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孤注一掷,幸不辱命
夏瑶随着卢府的高管家找到了章家铁匠铺,看了看店里面摆好展出的刀具,确实技术精湛。铁匠铺主人的名字叫章松,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壮硕,手臂的肱二头肌都快挤爆衣服了。一阵寒暄之后,夏瑶将自己绘制的器械图递给他。章松惊叹的看着如此精细的器械图,不由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夏瑶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不知章师傅是否可以制作?”“虽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是我可以试试。”“那就拜托章师傅了,价格好商量,这是定金。还有一件事情,麻烦章师傅将图谱保密。”“这是自然。”
高管家知道这是为自己家小公子做手术用的,又特意叮嘱了一番。章松连连答应,看着夏瑶的眼神充满敬佩,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能用这么做工精细的刀具看着也不是普通人,而且都是手艺人,更是能明白这样的状态有多难得,当即拍胸脯表示一定会用心制作。
夏瑶知道卢杉文痴迷于炼丹,对于酿酒应该是没有问题。于是就相互讨论了一下,表示自己想要高浓度的白酒。卢杉文确实是个人才,经过几次失败之后,还真的让他炼成了。夏瑶看到成品后,心想一定要和他合伙做生意,卖医用消毒酒精,一定会大爆。她开心的想着自己以后肯定能数钱数到手抽筋。之后夏瑶找到一些羊肠制作了简易的羊肠线。此外还特意找了活猪练习,周舒也跟着学习这些技能。
在约定日期的前三日,章松终于把器具都做了出来,并亲自送到益仁堂。夏瑶看着制作如同现在工业成品一样精湛的刀具,万分佩服。也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章松,章松笑眯眯的接受这夏瑶的崇敬。之后夏瑶付了双倍的价钱,这样的手艺值得。
正当她准备让桑枝将这些器械去高温消毒时,卢杉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夏瑶,不好了,小安他又开始痛的受不了。这次比之前都严重。夏院判让我来找你。”夏瑶赶紧让桑枝派人通知周舒,自己带上器材和卢杉文去了卢家。躺在床上的卢杉安已经痛的满头大汗,卢杉安比之前又瘦了一圈,夏瑶过去摸了摸卢杉安的右下腹部阑尾的地方,他“嗷”的一声惨叫,还好腹部的反跳痛不是很明显。“不行,要抓紧手术,现在准备吧。”“你拿这个去加热消毒半个时辰,然后我们准备东西开始。”夏瑶看了看天色,还好是白天,可是也只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太阳落山之后,没有电的时代,烛火昏暗,看不清楚,所以时间紧迫。卢杉安难得很害怕的抓住卢杉文的手,可怜兮兮的道:“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不会的,大哥不是正在救你么?你要坚持下来,你若是坚持下来我带你一起炼丹。”“真的么?”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卢静点了点头道“可以。”卢夫人拿帕子捂着嘴,默默地掉眼泪。
卢家后院宽敞的花园里面这段时间加紧建好一个玻璃房子,玻璃还是夏瑶陪着卢杉文研究一周时间才终于成功,但也还是有瑕疵,脆性很强。房子里面烧着炭,温度比外面高,用白色已经消毒完毕的布帘遮挡住周围视线,但是头顶是直接阳光照射,光线充足。里面有一张长方形的手术床,夏瑶特意让人找了绿色的棉布消毒后铺上去。然后夏晏、周舒、夏瑶、桑枝洗手换衣,沿着通道走了进去。夏晏是拿着配好的“神仙膏”来的,这种药物确实有神奇的止痛效果,但是副作用也是很强。夏晏先是喂卢杉安吃煎好的安神药。待卢杉安逐渐安静之后才开始喂改良的“神仙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卢杉安渐渐昏睡过去。夏瑶招呼周舒准备开始,打开腹腔后,阑尾果然是化脓,再晚一点就要穿孔了。周围都是脓,给他清理干净后夏瑶切除掉阑尾,迅速缝合,夏瑶开的口子比较小,因为考虑到没有消炎药的问题,在暴露视野及可以清除干净的前提下尽量面积最小化,还要避开大血管,这就很考验手术者的技术。夏晏和周舒都看呆了,这操作真是厉害。
