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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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事情败露 才气初显

    夏晏到达皇宫时,慕容熙辰正在云阳殿内习武,柳叶正在交代小太监们准备沐浴的物品。皇帝也刚和侍卫们练习完毕。年轻的皇帝武艺高强,看着瘦弱,其实身体肌肉紧实,平时穿着宽大的衣服看不见,现在穿着贴身的衣服,好身材一览无余。慕容熙辰抬头看到了夏晏。“夏院判先在暖阁喝茶,朕更衣后就回。”“是。”夏晏行礼,待皇帝离开后起身,跟随仆从进入暖阁内。里面已经备好茶水糕点。宫女们安静来回侍奉,行为举止训练有素。夏晏喝了口茶,香气扑鼻,应当是徽州上贡的六安瓜片。大约一炷香时间后,皇帝沐浴完毕穿好衣裳回了暖阁。夏晏赶紧起身迎接皇帝。慕容熙辰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夏院判来找朕,是否之前调查的事情有进展了?”“是的,综合段长史的调查发现“正源丸”和“神仙膏”里面可能都含有某些能致迷幻的成分。因作用强,所以价格昂贵。这种植物并非中原地区有,而是近几年自海外引进至滇州、琼州一带。滇州靠近南疆,那里植物种类繁多,气候湿润,光照充足,对于动植物都适合生长。目前在上京售卖的是越州商人宋之书。前几日,在映月阁已公开售卖,许多贵族子弟争相购买。陛下…….”“啪”皇帝摔了手中茶盏。很难得见到情绪稳定的皇帝如此暴怒的一面。

    “着上京府衙林正峰、大理寺卿李夜、千牛卫大将军李云让”顿了一下,皇帝眯起眼,“刑部尚书刘哲将这些售卖有关的一干人等抓进牢狱,严加审问。”“是。”“朕稍后写份旨意与你。至于如何处理已经接触了的人,你有何建议?”“陛下,臣已拟好一份具体实施计划。”“哦,夏院判做事情还是如此让朕放心。”皇帝接过夏晏的奏折,仔细看了一盏茶的时间。“爱卿果然大才,面面俱到,就按此计划去处理吧,其余的问题让林正峰协助解决。”“是。”夏晏行礼告辞离开。皇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成风,你去看看夏院判最近和谁在接触。”“是。”“看着就不像是夏晏这种墨守成规之人能想出来的东西。”皇帝心里想着。

    映月阁此时正热闹无比,老鸨刘蓉正在招揽着客人,乐得合不拢嘴,她仿佛看到无数金灿灿的黄金往自己兜里走。这几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把天乐阁压在了脚底下,这会那群人还得舔着脸来映月阁求人。抚了抚头上别的端正的金钗,心里“哼”了一声,扭着腰往人群中走去。宋之问正在后院喝着美酒,搂着美人,好不逍遥快活,天乐阁的人正在里面陪酒助兴,但丽娘不在。桂枝被人守着关在了房间。千牛卫侍卫长朱胤聪、府衙捕头周鸿带着人卫队和衙役很快将映月阁包围住。热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变得慌乱起来。刘蓉赶紧走下去迎接。“不知二位大人连夜到此为了何事?我们楼一直谨慎行事,不曾行差着错。”朱胤聪俊眉一挑,“是么?我们来了,那可就不可能没有做错事情。将宋之书带出来。”

    “是。”侍卫们腰佩刀具,抓了一个路过的侍从带路往内院抓人。许多楼上及周围房间内耍玩的人看到下面如此阵仗,均未高声言语。

    宰相萧炤的孙子萧廷君正在厢房内饮酒取乐,搂着姑娘开心不已。他的小厮柏树急匆匆进来,打断了他的雅兴,凑到他耳边告知了外面情况。“什么破事也能打扰爷的事情?他朱胤聪算个屁,继续喝酒。赶紧把“神仙膏”拿出来。”那女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等会我们一起享用。”被搂的妓女眼神一亮,“多谢公子。”柏树在旁边急的很,“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府吧,老公爷知道你在这里乱来,肯定不会轻饶的。”“放肆,连你也敢威胁我。”“不不不,公子……”听到这边热闹的朱胤聪踢了门就进来了。

    “放肆!”萧廷君气炸了。“萧公子,请配合官府做事。”朱胤聪行礼后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不配合你能对我如何?”“麻烦请配合。”“你算是什么东西。站在我面前都是玷污了我的眼睛。”柏树赶紧圆场劝阻自家公子,却被萧廷君推倒在一旁。“还不走么?”萧廷君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旁边的女子们赶紧站起来,畏惧的退到一边。快步走到朱胤聪身边,直接一拳打出去,结果并未打到身怀武艺的朱胤聪,自己反而未站稳,摔了个狗吃屎。柏树赶紧扶起自己家公子。朱胤聪未在言语。出去后对侍卫们道:“将这里所有人带到上京府衙牢狱,不论身份。若有反抗,直接强制押送。”“是。”所有人迫于灯光下寒光闪闪的刀枪,只能跟着侍卫们走。萧廷君也被挣扎着强制架走了,柏树赶紧跟了上去。

    转眼宋之书被带了过来,刘蓉、管事何彦平还有一些准备反抗的护卫也被毒打一顿,捆绑押解过来。“刘妈妈,映月阁的管事都在这么?”朱胤聪看着自己的刀鞘问道。刘蓉惨白着一张脸,抖抖索索地道:“还有一个廖管事去进货了。”“你…….”宋之书很铁不成刚地看着她。“哪里进货?”“你闭嘴!”宋之书气急败坏。“看来你知道的更多。带回大理寺牢狱。”众人惊讶,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刘蓉直接吓的双眼一翻,倒下去了,但最后还是被拖走。阁里面其他人姑娘也都被带走。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客人。这群人中有些是上京名门弟子,见萧宰相家的都被如此对待,也都不敢冲动冒头。宁远侯世子李幕白今日是第一次来这映月阁,他本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拗不过死活要来的表弟季岳。季岳听书院同窗介绍此处有新的乐子,说的绘声绘色,很是吸引人。这新乐子还未揭晓,没想到就碰到此事。朱胤聪扫了一眼全场,看见了李幕白,顿了一下。“各位客人请和衙役们一起回趟府衙,有事询问,完毕后自会让诸位回去,请多包涵。”“见柏兄客气,有如此重要的公事我们必然是配合的。”李幕白语气平静地说道。其余人见他如此配合,就都偃旗息鼓。好几个准备出来讲道理的武将之家子弟都被旁边的人拉住。朱胤聪看了他们一眼,闭嘴不言。

    上京府衙内人头攒动,各家各显神通要人。有些勋贵世家差点闹到皇帝那里,但被刑部尚书拿出的圣旨封住了嘴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敢太过于嚣张。大理寺和府衙到子时才完全问话完毕这些映月阁的客人,共计百余人。其中使用过的也有近百人,有十余人病情较重,情绪难以控制,这些人都被关进上京府衙。剩余未接触人员也被扣押询问,排除作案嫌疑后才能离开。

    大理寺详细询问了老鸨刘蓉,大刑逼问了宋之书,没想到一介商人,能熬过酷刑,只字不吐。反而是刘蓉不用上刑,非常配合将自己所知全盘和出。因许多事情也对刘蓉保密,她只知道阁内一名姓廖的管事和宋之书的哥哥宋之问在落霞渡口处有一处货物的集散地。具体位置不清楚,昨日因是到货日期,二人亲自动身前去接货。千牛卫得到消息后,立即连夜派人赶往渡口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