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四点。

    两个女人看着眼前紫色眼瞳的英俊男人，却没有心思搭讪——

    不仅是因为被卷入杀人腥云的战栗，不仅是被关入警局的局促。

    ——更是因为，刚才面前男人所说出的消息——

    小芳的男朋友如今已经命丧黄泉，死亡时间大约是两点。

    而死法则是被尖锐物体贯穿，其杀人器械是小芳的发簪——

    那是他们恋爱一周年时男朋友带给她的礼物，现在却因之而命丧当场。

    至于小林，护士站的监控今天碰巧损坏，而病房的监控中也确切地拍下了她的脸庞。

    换句话说，小芳确实洗脱了杀死病人的嫌疑——因为医院同事可以作证，她今天上午请假之际还戴着这支发簪；

    但她又卷进另一件杀人案件之中——那个人还是她的男友。

    而小林则彻底证实了自己杀死病人的事实。

    而之后的问题就简单了，记忆提取加药物检测。

    结果证明，二人确实有杀人的记忆，身体里也残余有NH—952U药物。

    这种药物可以在短期时间之内隐藏服用着的记忆。

    证据确凿。

    于是，二人便一脸茫然地进了看守所，等待刑法的到来。

    于是，这场闹剧最终画上了句号。

    007死亡，牵连人数最多，但也最完美。

    韩维蹲在一团篝火旁，看着那张护士小林的脸落入烟火，被火焰一点点蚕食，外表逐渐变得焦黑，最后化为灰烬。

    剩下的三支试管在他口袋轻轻摇晃，它们即将最后取走三人的性命。

    但在那之前，还有一出好戏等待上演。

    “接到报案，城市北郊公厕又发生了人命案件。”

    来了……

    韩维轻笑着，宛如死神一般，去观看自己导演的大戏。

    ……

    这里是北郊公厕。

    在凡塞尔共和国境内，这种收费的公厕十分常见，一则方便人民，二则能在一定程度上补充国家经济。

    这种公厕早在几十年前便已经出现，发展到如今，甚至出现了小型澡堂的功能——

    只不过为喷淋式，没有浴缸。

    但今天，访客略有不同。

    十名警察破开男性澡堂一侧的大门，将在场所有人均控制住。

    “就在里面！”

    在众人一片茫然的目光中，一个老头从带头的警官身后摸出——

    众人都认识他，他与一名机器人共同进行管理这间公厕。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一条机械拐杖，指向中间的一间洗澡间。

    警官点了点头，对身旁的智能机器人警员开口:

    “小时，打开门。”

    “收到。”

    后者机械式地回应着，冲上去，伸手握住门把手，猛命一拽。

    只听一声聒噪的会属摩擦声，门锁发生了明显的变形，并与门框分离。

    “是氰化氢。”

    一旁的一位化学专家当即打开背包，给在场所有活人分发防毒面具。

    警官向里面看去，只见一团白肉浮在一层薄薄的“水”面之上，整个人已然没了呼吸。

    “多长时间了？”

    这次带头的是一位女警官，她转头看向管厕所的老头，问道。

    由于防毒面具的存在，她原有像鸟儿唱歌的声音显得闷声闷气。

    老头显然是记不得的，他抬起一双迷茫的眼睛，看向自己共事的机器人。

    后者立刻回道：

    “据数据显示，这位先生在两个小时之前进入公厕，然后在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内都没有出来。

    “当时他进入时其余三间洗澡间的系统都在进行维护，只有中间的一间能用。

    “我们没有在厕所找到他，于是便来到这却发现了对方的尸体。

    “当时他进来时是什么样子?”

    女警官发问。

    “机器人系统中不包括储存顾客的样子，请您理解。”

    机器人非常礼貌地鞠了一躬。

    女警官瞥了一眼那差厕所的老头，确认对方没有什么可说的以后叹了气。

    “那好吧，我们要看厕所门口的监控。”

    通过监控他们看到了一身泥水的011奔入这，里又从路面上的监控中看到一辆黑色的大G驶过，溅了011一身泥水。

    于是女人立即锁定了这辆大G，确认它属于奥塔莎—格林女士。

    为保证能够百分百得到信息，他们带上了一位名声起扬的心理学博士。

    ……

    叮——

    门铃响。

    老城区还没有普及门口与屋子内部的量子通信技术，仍保持这种原始的门铃。

    咔——

    门开。

    “下午好，格林女士。”

    韩维笑容可掬，对这位深居简出的女士招了招手。

    “下……下午好……”

    格林女士想起班森之前给自己通的电话，心中不免有些顾忌。

    “请不要紧张，格林女士。”

    女警官微笑着，出示了警察证。

    “刚才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线索指向您的爱车，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我的……车？”

    格林女士一脸茫然。

    但不等她反应，韩维便给女警官使了个眼色。

    “警官，我认为格林女士的嘴会骗人，但她的记忆不会的。”

    他轻轻一笑。

    女警官点点头，“小时，带走。”

    “收到。”

    机器人回应着，冲上去，抓住了格林女士的双臂。

    “等等……唔……”

    格林女士似是想详解什么，但才刚开口，一声闷哼却先自她的喉咙中冒出。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然后便在众人的眼前，大叫一声，七窍流血，紧咬下唇，死亡。

    “看来格林女也是受害者。”

    女警官面不改色，“线索断了。”

    “很抱歉，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韩维一脸惊讶地向着警官诚挚鞠躬。

    “没关系，韩博士。”

    女警官一声长叹，“是我们打扰您了。”

    “不，这没什么。”

    韩维语气里写满歉意，“为国家服务，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像您这样的优良民众，又是国家栋梁实在不多了……”

    女警官感慨着，也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耽误了您的休息时间，实属欠考虑之详。”

    优良民众？

    这个称呼倒是有意思……

    韩维想着，告别几位警员，向着洗浴中心的方向，扬长而去。

    “这么快就只剩三个了，还真是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