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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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院考开启 后续之事

    千牛卫将军李云让乘着月色带着卫队出城前往落霞渡口。在渡口处果然抓到了廖管事,但是宋之问因滇州有事,已在昨日卸货完毕后乘船赶往江州。李云让想了想,让手下加急通知江州刺史抓人。他们则先将剩余人等带回上京。

    金秋十月的天气,天气已逐渐寒冷,夹袄都需要往身上穿。夏瑶回去后再仔细想了想有无疏漏的之处,就相关安置及后续问题又做一些更为详细规划,准备明日交给夏晏。这时万明神秘兮兮的走进来,一副我有大事要说的样子,看得夏瑶有点想笑。“夏大夫,你知道么?昨天官府抓了很多人。今天府衙还出了告示,禁止使用“神仙膏”等,那些受蛊惑不能控制的人要强制送去什么“安宁院”。已经接触过的人要去官府备案,谁敢漏报,严惩不贷。”夏瑶也吓了一跳,这律法果然有效,令行禁止。“好,我知道了。”“啊,对了,有个书童叫无涯的找你。”“嗯,让他进来吧。”

    无涯进来后先给夏瑶施了一礼,“多谢夏大夫当日救了我们公子。公子近日好多了,本家也派了人过来。此次应公子安排给您带了点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客气了,柳郎君能好起来真是喜讯,这里面有我重新配置的药,让他服用一段时间。”“这……”看着无涯想要又不敢拿的样子。“怎么了?”“呃,公子说药太臭了不想吃。”夏瑶又气又好笑,命都要没了还挑食。“哼,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我已经改良配方,让你家公子先吃半个月,怎么服用我写在瓶身上面。若不再发作无需再服。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饮食起居,千万不要再发作了。”“多谢夏大夫。”无涯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夏瑶无语的站在了原地半响,收拾收拾了心情,拿出参考令牌看了看,上面有考生的一些基本信息,推荐人等,她的推荐人是周舒。令牌是昨日严管家送来的,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还是要好好准备。

    秋日的晨光普照大地,树木的枝叶上稍带了一些霜,景瑜驾着马车穿过晨雾,迎着朝阳到了太医院设立在宫外的考场—春光院。这是太医院专门为此次初试准备的场地。考试分为笔试和技能考核,技能考核包括针法、灸法、推拿、封包、骨伤等。出题人为太医院三大院首:夏宴、高杰、纪莫言。夏宴擅长内科,高杰擅长跌打损伤,纪莫言擅长妇儿。参加考试一共有百余人,老的少的都有,但还是中老年人居多,毕竟医学技术还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夏瑶成了里面最年轻的参考者,考生们都很好奇的打量着她。

    考场准备好后,他们按照各自领取到的号码坐好等待试卷。夏宴作为院判及主考官,予以致辞发言,交代考试要求及注意事项。此次笔试占总分数八成,操作占两成,按成绩高低排名,拟入取二十人。待开考了以后,三位院首均离开了考试区域,剩下考生们奋笔勤书,考试时间是两个时辰。冬日的阳光照进考场,里面很安静,都是沙沙写字的声音。

    接近考试结束的时辰,大家都陆续交了答卷。出来时,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突然拦住了夏瑶,“这位郎君年纪轻轻就敢来参加太医院考试,实乃人杰,英雄出少年啊!”“过奖,不敢承郎君赞誉。小子需要多向前辈们学习。”有几个人停了下来看着夏瑶,夏瑶注意到他们虽然穿着中原人士的衣服,但是身材偏矮小,面色偏黝黑,貌似像南方人。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夏瑶然后施施然走了。夏瑶皱了皱眉,也离开了。

    休息一个时辰后,又开始操作考核。夏瑶的针灸有些不太擅长,但好歹勉强是可以过关。周围的几个人,夏瑶考试的时候留意了一下也是不算是很熟练,但也有不少操作起来行云流水,位置独到的考生。考完后夏瑶待在等门口的等桑枝他们过来,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夕阳下的上京城别样的恢弘磅礴。皇宫笼罩在如血的阳光下,威严肃穆,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夏瑶看了一眼就扭开了头。

    此时皇帝正站在城楼上看着夕阳落下,看人来人往的大街,目光悠远肃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上京府衙长史正在汇报关于“神仙膏”案件的进展情况。根据抓住的人员拱述,这种药材在滇州及琼州均有种植,加工完毕后在运至越州,以贵重药材名义通过大运河转运至京师,放行的通关文凭是宁远侯府李皋批复的。皇帝静静的站立着不言不语,众人心里沉重,大气也不敢出。“继续往下查,并派人前往种植区域,将所有涉事相关人员控制住。至于宁远侯府,涉事人员一律盘查过问,不分勋贵平民。”对于自己的岳父,他半点迟疑都没有,宛若陌生人。“是。”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到。“传骠骑大将军尉迟靖安。至于已经出现幻觉的平民,集中收治,富户及勋贵子弟按照标准收取费用,无力承担费用者暂时由上京府衙出资,具体由林爱卿负责安排,朕已令户部尚书及太医院安排人员配合。往后禁止在大夏境内贩卖交易种植这种植物,具体名称及形态待太医院递呈核准后发放。违令者严惩不待。李将军去追击这些逆贼。大理寺负责询问出事件的经过,以及这些人的目的。”“臣遵旨。”

    尉迟靖安虽是白发苍苍,但双眼仍囧囧有神,身姿挺拔健硕。到达清晖殿的时候,皇帝正在处理奏折。看到英姿勃勃的尉迟将军,心里也十分高兴。“将军近来可安好?”“臣每餐都能干三碗米饭,吃三两肉,健康的很。多谢陛下垂询。”“近日出了“神仙膏”之事,朕想将军应该已经听说了,召您过来是想让您把京师驻扎军队及各州府、边境军队巡视一遍,巡查是否有这种药材在军队流行,若有需尽早解决。”“是。”详细讨论完具体实施细则,已接近子时。皇帝留了尉迟将军在清月殿休息。

    夏瑶回到益仁堂时已经接近天黑,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时,奶妈宋三娘准备了葫芦鸡、胡饼、炙羊肉等,香气扑鼻。饿了一天的夏瑶觉得自己能吃头牛。宋三娘以前是照顾夏明涵夫妻的,原是冷海棠的陪嫁,一直照看着夏瑶长大,后来因身体不能耐受寒凉,未跟去云州,回了豫州陪伴亲人。后来得知夏瑶母亲去世的噩耗,跟着夏瑶的舅舅冷枫杨到了上京奔丧。得知夏瑶也受了重伤,便留了下来照顾夏瑶。对于夏瑶要隐姓埋名准备复仇心疼不已,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坚持要过来照顾。这几日看夏瑶这么废寝忘食的准备考试,早就担心不已,是以今日特意买了菜做了好多夏瑶爱吃的。夏瑶的院子因夏宴特意交代过益仁堂的管事,无事普通人不能进院子,平时也有丫鬟及婆子守着门口。这夜夏瑶带上一群人吃的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