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
大门内,四人看着源岩呆立在原地不动,队长便出声询问:
“源岩,怎么了?发现什么情况了吗?我这里感知不到你了。”
队长的声音并不小,但是源岩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坏了,源岩那边有情况。”
队长一步踏出,就要把源岩拉回来。可就在他迈出这一步的时候,面前的空间就像是水面一样,因为他身体的触碰产生了涟漪。而当他穿过这层“水面”时,大脑中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洁的校园变成了屠宰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鼻腔一路钻进肺部。在他的感知中,此时源岩正被一群不明生物扑倒在地,而他正在不断试图起身并用手中的匕首划开这些生物的身体。
看到队长来了,源岩眼前一亮。
“队长,救我啊!”
话音刚落,源岩身上突然燃起了一层火焰,这火焰逐渐蔓延到了他身上的那些怪物。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火焰并没有灼烧到源岩,就像是和他中间隔了一层真空一样,但是滚滚热浪还是吹的源岩睁不开眼。
在烈焰的炙烤下,那些怪物逐渐散发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身体变得发黑僵硬。
源岩见状急忙起身,将身上挂着的焦尸抖搂了下去。在他起身时,身上的火焰也尽数熄灭了。
其他三人也跟着队长走了进来,看见了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不禁头皮发麻。
“这些……都是什么啊。”
岳周一边说,一边把武器支在了地上,那是一个比他还高的船锚,底部开刃,听说他是为了和深海猎人三队长乌尔比安用同款而特意去定制的。
“恐鱼,比较常见的海嗣,几十年前伊比利亚海滩上都是这些”队长拍了拍源岩身上的灰。
“你刚刚太手忙脚乱了,明明这些东西伤不到你的。”队长正了正源岩的帽子,责备了他一下。
“先不说这个,刚刚的动静把恐鱼的注意吸引过来了,咱们先把他们解决再说。切记,不能放他们出大门。”队长转过身去,对着四人说道。
话音刚落,岳周和俊逸就向前冲去。一进大门正对着的就是楼下的操场,教学楼则是处于操场之后,岳周和俊逸便是朝着操场上那些恐鱼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啦!”岳周好像极其兴奋,他高高跃起,从空中砸向恐鱼群中心。他在其中挥舞着看起来需要吊车才能提起来的巨型武器挥砍向了那些扑过来的恐鱼,动作十分的简单粗暴,毫无技巧。不过成效还是很明显的,许多恐鱼要么被砍成两半,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要么就是被砸成肉泥,再起不能。
反观俊逸这边,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在恐鱼群中穿梭而过,刀刃没有阻碍的划过了它们的身躯,看起来如此的行云流水,和在那里只知道乱砍的岳周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在岳周享受着把这些恐鱼碾碎到来的快感时,一道破空声从耳边响起,近到贴着岳周的耳朵飞了过去。
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只恐鱼被弓箭钉在地上,四肢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在寻找挣脱的方法。
“作战的时候专注一点,注意四周,别玩过头了,这可不是打游戏,死了不能复活哦。”老韩在远处架着弓,对着岳周喊道。
“知道啦,下次一定。”看起来岳周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提着武器继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幸好操场上的恐鱼大多没什么战斗能力,熟悉起来后清理变得快了许多。
岳周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从地上拿起一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恐鱼开始擦拭武器上的血迹。
“队长,我们在焚烧恐鱼的时候,把那些尸体也火化了吧。他们身上都穿着校服啊……”岳周一边埋头擦拭,一边询问队长。
“听你的。”队长按照惯例拿出自己的法杖。因为配备了施术单元,所以原本的喷火装置也被做成了法杖,以求更好的效果。
他慢慢走向那些尸体,将法杖对准了他们。在他的脑海中,尸体的惨状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被翻开的肋骨,里面是空荡荡的腔体,面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特征,只有残缺的腐肉挂在上面,其他肉多的部位也只剩下森森白骨。最令人感到心悸的是,有的身体上能看到明显的异化痕迹。
一些尸体的腿骨翻折了过来,就像是一些动物的反曲腿一样;有的尸体出现了异常的骨质增生,脊椎上长出了骨刺;有的尸体上挂着明显不属于人类的肢体,从各种部位长出来的都有。
这些信息源源不断的涌入阿尔贝托的脑海里,这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吐了口气,他催动了施术单元。
火焰在操场上升腾,肉体烧焦味异味弥漫在空气中,就连刚才很兴奋的岳周,此时心情都有点沉重。
冷静下来后,岳周看着操场上被燃烧的躯体,心里很不是滋味。刚刚虽然发泄了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实战的憋闷,但是一想到自己杀得那些恐鱼之前可能也是学生,就感觉自己像是杀了人一样。
就在这时,岳周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回头望去,看到的是俊逸那安慰的眼神。
“慢慢习惯习惯吧,听说在大静谧之后,伊比利亚很多审判官都经历过亲手杀死变异的同事的痛苦。”
“谢啦,我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哈哈。”岳周爽朗的笑容让俊逸放心了许多。
就在众人重整旗鼓之时,老韩突然出声提醒:
“快看,北边教学楼第三层最右边的窗户上有人!”
众人闻讯立刻转头,发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你怎么确定是人?”队长出于谨慎询问了一下老韩。
“他身上的应该是校服吧……应该是,图案很像。我认为搜寻幸存者应该从北教学楼开始。”
队长听了老韩的话,并没有立刻吩咐行动。
“先别急着去,我们先想一个问题。刚刚在门口我感知到了施术痕迹,而笼罩在这个学校外面的屏障能屏蔽声音和气味,甚至还具有光学迷彩的效果,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
“不谈海嗣是否能施法,仅仅凭借这些海嗣能做到如此庞大的源石技艺覆盖范围吗?”
“这明显是有人在暗中布置这一切,这完全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刚刚的黑影或许就是引诱我们前去的陷阱。”
“而且,这样的情形让我想起一个组织,那是一个信奉海嗣,以融入大群为目的的组织。”
在众人的注视下,队长说出了那个令人有些陌生的名字。
“深海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