了。”

    此刻的老头已经把那件御寒的棉袄脱了,只剩一件背心,摆摆手道:“好,知道了,我先睡一觉,等我睡醒安排一辆车去总部。”

    老马管家回应后老头躺在一张床上,盖上被子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自顾自地说道:“那时候事情就都该解决了吧,鱼也都该上钩了。”

    老马恭敬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后又快步走到另一个房间,打开房间门里面是几个严阵以待的手下,他们一个个单膝跪地时刻准备倾听并执行上面发出的命令。

    早就被馆主吩咐了指令了老马见到这些人后,沉声一呼:“行动!”

    随着老马管家的大手一挥,整个房间顷刻全体出动,顿时空无一人。

    ……

    在车上姜希坐在自己之前一直坐的位置,看着原本位置的方枭和他身边的苏涵,袁随在苏涵出现后很自觉的把位置让出来给了苏涵,自己独自坐在另一个位置。

    苏涵此刻拿着一些资料报告正一样一样递给方枭,一边递过去资料一边还说:“二叔三叔他们已经通知到位了,他们给出的回应是今日正午在花旗馆总部相见。”

    揉了揉一晚几乎没睡而有些发疼的额头,方枭问:“大黄二苟他们呢?”

    “黄先生他们表示一切顺利。”

    看了几眼就懒得看了,方枭把手中的资料还给苏涵道:“那就好,今天就直接把所有事都解决了,不然一直拖下去那几位就得不高兴了。”

    每次轮到花旗馆馆主换人的时候联邦内就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很多事,联邦也不是没有阻止过,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功,而花旗馆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不敢真和联邦叫板,这么多年纠缠演变下来就成了现在这样:联邦会默许花旗馆这几日的行迹,而花旗馆也得在这几日里不太出格的处理好馆主夺位这件事。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联邦给予的最后几日了,要是超过规定的话那几位大人物发起飙来,虽说不至于让花旗馆消失,但脱一层皮断几根骨头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方枭没有再看资料,苏涵便自己拿着准备直接口述却被方枭阻止了,方枭拿过她手里的资料扔给独坐在一边的姜希道:“你在这方面终归不专业,以后这些事就让她来做。”

    看着扔在自己座椅旁边的资料,虽然对方是老板压榨员工的话,内容也是让自己做牛做马的去做事,但姜希居然感觉还有那么一些欣喜。

    这欣喜就像是你和一个人比了很多方面都输了,不过你不服气总是要找那人比,最后在某一方面你发现你才是专业的,而对方只是一个业余,这种感觉让姜希有了扬眉吐气般的重生。

    哼,整理资料辅佐老板这件事我才是专业的,你就是一个跳舞的,闪一边去吧!

    苏涵也不争,仍有姜希一手提着装鱼的水袋,一手拿起资料准备看后汇报,她什么也不管闭上眼睛和袁随一起开始假寐。

    从昨晚开始苏涵夜里接待方枭几人后又去拜访二爷三爷,现在又要这么早起来接人,可以说一整晚苏涵的休息时间虽然比方枭几人多,却也多不了多少,只有短短两个小时左右,这对很注重睡眠时间的她来说自然不够,现在既然没事那她便也不操心什么准备小小睡上一会。

    等到苏涵小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昨晚苏涵等他们的房子,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其他东西都很是平日经常吃的,只是多了一道鱼汤,而且那个鱼汤里只有一条鱼,这倒是苏涵第一次在早餐中看见。

    坐下后没有询问这是什么意思,苏涵喝起自己的那份粥,早在车上的时候她就看见姜希手中提着这条鱼了,她大致也能猜到这是在馆主池子中钓上来的。

    同坐一张桌子进食的姜希不得不承认苏涵之前不愧是知名美女舞蹈家,就连吃个早饭都那么秀气,看苏涵吃饭的动作她感觉自己的行为与之相比都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好在全桌四个人除了姜希自己没人在意她,尤其是方枭和袁随,这两人没有任何拖拉,一口气从坐下吃到结束,他们二人吃好的时候苏涵的粥都还剩小半。

    吃好方枭也没有等苏涵的准备,起身说:“你慢慢吃,等会晚晚会过来,你就和她待在一起,我先走了。”

    苏涵喝着粥轻轻点头,姜希见状马上给自己嘴里塞了个包子路上嚼着吃,起身跟上准备离开的两人,她可不愿意留下和苏涵独处一地,即便她一晚也几乎没睡现在很困,但比起和苏涵待在一起她宁愿打着精神跟随那两位大佬行动。

