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惹我师兄可以,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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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求追读)生活不易,异人卖艺

    刘爷其实算是个半吊子异人。

    早些年,凭借一手京派横练功夫,在这通城开了间武馆,平日广收门人,财源滚滚。

    事实上,世间习武之人,练到最后,都不免接触‘先天一炁’,走上异人的道路。

    无非就是先后快慢的事情罢了。

    习武之人,最是感知灵敏。

    从刚才的惊鸿一瞥,刘爷早就看出来了。

    身负如此气势,想必收拾这层楼的所有人也不在话下。

    听闻刘爷这么说,不少心思活络之辈,赶忙偃旗息鼓闭上了嘴。

    毕竟吃瓜归吃瓜,但这瓜要是真落到自己头上,那可就不好玩了。

    都是老炮儿了,多少也有点机灵劲。

    “一身道袍......”刘爷目光闪烁,摩挲着下巴,暗中思索。

    道门玄门,殊途同归,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有所耳闻。

    大多都不是世俗凡人惹得起的存在。

    至于其他嘴碎之辈。

    看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上稍微提醒两句也算仁至义尽。

    能不能醒悟,便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

    一边胡吃海喝着。

    张怀义那双大耳朵也没闲着,便将周围人的嘀咕听了个一清二楚。

    对于其他人的非议,张怀义和张之维都没有往心里去。

    我辈修士,一念成逍遥,何须在乎他人眼光。

    “看来今天还挑上好时候了。”张怀义抹了抹嘴,笑道。

    这才知,散金楼也并非一直都是十块大洋的低消保底。

    只因撞上了特殊节目。

    ——向来卖艺不卖身的吴清伶,今日要在这散金楼举行退隐仪式,并根据各路豪客的打赏,寻一个好人家以做日后栖身之处。

    平日里,也没有最低消费一说。

    不过想想也正常,偌大个酒楼,总不能全靠那些顶尖富豪显贵来养。

    用大额低消将中下层消费者全拒之门外,也不是个事儿。

    做生意,终归还是要看下沉市场。

    “也不知那吴伶人是何等人物,竟然值得十块大洋的最低消费。”张之维随口道。

    此时他也吃的差不多了,抬起餐巾擦了擦嘴。

    进了这江南地界,时间便也没那么赶。

    索性今日得闲。

    刚好便领略领略这位‘吴伶人’的风采。

    不过张之维心里很有逼数,没什么与人相争的欲望。

    毕竟他也知道,就凭自己和师弟那点闲散钱财,和众多富豪显贵一比,简直就是止增笑耳,没什么竞争力。

    总不能来一出大闹天宫吧。

    那是全性妖人才干的出来的事儿!

    此时楼下的戏班子已经唱完一曲《十五贯》,接下来又是一曲《珍珠塔》。

    咿咿呀呀,余音袅袅。

    或许是久与乐器相伴,弹唱之人身上甚至带上了些许炁的玄律。

    不过张怀义没往心里去。

    毕竟这种炁的程度实在太浅了。

    更多的是熟能生巧,哪怕他们真是异人,也只能算是底层中的底层,再练十年,勉强可以来龙虎山扫地的水平。

    在这个期间,散金楼内来往人影络绎不绝。

    张怀义二人面孔瞧着生紧,穿着奇特,又占据了三楼贵座,自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景,他俩也不甚在意就是了。

    特么的,道爷又不是没出钱。

    又过了一会儿,月满中天。

    散金楼上上下下三层悉数坐满。

    张怀义二人那张桌子唯独空落,显得鹤立鸡群。

    这次吴伶人的退隐仪式,十块大洋的最低消费本就是不俗门槛,本着哪儿方都不得罪的心思,散金楼老板直接以到场先后排座次,从三楼往一楼排,主打的就是一个先来后到。

    张怀义二人也是误打误撞,得了个视野极佳之位。

    居高临下嘛......

    终于。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

    戏台班子的最后一曲唱罢,纷纷收拾离去。

    紧接着。

    随着一声清脆的梆子炸响。

    一阵悠扬琵琶声从后庭传来,这声音一会儿显得粗重深沉,一会儿婉转流利而又清脆响亮,一会儿又透出无比的哀伤和幽怨,明明两两相悖,糅合在一起时却又显得那么的融洽。

    犹抱琵琶半遮面,正主终于粉墨登场。

    盛装打扮的吴伶人雪肌乌发,身材颀长,袅娜娉婷,端的是个美人。

    一席长裙铺漫花瓣,衣裳布料镂空渐隐,穿着打扮竟是一反常态的清凉起来。

    顿时吸引住了在场人的目光。

    几欲喷火。

    “听闻这吴清伶平日里只卖艺,不卖身,清高无比,前些年,城北那陈老板一掷千金,也未曾抱得美人归。”

    “嘿,你看看,今天这不学聪明了吗?”

