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已经离去，香火屋空无一人，林凡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什么的。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自己救出去。

    从那个名叫孟万寿的老人所说来看，这面镜子是祖传的宝物，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

    只是这么多年从没发挥过作用，早就被人当成破烂了。

    他们不清楚原因，林凡却清楚啊！

    没有器灵，自然成了破烂！

    今非昔比了！

    有他坐镇……

    “是不是这面镜子恢复完整，我就有机会从这里脱身了？”林凡在内心暗暗思忖。

    他前世看一些仙侠小说反正都是这样的设定，强大且完整的宝物都有着相对强大的器灵，再结合上他本来就有的神智，脱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孟家不过是个小家族，并且对这面镜子的来历也知之甚少，想要把镜子复原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更别说现在孟家自身都要不保了。

    现在在林凡的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就在孟家扎根，看看能不能给予孟家一定帮助，让孟家逐渐发展壮大，这样对残镜的复原也是有帮助的。

    另一个就是眼看孟家覆灭，他再另寻他法。

    思来想去林凡还是决定和孟家站在一起，毕竟这残镜再怎么寒碜那也是祖传宝贝，他多少也算是祖传器灵了……该说不说肯定是比他落到其他人手里可能会遇到的遭遇好太多。

    “一个筑基小家族，茫茫世界寻找其他残镜碎片……”

    “算了，从长计议吧。”

    夜深，孟家老宅子也随着夜色进入寂静之中。

    香火屋门前，一个身影鬼鬼祟祟，他轻轻推开大门，侧身快速闪进香火屋，然后又将香火屋大门快速关紧，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黑影跪倒在地上，一如白天孟万寿一样。

    “孟家第二十五代不肖子孙孟如松，常感列祖列宗为孟家付出之艰辛，如今孟家大难，恕我不敢苟同当家家主的治家理念！”

    “家若不在，人在何处？”

    “孟家生死存亡之际，若能牺牲我一人换来孟家安稳，也算是子孙为孟家做出些许微不足道的贡献。”

    言罢，孟如松起身。

    才刚十八岁的他脸上带着和年纪不符合的坚毅，对于孟万寿的做法，他心里不满，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丝毫。

    而对于孟万寿的理念，他更是无法认同。

    他决定用自己的做法去帮助孟家度过难关，若是成功了，一切就当无事发生。

    若是失败了……他也做足了准备，白家不会发现是孟家人所为，只会以为是觊觎白家新发现的灵脉而按捺不住的散修出手。

    抬头，孟如松看着高悬的残镜，他感觉这面镜子和白天比起来好像有些不同。

    多了一些光泽。

    孟如松不知道的是，在他观察残镜的同时，残镜里的林凡也在审视着他。

    经过一系列摸索，林凡也终于知道了这面残镜的作用。

    他身为器灵，可以看透孟家所有人的灵根属性和等级，以及一个名为种族天赋的东西。

    能看清也就罢了，他发现自己还能赋予拥有孟家血脉的人种族天赋。

    他查看了一下，种族天赋分为十几个大类，治疗、战斗、炼药、炼器……

    而现在亮着的天赋也就只有治疗里的‘残破之躯’和战斗里的‘勇往直前’。

    两个种族天赋后面都跟着一个小小的数字‘1’，林凡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估计要等他真的使用了这个功能才能理解。

    残破之躯：肉身抗击打能力提升，副作用：寿元减少三十年。

    “我尼玛，三十年？”

    林凡脑海里不免想起了一位故人的铮铮话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

    这种天赋真的会有人选择吗？

    林凡仔细想了想，作为个体好像这个天赋作用不大，但是放在群体里面，一个能在人生大多数时间里发挥超出本来实力的领袖，好像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林凡又看了眼‘勇往直前’这个天赋。

    勇往直前：攻击招式威力略微提升，副作用：下手没轻没重。

    ……

    不是副作用的副作用，起码暂时林凡想不出来有什么坏处。

    他又看了看香火屋之内的孟如松，孟如松的眼神好像能穿透镜身，直接投射到他的身上。

    终究，孟如松低下头来，带着几分只有林凡能看清楚的落寞，转身就要离开。

    今晚是最好的时间，白家在设宴款待从孟家离开的徐长老，家族里的顶级战力基本全被召集回了家族，白山那里的灵脉矿场只会留下一个练气八层的长老驻守。

    过了今天，灵脉矿场会再次恢复三人轮番看守的模式，那个时候想要再去抢矿场可就真是比登天还难咯！

    孟如松盘算的很好，他料定白家家主不会想到有人敢在徐长老眼皮子底下动手。

    只是即便这样他依旧没有绝对成功的把握，但是不试试谁又知道结局呢？

    孟如松洒脱一笑，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但是为了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族人们，为了孟家，这样也是值得的。

    “种族天赋一，残破之躯，种族天赋二……”

    就在孟如松转身的刹那，他脑海里同样浮现出刚才林凡看到的信息。

    两个种族天赋摆在他的脑海中，静静地等待着他的选择。

    “种族天赋？”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孟如松很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他的性格让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根据他的了解，只有一些稀世大族才会有类似于血脉天赋的东西，但那也是与生俱来的，并且还都是固定的。

    后天的种族天赋并且还可以选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可他还是仔细看着两个天赋，然后陷入沉思。

    残镜之中，林凡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孟如松。

    这个叫做孟如松的孟家青年还算是有些意思，想要牺牲自己换取孟家的一线生机，作为一个家主来说显然是很合格的。

    如果是这样的人成为家主，再结合白天林凡听到的孟万寿对孟如松的期望，说不定孟家还真能……

    此刻，林凡就等待着孟如松做出选择。

    他不会给出任何提示，就算孟如松有察觉到什么也找不出证据，最多也就当成是先贤附身了。

    对于孟如松会选哪个种族天赋他也有些好奇，结合这次孟如松的计划和长远的考虑，如果是林凡的话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勇往直前’。

    傻子才选‘残破之躯’。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一人一镜在黑暗中对峙良久。

    终于，孟如松转身离开香火屋，大门紧闭之后，香火屋再次恢复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林凡看着自己眼前可以用来赋予种族天赋的‘残破之躯’，此刻也跟着彻底暗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