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起伏跌宕,边境被袭
等夏宴离开后,夏瑶赶紧喊来桑枝让三娘准备午饭,快要饿死她了。这里的人都习惯吃两顿,夏瑶至今仍是不习惯,她以自己要养伤为借口,哄着三娘给每日做三顿。这个点已经是下午三点,接近正常第二顿时间。周舒自然是留下来吃饭,他很是喜欢三娘的厨艺,尤其是在夏瑶的指点下,现在周舒已经很喜欢吃加辣椒的菜,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京人。若不是因为厨娘是夏瑶的奶娘,他都想重金聘走。吃的满嘴流油的周舒非常不文雅的抹了抹嘴,夏瑶嫌弃的看他,叫桑枝拿来白色的锦帕丢给他擦嘴。周舒笑呵呵的接过,拿着夏瑶临时给他画的手术图谱,以及阑尾的解剖图准备回去温习。封语想接过来但是被周舒拒绝,开玩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自己拿着。毕竟周舒是要当一助的,他要好好准备才行,对这件事情他可是很期待,兴趣满满,恨不得立马准备物品开台手术。
夜里夏瑶梳洗后,穿着她让桑枝给做的睡衣,铺开纸张,借着油灯开始写具体的手术安排和物品准备。直到夜深,桑枝请来三娘强制她去睡觉。躺在床上的夏瑶看着睡在美人榻上的桑枝,“桑枝,你想家么?”桑枝以为夏瑶是想起夏明涵夫妻,心里很是心疼自己家娘子。但是她不会讲话,只能披衣服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给自家娘子,夏瑶喝了水,看着桑枝担忧的眼神,收起了无用的情绪,道“我没事的,就是有点想父母。你回去睡吧,天冷。”
在上京府衙被关好几日的宁远侯李皋坐立不安,犹豫着要不要全盘托出。世子李慕白已多次寻找自己的大姐端王妃,但均被以各种理由拒见。今日他就坐在这门房不走,他倒要看看这位风光齐月、品行优良的姐姐能不能不顾自己名声。虽然这有些小人行径,但事急从权,实在没有办法。果然一个时辰后,丫鬟过来说王妃病中苏醒,已责骂过下人竟然敢怠慢世子。李慕白心里冷笑一声,还是配合着自己这位姐姐演戏。一阵寒暄后,李慕白直接道“父亲还被关在上京府衙,弟弟前来主要是为了能麻烦姐姐前往皇后娘娘那里说项。”看着年幼的弟弟,不是她不想要为娘家人撑腰,而是他们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这种时候不选择站队,还想着左右逢源么?“皇后娘娘近期不见臣妇,而且之前抓人时就已经有口谕,皇帝陛下在前朝大发雷霆,若是为了“神仙膏”之事来求见,一律不见。”看了看一脸懵懂不知的弟弟,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你心里肯定想着姐姐见死不救,那是娘家人,还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敬亭,你已是世子,要随时关注上京形势,你有没有了解过这件事情的经过,受人挑唆就要大姐替你求情,不做就是不孝、薄情寡义。我多次提醒过你和父亲,不要和魏王世子靠的那么近,我是端王妃,在世人眼里你们就是和陛下一个战壕里面的,而你们却利欲熏心,李明烟也是巧言令色,如今闯下这滔天大祸,自己倒是龟缩起来,为何此时不找魏王世子解决?”李明蕊说完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沉默许久,仔细思考后,李慕白也觉得自己过于莽撞,思虑欠周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知姐姐的想法是?”李明蕊慢慢放下茶杯,轻抚着上面的纹路,不急不缓的道:“让父亲实话实说。”“这岂不是得罪魏王世子?”“那我也无话可说。弟弟你好好考虑,早做决定,不然父亲一直关在牢内实在辛苦。或者你可以让李明烟去求求她的宝贝魏王世子。”李明蕊掩嘴开玩笑的说道。李慕白尴尬的赔笑一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自家人心里明白,李明烟说的难听就是自荐枕席,人家还不见得搭理。
