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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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俞老四的怒火

    俞老四听完俞贵的这番话,心里也燃烧起来无名的怒火。

    他实在是想不出,他一直在忍让,这些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找他的麻烦,俞老四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他在能忍耐那也是有底线的。

    俞老四手指着俞贵厉声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一口一个老子,你给谁当,你是谁的老子。

    我俞国祥没有让外人怎的,你们这些龟孙子都骑在我头上撒尿了是不是?”

    俞贵一时间愣在当地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俞老四会有这样的刚强劲儿。

    好半天俞贵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说今年这天气怎的这么冷,这傻子发威能不冷吗?哈哈哈!”

    说完这话俞贵跨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俞老四的衣领。

    他知道俞老四是一个非常顾忌脸面的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和自己人闹意见的。

    他俞贵现如今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如果不能把自己的这个叔叔给制服了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安稳得住下去。

    俞老四,你不能不说他善良,你也不能不说他能够对家人如此忍让。

    俞老四站在俞贵面前,衣领被俞贵抓在手里,他的心已经被践踏的完全的碎裂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忍受这样的折磨。

    他的怒火已经克制不住了,他伸手抓住了俞贵的手腕使劲往怀里一带,俞贵顿时就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俞老四的脚下。

    俞贵怎么也没有想到俞老四今天怎么这样。

    世上的恶人几乎都是被好人娇惯出来的,我们根本说不清楚类似俞贵这样的人世界上到底有多少。

    俞贵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指着俞老四的鼻子道:“好好,你厉害,我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咱们回头箭。”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海明,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刚才听着俞贵哥对父亲那样,他真想起来狠狠地揍俞贵一顿,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他知道,现在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好好地活着,有意义的活着。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但,不管能走到哪一步他都得走,而且是不停的走。

    俞老四依然坐在炕檐而边吸着旱烟,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在心里不停的问:我俞老四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海明听着父亲不说话,他的心里更难受,他慢慢的靠近父亲,轻轻的道:“爸,不要为了刚才的事情伤脑筋了,他已经就那样了,您了也不必太在意。”

    俞老四长长的吐了一个烟圈到:“人家再不行也比你强,你这辈子已经完了,我还有啥指望呢!

    哎,这真是难说啊,做一个人怎的这么难?”

    海明摇摇小脑袋道:“那可不一定,我怎的就完了,没准儿我以后还能混得更好,为啥他们可以我就不行呢,您了放心我肯定能行。”

    俞老四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在他看来海明说的话根本就是做梦,而且是白天在太阳底下做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梦。

    海明也没再往下说,这些话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按着俞佳瑶当地的话来说,那得等到老母猪下上小牛犊才可能的事。

    然而海明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只要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红日高照,外边已然是大晴天了,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任何生物都要经历一件事,那就是生离死别。

    这是规律,大自然的规律,没有一种力量,也没有哪个人与之抗衡。

    张家庄,这个只有五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平日里人们只有种一些果树来换取收入。它们平时所需的土高粱米、玉米、黄米面等粮食都是通过俞佳瑶来供应的。

    俞佳瑶的人想要得到土豆、红薯等食物也需要张家庄的人来提供。

    因为两个村子的土地不一样,所生产出的农作物也不相同。

    俞佳瑶的土地大多数都是滩地,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黑土地,比较肥沃,耐旱,适合种一些玉米、高粱、大蒜、萝卜等农作物;

    张家庄的土地大多数以沙地为主,适合土豆、红薯、西瓜等农作物的生长。

    就在这寒风呼啸白雪飘飘的季节,人们收回粮食坐在屋里,烤着火炉,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之前诉说着这半年来所付出的辛苦,换来的食粮,有说不尽的欢乐与幸福。

    不过在张鑫的家里确正在上演着一场生离死别的悲剧。

    张鑫,他是一个人们眼中的好人,也是妻子高彩虹心目当中的好丈夫。

    可是如今他已经被病魔缠身,时候不多了。

    他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年龄还小,今年才刚刚四十二岁,他的幸福生活才刚开始,可是他不想离开又能怎样呢?

    外边北风依然如旧,他绝望了,高彩虹一直守护在丈夫身边,张鑫嘴巴动了动,高彩虹赶忙拉着丈夫的手道:“当家的,你有啥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张鑫废了好大的劲才一字字的道:“快、快、把咱的孩子都叫回来,我要见他们。”

    高彩虹听了丈夫的这番话泪如泉涌,她觉得天塌了,以后自己该怎么办,两个孩子还不算大,她真的没有一丝的办法。

    她柔声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学校找孩子们,你可千万要等着我啊,你记住了吗?”

    张鑫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投给妻子,他不敢说话,心里非常明白,保存体力见孩子们最后一面。

    今年的北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又刮起来领略的寒风,天上的雪花随风飞舞。高彩虹身上只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衣衫,她来不及换衣服,任凭北风如何吹,雪花如何打,她似乎就感觉不到冷。

    她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她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跑来两个孩子,前面跑着的是一个小女孩,身上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粉红色的小棉袄落满了白色的雪花,已经成为了银色的了。

    后面的小男孩穿着的棉袄补丁络着补丁,花花绿绿的,再加上雪花落在身上,所以,根本也变不出原有的颜色了。

    两个孩子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取而代之的是那在他们这个年龄段本不应该有的憔悴。

    脸上的泪痕为干,似乎是刚刚哭过一场。

    高彩虹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因为这就是她的一双儿女,她颤声呼唤道:“芳芳,君君妈在这儿。”

    两个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母亲面前,高彩虹也顾不得和孩子们说别的,拉着孩子们快步回到了屋子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