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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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危机险过,遇见新患

    天乐阁近来生意甚是惨淡,果然如之前丽娘所料那样,幕后的投资者还是同意和宋之书的合作。当日封锁映月阁时,谈合作的人就在现场并已签署合约。不成想官府来的如此迅速。很快抓走了宋之书,好事变坏事。于是天乐阁也被要求停业整顿三个月才可开门。丽娘听着别人的议论,当听到“安宁院”的管理流程时,心脏咚咚狂跳,应该是有老乡在。但是以自己的身份,以及对方目前的身份,无论如何却是不能贸然行动。想到这里,丽娘慢慢平静下来,抚了抚自己的额发,还是想着怎么离开才好。这次事情过后,丽娘也是心灰意冷,想着还是加快离开的步伐,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呆一辈子。乘着此次修整,刚好借着去江州学习的机会,好好规划一下。看目前这种态势,战争恐怕是无法避免,趁乱需要做很多事情,战争一旦开始,受苦的往往都是底层的人。

    林志峰近日非常忙碌,日日废寝忘食,一个是要调度人员安排管理病患,光这一个就让他头要炸开了。许多勋贵子弟的长辈觉得召集在一起很是丢人,要求自己请医师在家照顾,林志峰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本来也没时间管理他们。新建立的“安宁院”要人,要物品,要药材,要经费,事事离不开人。好在这次户部的秋庭珺倒是出奇的好说话,经费下拨过程也很顺利。另一个是天水阁的案子有进展,被关在厢房里面的桂枝把什么都招了。原来宋之书在一次醉酒时不小心把“神仙膏”的事情说了出来,并把它的弊端都告诉了魏芳。魏芳知道后便以此来威胁宋之书为其赎身,此事也被丫鬟桂枝知晓。宋之书以自己侍妾为诱饵,骗桂枝协助他杀害了魏芳。当晚是桂枝在茶水里面下了大量蒙汗药,他们二人用冰块设置了作案工具,待冰融化后刀就直接刺入了身体。此时两人都不在现场,也就没有人会怀疑。近天亮时桂枝收拾好现场,再装作刚发现魏芳死亡的样子喊人过来。后来见周鸿频繁去天乐阁调查,又担心桂枝会说漏嘴,所以一个月后就赶紧为其赎身。其后准备将桂枝毒哑后转卖到越州的青楼,为避免她逃跑所以关押起来。但宋之书的审理却是毫无进展,几番下来,林志峰觉得此人身份可能不一般,他应该是经过训练,意志坚定,心狠手辣,不像是普通的商人。目前只能让曹师爷再详细调查他的底细。

    另一边追击到江州的千牛卫却是失望而归,宋之问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等他们守在江州渡口等到商船靠岸后,船内已无宋之问此人,而且该船也非运输药材,而是运送大米等粮食的船。接着越州以及琼州也只找到了来不及销毁的“神仙花”,作坊里面以及运输的通路已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若不是有“神仙花”,仿佛这条运输通道从未存在过一样。

    皇帝接到千牛卫呈报的消息后,内心冷笑,还真能藏,看来上京城中有泄露消息之人。皇帝心里想:“有动作就好,肯定能追踪到有用的信息。”“成风,进来。”成风恭敬地行礼,“陛下。”“免礼,最近皇后宫里面有动作么?”“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你继续监视。”“是。陛下,之前您让臣调查夏院判和谁在接触,臣发现夏院判名下的益仁堂的一名叫夏岚的年轻大夫经常去夏府,听说此次也参加了太医院的选拔考试,虽然年轻,但是深受周舒周太医推崇,二人常在益仁堂相切磋技艺。夏岚是夏院判远房族人。”“嗯,好。不用再查探了。”见皇帝心里有数,也没有其他吩咐,成风应“是”后便离开了。皇帝思考了片刻,道:“柳叶,宣夏院判进宫。”“是。”

    “离椎”皇帝唤了自己的虎啸卫,这只卫队有近五千人,是端王的亲卫,上京附近留驻近一千人,其余人员远在祁州边境之地护卫皇帝慕容烨。“你去越州、滇州、琼州查找一下此案子的线索,最好能找到宋之问。朕会将大理寺审问的结果和千牛卫的消息给你。朕将撤回千牛卫,以免打草惊蛇。”“是。”

    夏晏到达清晖殿时,皇帝正在赏画,画是大师颜贺的晚年有名的作品---八仙过海。“见过陛下。”夏晏行礼问安。“夏院判免礼,听说夏院判手中有颜大师的松鹤延年图。”“是的,还是臣的父亲留给臣的。”“嗯,颜大师的作品有点少,可却件件是珍品。”“是啊,他一生也就留下十副画作,每一幅都是绝品。”“这次的事情处理不错,你能那么及时的发现,现在也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就能露出更多马脚。”“陛下,臣有一事禀告。”“说吧。”“陛下,臣考虑许久,这种药材虽然有毒,但相对来说可能有另外一个好处,它可以安神。如果能合理的管理还是可以取其长处为我所用。”皇帝看着夏晏,目露欣赏,“不愧是医者,看来爱卿已经深思熟虑一番。此计甚好,你和萧丞相、大学士顾蕴还有三司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制定相关律法释义条款合理使用。”“臣遵旨。”

    夏晏出了宫门,此时正是巳时,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夏晏让车夫将车赶至益仁堂。这日周舒正好也轮值休息,正在院子里面追着夏瑶问问题。夏瑶抬头看到进来的夏老爷子,赶紧过来行礼。“见过祖父。”“嗯。”“今日刚好要出诊,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跟着学习学习么?今天就带你去看看。”“是。”“墨语今日休沐,不陪陪嫣然和泽言么?”“今日夫人带着犬子去了外家,正好向老师学习。老师应该不会厚此薄彼吧。”夏晏面皮抽了抽,这个学生真是一点也不给他这个老师面子。最后还是三人一起去了工部员外郎卢家。

    卢家住在和夏家隔一条街上,但门庭却是比夏家要宏伟一些。守门的仆人看见夏家的马车赶紧上前引路,“夏太医,您来了。老爷正在正厅等您。”说完就有小厮引着众人往里面走。进入门之后,里面布局及建筑风格非常独特,宽敞不失典雅,到处干净整洁,仆从也是穿梭有序。夏瑶看着这样的布局,非常令人赏心悦目。在上京这样的地段和布局也算是豪宅了。正厅上坐着卢静,他与夏宴约好今日看诊。因卢杉安近日病情加重,他自己也是忧惧不已。看见夏宴过来,赶紧放下茶杯起身迎接,“东伯兄终于来了。为了犬子辛苦您了。”夏宴拱手致意,“前段时间因家中变故耽误了令郎的治疗,实在抱歉。”“东伯兄客气了,请节哀。子志可惜了,那孩子青年才俊,鹏程万里,却戛然而止,令人痛惜扼腕,您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夏宴提起伤心事,一脸难过,双目泛红。“多谢玄英兄宽慰。和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弟子周舒,您认识。这位是远房侄孙夏岚。快来见过你卢叔公。”夏瑶赶紧上前行礼作揖,“小侄见过卢叔公。”周舒是太医院的大夫,卢静是认识的,他打量了一下夏瑶,看他虽然身材瘦小,但双目清亮,落落大方。“好英俊的后生,看来东伯兄后继有人啊。”招呼着众人落座喝茶。“玄英兄不必客气,还是尽快去看看杉安的情况吧。”看卢静的样子,病情可能不是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