从端王府出来的李慕白考虑半响,还是决定让自己父亲说实话。于是到上京府衙,花费大价钱疏通关系,终于见到自己的父亲。“父亲,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向林大人实话实说吧,您也是无心之过,再继续下去就要你一人担责,后果更严重。”李皋待儿子走后,来来回回在牢内转圈圈考虑很久,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很快,林正峰将得到的消息呈报给皇帝。“还真行,剥夺宁远侯李皋运河签关权限,暂由上京府衙签发,若有再犯,剥夺侯位。下旨申斥魏王世子,如此搅乱国政是何居心?”“是。”
“啪”慕容昊扔了接的圣旨,心里怒火中烧,但还是强忍下来。“星移,江州事情进展如何?”“已在执行中。”“甚好。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搅乱国政。”
蕲州在大夏朝的西北面,它的州府西州矗立在山隘中间,高高的城墙连着险峻的山脉,是一个军事要塞,易守难攻。十月的天气已经是风雪飞舞,大地银装素裹,到了晚上更是北风呼啸,霜冻千里。距离西州两百公里外的边境小城塔镇,本是大夏与若羌开放边境贸易的地方。如今两国和平相处已经近十余年了。十余年前先帝的女儿玉锦公主和亲若羌王,如今玉锦公主已在两年前去世,未留下子女。陪嫁公主的官员以及侍女在公主离世后已返回大夏。现任若羌酋长为原酋长尹莫邪之子尹莫寒。一年前朝堂政权更迭之时,若羌频繁更换军队部署,小部分军队在边境杀人越货,导致大夏关闭两国贸易通道。现任河西节度使柳靖渊,是由新皇登基后新任命。因若羌蠢蠢欲动,原太子兵马的李宿将军因治边不利,被换下来,调往西州都护府当了都护。
接近十月底的这天,凛冽的寒风刮了一晚上。柳靖渊接到家里的来信,知晓自己的侄子柳闵在秋闱考试中被人屡次下毒之事。投毒之人自称是和自己的嫡子柳世征强抢民女并致其死亡有关。家信里面并未详细提及该女子死亡事由,熟悉自己这个族长哥哥作风就知道必然和柳家理亏有关,到这种时候还不说实话,柳靖渊回一封家信告知兄长详细说清事情经过,好后续处理,否则后果自负。但转念一想,魏王世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哼……这套路还真是屡试不爽,魏王还真是急了。”
这时有亲兵进来禀报:“将军,端王到了。”柳靖渊赶紧出门迎接。端王,实际上为惠文帝慕容烨正在此处寻找最后一味解药--开七彩花瓣的雪莲。这种雪莲生长于若羌靠近大夏朝的木库山顶上,那里海拔高,常年冰雪覆盖,山势险峻,飞鸟不渡。虎啸卫好不容易易妆混入若羌,历经千辛万苦采到七彩雪莲。没想到在最后撤离的时候还是被发现,牺牲不少侍卫,最后成功突围。慕容烨带着一众将领和神医姜卿礼刚从塔镇返回,近期若羌骚扰较以往更为频繁,出现的兵马也比以往要多,塔镇前几日才被洗劫。若不是有慕容烨在,塔镇可能已经失守。
挥退闲杂人等后,“参见陛下。”柳靖渊行礼请安。“爱卿免礼。”慕容烨与慕容熙辰长得十分相似,活像一对双胞胎,但其实却不是,二人的母亲是表姐妹关系,可能血缘较为相近。慕容烨长相更为文雅,他不习武,不像慕容熙辰是真正的将军。“恭喜陛下终得解药。”“嗯,姜神医炼制还需一段时日,朕的身份尚不能暴露,对外还是端王视察边境。”“是。”“另外需加强塔镇以及其他边陲重镇的防卫,随时准备出击迎敌,拿布防图来。”柳靖渊赶紧将布防图取出,摊开在桌面上。“还好已经重新修改布防图,没想到李宿竟然敢将布防图泄露给若羌。”“真正想给若羌的是魏王世子,他们之间必然有协议。也许是等朕毒发身亡时起兵,有皇祖母里应外合,加上边陲之地外围策应,胜算很多。”慕容烨面无表情的说着,“可这是引火烧身,就算成功了,也会丧失一大片国土,边境百就会惨遭屠戮。尹莫寒可没有那么容易满足,你还是要多盯着李宿。”“是。”“听说夏明涵在青州清湖县被害了。”“是的,刚好我们送信的人也刚好那里消失了。”“看来是凶多吉少,魏王世子多半是已经知道有人将材料拿走,隐藏的暗子可能会被清理。”慕容烨握紧了手。“你不仅要盯着李宿还要留意有无异常人员出入边关。”“臣遵旨。”“召集将领们讨论一下后面的布防。”慕容烨以端王的身份召开了将领会议,重新部署安排各边陲军队的防卫。在重点地区及薄弱环节予以强化,同时加强各地之间的信息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