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被梁山好汉绑票
繁体版

第28章 我周侗不妨取之

    回了卢府,时云飞无聊和鲁智深喝酒,说些闲话。

    说起街上的所见所闻,鲁智深道:“这杨提辖我是知道的,他在东京街头杀那泼皮牛二时,张三李四都亲眼看见了。记得后来他被判了发配,我还想可惜了一条好汉,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他竟在这大名府发迹了。”

    正说着,管家李固前来,给二人作了揖,对时云飞道:“我家主人请时官人去厅里相会。”

    时云飞记得昨日厅上相见时,卢俊义对自己只是礼节性地客气了几句,完全没把他当回事的样子,现在突然叫他见面,颇有些蹊跷,于是问李固道:“李都管可知卢员外叫我何事?”

    “主人没说,我也不敢问。官人去了便知。”

    时云飞笑了笑,便请李固带路,跟着去了,心里却暗道一句:“这卢员外不愧是大财主,好大的架子,请人去都不说缘由的。”

    等时云飞到了厅里,见只有两个人在座。

    卢俊义坐在主座上,周红英则坐在一旁相陪。

    看到时云飞进来了,卢俊义示意请坐,又对李固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李固端着一盘金银出来,黄的白的都有,加起来少说也有二三百两。

    “时贤侄,红英跟我说了你们今天上街的事了。”卢俊义笑容满面地道,“这金银是给红英的,怕我师父怪罪,所以请你先代为收下。改日你们再去上街,倘若看到什么想要的,只要红英喜欢,不论贵贱,只管买来便是。”

    时云飞还在发愣,周红英急忙开口道:“哥,你千万别收这金银。”转头对卢俊义道:“师伯,我们住在你家里,吃喝用度,已经不少破费了,哪能再拿你的钱。”

    卢俊义呵呵一笑道:“红英,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的事。这么说吧,我卢某能有今日富贵,全靠恩师栽培。不过一些浮财而已,不算什么,你拿着便是。

    “况且,我膝下尚无子女,我一见你便心下欢喜,只把你当成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般。这钱你放心拿着,不够再来找师伯要。倘若怕你爷怪罪,等他闭关结束,我亲自去跟他说。”

    周红英看着那一盘黄的白的,吐了吐舌头道:“可这钱也太多了,师伯你就不怕我把你给花穷了?”

    卢俊义哈哈大笑:“这么说吧,红英,假若你去黄河边上,看到有一匹骏马在饮水,你是否担心它会把黄河水给喝干了?”

    周红英干笑两声,摇了摇头。

    “哈哈哈。”卢俊义哈哈大笑,又道,“红英啊,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做女人的难处。女儿家的,就得富养着,要会花钱,能花钱。有师伯这黄河水为你撑腰,将来不管嫁到谁家,都能在公婆面前挺直腰杆,没人敢给你气受。”

    说完,卢俊义还刻意瞧了时云飞一眼,仿佛这番话是对时云飞说的一样。

    “这是点我呢?”

    瞧卢俊义那志得意满的模样,时云飞也不由地撇了撇嘴:“还黄河水,这比喻用的,逼都让你给装完了。知道你有钱,干脆找支笔来,把有钱两字写在脑门上得了,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知道,让那宋江和吴用也知道知道,教你再嘚瑟。”

    卢俊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周红英再不收下这钱,反而显得不礼貌了,于是只好就范,叫时云飞把钱接了。

    时云飞为了显得有骨气,把钱接过来就马上放到一边,看都没看一眼,也没露出半点笑脸来。

    周红英又想起白天的事来,问卢俊义道:“伯父,你可知道梁知府家里有个谢都管,还有个杨提辖,今日在街上撞见他们,在博古摊上强买强卖,欺负百姓,好生霸道。”

    卢俊义听到这话,马上收起了刚才的张狂,严肃地道:“这大名府地界,不管得罪了谁,咱家都不怕他。唯独梁中书家的人,伯父却丝毫惹他不起。你们若是再遇上了,一定要远远避开,千万别去招惹他们。”

    周红英问道:“这梁中书便是梁知府吧,他是什么来头,竟这么张狂?”

    “梁中书讳世杰,在东京曾做到中书侍郎的高位,通俗说也就是副宰相,但他没甚真本事,能当大官全凭他是蔡太师的女婿,且颇会上下逢迎。所以当了半载,便被谏官弹劾,下放到了此地当个北京留守,权知大名府事。此人极好脸面,不喜欢人们称他留守相公、知府相公,只教人们还叫他梁中书。”

    “那这梁中书是喜爱金石古铜么?不然为何要教下人去强取豪夺这些物件?”

    “梁中书哪懂什么金石,不过是买来当做给他岳丈蔡太师准备的贺寿礼罢了。记得去年五六月间,他便准备了十万贯的生辰纲押送东京,里面大都是从民间强取豪夺而来的金石古器,只可惜半道上却被强人强取横夺打劫了去,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贼人。”

    “劫得好啊!”周红英赞了一句,“这梁中书在民间搜刮这么多财宝,原来只是为了讨好他的岳丈,他可真是个狗官。希望这些好汉们躲得远远地,永远不要被他抓到。”

    卢俊义却是面色一冷,低声道:“红英,这话在我府上说说也就罢了,到了街上,可千万别胡说八道。”

    “哦。”周红英乖巧地点了点头。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时云飞抬头一看,只见周侗仿佛幽灵一般,竟突然出现在大厅里面。

    “俊义,你教红英谨慎一些,这是好事。但她说梁世杰不是好官,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

    卢俊义站起身来:“师父,你不是闭关么,怎么就出来了?”

    “闭关也得上茅厕啊,难道拉屋里不成?”周侗没好气地道,“刚路过这边,就听到你在里面胡说八道,教人生气。我问你,梁世杰算是好官吗?”

    “当然不算,梁世杰是贪官无疑。”

    “何止是贪官。”周侗骂道,“我看红英说得对,他就是一个狗官!”

    “是狗官,徒弟知道了。”

    “既是做师伯的,便教人些好,我看你当这财主久了,都快分不清忠奸善恶了!”

    说完这番话,周侗一拂衣袖,转身就走。

    临到门口,他却突然又回过头来,问卢俊义道:

    “徒儿,这狗官今年可是又要押送十万贯生辰纲去东京?”

    “没错师父。”

    “你可知道他们会取道何处吗?”

    “黄河发了大水,陆路官道都断绝了。我猜他们定会先去山东济州,走广济河漕运到东京。”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徒弟怎敢诓骗师父?”

    “那好,既正好顺路,这笔不义横财,我周侗不妨取之。”

    说完,周侗便飘然离去,只留下时云飞和卢俊义二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