    “是啊,太可惜了,认不清现实,终是人老珠黄,沦落得货品无异,别看围观好事者众多,但能出价的恐怕也寥寥无几。”

    三楼客人故作伤春悲秋道。

    只是此人目光中带着的那些异样色彩,分明透露出他藏着些别样心思。

    一点朱红万人尝?

    那是皇榜书生在乎的事情。

    万人可不在乎。

    对他们来说,今天这价格,越低越好!

    事实上,好些老板来这散金楼之前便已经私下串通过一回了。

    今天就要把这价格压得低低的。

    至于以后嘛...嘿嘿嘿......

    总之,就是些男人都懂的玩法。

    然而。

    此时张怀义和张之维眉头却同时一皱。

    原因无他。

    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吴伶人体内正在源源不断地诞生出更加壮大的炁流,顺着手少阳三焦经,以及手少阴心经一路传递到琵琶上。

    随着琵琶声一路传递到楼内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二人分明便感觉到,这吴伶人此时弹奏着的琵琶乐曲,已经带上了些许引诱人心的功效。

    “还真是异人?”

    张怀义吃了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散金楼,还真是藏龙卧虎,这吴清伶,竟然也是走音律一道的异人!

    如果说先前那戏班子和刘爷的炁相当于三岁小孩,那这吴清伶的炁,则已经和高中生无异。

    和张怀义张之维二人相比,确实图一乐,虽没什么大用,但发起狠来,也足以伤人。

    “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有点儿背景。”

    “以音律控制情绪,像是千音门的手段。”

    “身为异人,却隐匿于这般风尘之地,怕是所图不小吧......”

    张怀义暗暗思忖。

    一般来说,异人经过‘先天一炁’的不断洗礼,哪怕疏于锻炼,身体素质也会强过寻常人许多。

    可此女偏偏一副柔弱作派,或许这样更能激发男人们的保护欲。

    环顾四周。

    果然。

    包括那刘爷在内,三楼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已经燃起了些许情欲之火。

    面带红光,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尤其是楼上客人,低头便能看见那抹雪腻丘壑。

    此情此景,情绪交织。

    随着吴清伶指尖不断荡漾起涓涓细流。

    不少老板都已经悄然搭起了帐篷,不得不换个更体面的坐姿。

    “今日吴灵儿于我散金楼归隐,还请诸位爷高抬贵手!”这时,散金楼掌柜的声音也飘然而至,同样带着些许蛊惑之意,但程度也不强。

    吴灵儿,估计是个艺名。

    掌柜的这话意思就是说,各位客官可以开始打赏竞价了。

    既然戏台班子和吴伶人都是异人。

    那这散金楼掌柜......

    “管吗,师弟?”张之维面露古怪之色。

    因为他发现,此时张怀义正在摇头晃脑地闭目听曲,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管啥啊师兄,咱们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虽然千音门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但算不上魔教一类,而且没听人说吗,人家小姑娘都在这儿工作了好多年了,一没伤天,二没害理,官府都没查封散金楼,就说明这儿做的是正经营生!”

    “生活不易,异人卖艺嘛!”

    “啥,啥玩意就太平洋的......”

    虽然师弟嘴里总是蹦些稀奇古怪的小词儿,但张之维此时竟觉得师弟这番诡辩颇有道理。

    “而且你不觉得人家这曲子弹的不错嘛?说实话,我感觉很放松。”

    “你是放松了...也不看看其他人都成什么模样了,罢了罢了,或许这也是放松的一种吧。”张之维一阵无语。

    毕竟张之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蠢人,今日这些富豪显贵既然能坐在这里,抱着什么心思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个为财,一个为色。

    自古就相看两不厌。

    “大通车行,彭爷,黄金二十两,珠宝一副......”

    “武炼堂,刘爷,黄金三十两......”

    随着一声声传唱。

    每念一个名字,台下的吴灵儿都会起身行礼,浅秀一波事业线。

    如此举动,更是宛如火上浇油。

    寻常人八辈子见不到的泼天富贵轻而易举地便砸了下去。

    要知道,一两黄金,可就抵得上百余枚大洋了。

    不过对于这些老板们来说其实也还行。

    算不上放血割肉。

    看得出来,这吴灵儿的乐器之声虽有蛊惑之嫌,但终究也没太过分,没把人往死里整。

    很快,吴清倌的贴身侍女便来到了张怀义二人面前。

    “二位道爷,我家小姐......”侍女谄笑着递过托盘。

    “一枚大洋。”张怀义终于睁开眼,微笑道。

    旋即,变魔术般的掏出了一枚银币。

    叮当入盘。

    “什...什么?”侍女一脸懵逼。

    “今日不白听这曲子,奈何囊中羞涩,确只能出一枚大洋。”张怀义一脸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