    ……

    二爷今天起得很早,即便昨晚很晚才睡,也不知道是人老之后睡眠时间自然而然的削减了还是因为心中有事睡不长,反正二爷今天天不亮就醒了,睡了总共不到四个小时。

    醒来之后的二爷谁都没找,自己拿出一瓶酒坐在大厅中自己喝了起来,一早起来就喝酒对身体到底好不好二爷不知道,他也懒得去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想喝那就得喝,谁也管不住他。

    在二爷两口喝完两大杯后他又停了下来,接着那点酒劲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了起来,直到三爷踏着拖鞋打着哈欠的声音把他吵醒,他才意识到现在现在天已经亮了。

    看到二爷闭眼靠在沙发上,要不是看见对方手中还拿着酒杯,三爷还以为他这位二哥昨晚是睡在这的呢。

    挠挠肚子,打着哈欠的三爷向自己二哥问好:“早啊二哥,啊~~!”一个特长的哈欠打的三爷很舒服。

    二爷没有回应三爷,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睁开,仍旧闭目坐在那,要不是三爷了解他不让旁人还会认为二爷此话还没有睡醒。

    对方没有回应自己,三爷也懒得去多搭理他,走到餐桌旁自顾自吃起下人准备好的早餐。

    等到三爷稀里糊涂吃完了一碗面的时候二爷才睁眼起身走过来,坐到另一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点心,吃之前说了一句让三爷一顿的话:“方小子昨天一口气捣毁我三处大地方。”

    二爷这一句话让三爷还在夹点心的手顿住了,心想这不是应该的吗,他都到这时候了难道还会和你玩什么叔侄友好的客气玩法吗?肯定是互相折磨到死啊。

    二爷吃了点心后又吃了一口面,咽下后继续说:“大哥昨天晚上让他过去见面了,今天早上大哥那来人说他们钓了一晚上的鱼。”

    听到这里三爷冷静不了了,他那位大哥他是知道的,明明钓鱼技术烂的一批还喜欢去钓鱼,可虽说他喜欢钓鱼却很少钓鱼,而他每次钓鱼都代表他会做一件事,钓鱼的时间越长代表要做的事越大,这钓一晚上的情况三爷只在当初大哥准备彻底夺位的时候见到过。

    现在老大再次钓鱼钓一整晚,是不是说这一任馆主的位置该定下来了?而他和方小子一起钓的,是不是说他看准的继承人果然是那个养子?

    已经顾不上再吃几口的三爷马上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告知我们不要争了?”

    二爷还在吃着自己那份面,他吃的很快,现在已经吃到一半了,这口还未咽下嘴里塞的挺满,二爷鼓着腮帮子摇摇头:“不清楚,但我感觉大哥的意思不会那么简单。”

    三爷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惊讶地说:“二哥你这意思是大哥还准备坐着馆主的位置不让步?”

    二爷还是摇摇头,“不至于,大哥年纪毕竟到那了,还不让位底下人就改起意见了。”

    此刻的三爷像是觉醒了什么一样一点就通,他惊叹道:“你的意思是大哥故意让方小子坐那个位置,却不给他实权,而他就当那实际掌权的太上皇?”

    这个时刻二爷不再摇头了,即便二爷没有明说三爷也知道自己说的对了,没有否定很多时候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难怪,难怪,难怪大哥之前要莫名收一个乞丐当养子,难怪这么多年他还亲自培养那个乞丐,难怪那个乞丐能在短短几年里就摇身一变成为能和二爷并肩的方公子,原来这一切背后真的是大哥的手笔。

    起先三爷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可能性,只是看着方小子那性子不像是那会受人束缚的人,再加上之后他多次忤逆甚至和大哥的指令对着干,他才一点点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方枭表现出来的样子绝对不是会甘于在人手下做事的那种,他是很有野心的一个人。

    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演的,都是那位大哥部的局,而这个局完美的瞒过了他,甚至看起来也满过了二哥,只是他在今早收到消息的时候醒悟过来了。

    所以现在问题回到了三爷一开始提的那个问题上:“二哥,那我们现在还要不要争?”

    争,那就是和大哥争,他们和方小子争还有可能,但和大哥争的话胜算就真的很小了;不争,这么多年的发展这么多年的准备都白费了,他又不舍得,不甘心。

    二爷慢慢咀嚼着这嘴里的食物,都不知道嚼了多少下才咽下,咽下后他没有继续吃也没有回应三爷,怔怔望着前方,三爷知道二哥在思考,等到碗中的面都冷了二爷总算想清楚了,给出了一个也是三爷心中期望的答案:“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