“祖父,再给点药吧,我怕他醒了受不了。”不到半个时辰,手术就结束。因为要继续观察,所以夏瑶还让卢家准备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面只放一张类似于现代的病床,还有一张桌子,一张陪护床,而不是这里的人们喜欢的做工精细木雕的床。房间也是已经消毒、清扫过的。探视、照顾的人员都要穿罩衣。夏瑶让夏老爷子给他少量安神镇痛的中药,还有针灸治疗来止痛,同时也用了中药来治疗感染,虽然没有消炎药好用,但总比不用好。还得是卢杉安年轻,耐受度高。一个时辰后,人就醒了,精神的很。三个时辰后肠道也通畅。但是还是在发热,夏瑶给他喂了糖盐水、还有适当的橙子汁。夏瑶决定住在卢家守着他几天,卢静感激涕零,握着夏晏的手久久不放开。
当晚,卢杉安就发起高热,夏瑶用柴胡退热和酒精擦拭退热,补充液体后,卢杉安坚强的坚持了下来。一周后,情况逐渐稳定,伤口愈合的也很好,所以很快就拆线了。卢家感恩涕零,在家大摆筵席,广邀宾客,这件事情也是在上京迅速传播开来,传的神乎其神,把周舒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因夏瑶特意和祖父说过不要说手术是她做的,也和卢家打好了招呼,就只好让周舒来顶包。周舒顶着这个光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日日骚扰夏瑶,痛诉自己受到的伤害,要夏瑶弥补。夏瑶看着这个当了父亲也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男人,很是无语,最后还是答应给他也做一套手术工具,才不再闹腾。
等这件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面时,已经是第二个月的事情。此时与若羌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虽然局部小规模冲突不断,但大型战争尚未开启。太医院选拔的结果也出来了,夏瑶勉强够着最后几名入围。因为还要在皇宫举办一轮面试,所以时间拟在十一月底。因边境不稳,朝廷忙的不可开交,这些事情自然就放在后面。
夏瑶趁着这段时间,加紧练习自己的针灸和中药学,其实中医药博大精深,各种药物的不同炮制及配比能够产生很神奇的变化。这个时代和之前药材质量相比是天上地狱之差。她和卢杉文在其炼丹的地方反复研究、试验,准备制备更多的耗材还有药品以供使用。尤其是夏瑶还想要制备青霉素,那是多好的药品,成功之后可以救很多人。也向章松定制多套器材,包括常用的一些治疗包。两人经常在一起通宵达旦的研究,导致周舒经常找不到人,意见很大。夏瑶和夏宴、林松商量着先在益仁堂试点,外伤的病人采用消毒后的材料进行冲洗、换药,效果自然是非常好,加之又物美价廉,医馆的声誉也越来越好。
宁远侯府,已经被夺去肥差的李皋很是颓丧,日日借酒消愁。如今失去签发权限,家里的收入肯定要损失一大块,权利的滋味没有尝到,现在还要开始节衣缩食,真是越想越生气。“老爷,二小姐求见。”“她还有脸来见我,不见。”父亲“李明烟却已经走了进来跪下,“都怪烟儿不好,让父亲遭此横祸,我已经向魏王世子陈情,世子也是很愧疚,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却连累到了父亲。世子答应给父亲另谋一个差事,想来不久就会有消息。还请父亲不要过于伤心烦恼。”李皋一听顿时神清气爽,再也不抑郁焦虑了,赶紧扶起自己的小女儿,“还是烟儿孝顺父亲。不像你大姐,堂堂端王妃一点用也没有,还劝你大哥见死不救。”“姐姐在端王府过得也不好,端王常年在边疆,她地位也不算很牢固。”“哼......她就是怕影响她端王妃的位子,连自己的父亲也不顾。”李明烟见话已说到位,赶紧转开,“那父亲就等好消息,莫在借酒消愁。”“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