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维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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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叫班森

    我叫班森·布朗尼,别人都叫我班森。

    其实后面的姓氏有没有都无所谓了,毕竟一个在孤院长大的孩子,姓名都不确定是否来自于父母,至于名字是否完整,还需要那么在意吗?

    至于我为什么会委身孤儿院,那这就得从我六岁时说起了。

    ——这是一张数码相片——说实话,数码相机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博物馆中的珍品了,但我还留有这么一张相片——

    因为它确实很重要。

    通过它,我蠢笨的脑子还能刻印刻下这对狠心夫妻的样貌。

    那是我第一次有意识地被别人拉去打疫苗。

    那个医生看起来恶狠狠的,他罪恶的针头刺入我的皮肤,疼痛使人忍不住打着寒颤。

    可那个医生却说自己扎歪了,又将过错推到我头上——

    说如果我不乱抖,他便不会扎歪。

    我不明白医生这种生物是怎么有那么厚的脸皮的,毕竟——

    在那个时候的三个月前,也是同样的这种物种双手难开地和我说他尽力了。

    说如果不是父亲在手术过程中抽搐了一下,她那本就颤抖的手术刀就不会偏移一毫米而带父亲最后生的希望。

    而无独有偶,再半年前也是同样的这种物种同样地双手一摊并同样地说他尽力了。

    说如果母亲在更孕间多补充一些营养,也不至于他因手抖导致母亲大出血而大小皆空。

    我不清楚还有没有什么幕后的“红包”、“转帐”,但这个物种的确毫不留情地送走了我的父母以及弟弟(这个物种说是弟弟,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妹妹)。

    因此我讨厌医生。

    别的孤儿生病,老师都会带着他们去看这种物种,但我向来拒绝。

    我不相信他们的处方单,也更不想在出问题后看着他们双手一摊,对自己说——

    “医学无能为力。”

    他们不仅是在欺骗患者,也是在欺骗自己。

    这种看法的改观还是在二十三岁那时,当时因为高考失利,在众人眼中本应是废物人生的我戴上大红花,离开了那个舒适的孤儿院。

    我并不认同什么“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考不上大学这辈子就完了”的言论。

    因为毕竟有很多毕业生在外卖与大街以及无数份交错的简历之间奔忙以至焦头烂额。

    我参了军,很快由于出色的表现,成为了一名下士,留在了军队之中。

    二十三岁那年,我在第一次参与的小规模军事演习中负伤。

    那是我第一次负伤,一颗流弹在我附近不远处爆炸,我的左臂一片血肉模糊。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看医生。

    如果不是长官强制命令,并委派两名同志将我架到医务室,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踏入那扇门——

    也便不可能遇到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那个她。

    那是个比我低两头的小巧姑娘,高鼻粱,半柜眼镜。

    她的那身装束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外套白色医疗大褂,除此之外,便不是一眼能看到的了。

    但最人让日的还是那双蓝色的瞳孔,以及那粟色的发丝。

    它们像水晶般透亮动人,它们像绸缎般柔顺。

    我向来是对漂亮女人不抱有恶意的——但医生除外。

    ——那个宣告我父亲死亡的医生也很漂亮,但却是对我父亲行刑的刽子怎唉。

    “欸——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镇定啊!伤得这么重,不痛吗?”

    这是见到她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痛与呻吟有必然关系吗?难道痛就必须呻吟吗?

    但想到我来到这儿也只不过是执行军令,便不说话,缄默着,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如同看着当初打疫苗时扎歪那个医生。

    “欸——铁血意志吗?那样也不错,像我们等的先祖一样。”

    她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打开了一旁放置一些外科医疗器械与药剂的盒子。

    “我先给你消一下毒,可能有点痛,请你忍一忍——我会尽量轻一点儿。”

    女人拿起了一只酒精棉球,轻轻地,接触到我那只留血的手臂之上。

    ——不是很痛,说实话——比起当年亲自送三口棺材入土之时,这样的疼痛实在是过于轻松。

    但酒精棉球接触皮肤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身旁的女人。

    “嘶——好痛好痛!”

    女人突然大叫,反而吓了我一跳。

    “是我受伤又不是你受伤,你喊什么?”

    我匡夷所思,皱着眉,忍不住开口。

    “哦……抱歉……”

    女人道歉,一脑成恳。

    “主要,主要是看到别人受伤,自己就忍不住感身受。

    “然后,就忍不住……”

    女人一脸委屈,就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你对别人也这样?”

    女人点了点头。

    “那没有人会萃报你吗?”

    我第一次发现医生这种讨人厌烦的物种之中还有这样有趣的小家伙,便忍不住想逗逗她。

    “有啊。”

    令我没想到的是,女人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过由于我医术精湛,即使据统计举报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也没有下岗!”

    她一脸骄傲。

    于是这一次的治疗便在愉快的欢笑中结束了,破碎的弹片一共五枚,全部被取出。

    别看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傻傻的,但正如她本人所说,她医术精湛。

    与我之前碰到的医生不同,她手不抖,处理伤的工夫谙熟简练,伤痊愈后没有留下任何问题.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医生产生好感,也明白了“白衣天使”、普通医生与“吸血鬼”的区别。

    毫无疑问,她属于第一种——

    人类门医院纲医生目女医生科“白衣天使”属——

    种我还没有划分出来,毕竟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在那之后,不久被提升为中士的我又一次踏上了上了战场——

    不过这次不再是演习,而是真真实实的战场——

    国内内战的战场。

    那场战争中,分别多年的故土终于在即将独立之前回归祖国的怀抱,而与我有着不解之缘的流弹在离我更近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