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寻求帮助的李治(求追订)
在老李的许可之下,李象正式在京兆府当中,成立了第一个下属部门——长安卫生管理局。
随后,他将停留在高阳公主庄园的老兵们召集入长安,一一编入卫生管理局当中。
虽说只是经历过一场战争,可这些士兵已经足够配得上老兵的称呼了。
从卑沙城到建安城,从建安城到积利城,再到凤凰山、平壤、熊津,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考虑到已经临近年关,所以李象也没有让人加班的打算。
放假,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再说。
李象自己在京兆府的府衙之中加班加点,开始规划长安城的卫生计划。
卫生是一定要搞的,即便是在贞观、永徽、开元等一次一次的卫生补丁之下,长安城的卫生情况依然得不到缓解。
韩愈曾经作诗来形容长安城的环境,“朝蝇不须驱,暮蚊不可拍。蚊蝇满八区,可尽与相格。”
从诗中就可以看出,长安地区卫生条件之差劲,即便多代立法,可也难以缓解长安城的卫生问题。
不仅如此,自从隋朝定都在大兴……也就是长安城之后,长安城的人口骤增。
在人口的压力之下,周边地区的森林也遭到大面积的砍伐。
《孟子》有云,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然而在人口压力之下,也顾不得许多。
造成的后果不止是水土流失,还有春季飞扬的尘土。
好在现如今是贞观朝,关中的森林还没有被过渡砍伐,尚且有挽回的余地。
其实过度砍伐树木的原因也不只是生活用,这年代炼铁大规模使用的还是木炭,煤炭并没有被太多应用在冶炼上。
李象打算多管齐下,一同治理长安城周边的环境,不止要保障长安城的卫生,更要保障大唐的生态环境!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历史上由于水土流失,再加上周边地区乱砍滥伐,长安城逐渐无法承担起都城的作用,这种情况一定要扼杀在萌芽当中。
长安的问题远不止于此,因为人口暴增导致的缺粮,皇帝甚至一度每年“就食洛阳”,大概意思就是去洛阳蹭饭吃。
李治在位的时期,甚至出现过“出幸仓促,扈从之士有饿死于道中者”的事情发生。
普通居民每年冬季的两个月,甚至要靠去山上找榛子、橡食、蕨根等东西充饥。
李象心里也着恼,京兆地区的麻烦实在是太多了,但又不可能无视,只能一件一件地去解决。
饭要一口一口吃,解决完卫生问题后,便是长安城的粮食问题。
回到东宫的时候,李象看到正在陪着李厥踢球的李承乾,心里还有些感慨。
如果按照历史的话,老爹已经在黔州噶了好几天了……
想到这儿,李象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这不是他改变的第一个历史事件,却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改变。
穿越过来两年半,李承乾对他什么样,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无论如何,他这爹还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也没说给他拖什么后腿,甚至还挺配合改造的。
李象在欣慰的同时,也升起浓浓的成就感。
“把球踢过来!”李承乾冲着李象远远挥手,打断了李象的思绪。
李象看到正在冲着他滚来的足球,飞起一脚,嘭地一声,那球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远远地落在了一旁。
“入你娘的,小兔崽子!”李承乾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李象没听清。
“孤说,我入你娘!”李承乾高声喊道。
“你说什么,我还是听不见——”李象拉长着声音,这次他听见了,但是想装一下。
李承乾冲着他甩甩手,意思让他赶快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李象嘻嘻哈哈地笑着,看来李义府被贬出京,老爹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这没心没肺地和李厥踢球了。
不独东宫气氛欢快,就连魏王府,也是喜气洋洋。
这喜气,并不只是临近年关,还和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有关。
自从轻而易举地将李义府弹劾走,整座王府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怎么输”的气势。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韦挺冲着李泰贺喜道:“看来圣人对于大王,还是十分宠爱,如若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便将李义府赶出东宫。”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刘洎也开始给李泰上强度:“大事尚有余地,大王未可轻言放弃!”
跟着他们俩,魏王府一系的人纷纷出言,开始给李泰开香槟。
李泰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利物浦,也不知道核弹头,更不知道君士坦丁堡(划掉)伊斯坦布尔奇迹。
被周围这帮人吹捧着,他现在也在嘀咕。
莫非……我真的还有机会?
不过,李泰倒是也明白一点。
现如今,他大哥李承乾已经改邪归正,加上还有李象这个好大儿在一旁看顾,再指望对方犯糊涂犯错,已经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想要在夺嫡中获胜,光靠等是不行的,就像是李象常说的那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
之前他主持编写括地志,便是这個想法。
只是在李承乾后续一系列的昏招之下,李泰开始期待起对方继续犯错。
“话虽是如此说,但本王觉得,若是想要争取那个位置,光靠攻讦东宫是没有用的。”李泰环视一周,沉声说道:“也要做出足够令人侧目的政绩才是。”
“太子虽说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但是他有一个好儿子。太子与李象父子一体,李象在登州、在辽东做出的成绩,便是太子的政绩。”
说到这里,李泰还在叹息。
唉,若是象儿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啊!
听到李泰的话,魏王府的属官们都陷入了深思。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圣人也因为攻讦东宫的事情,敲打过了他们。
若是再顶风作案,围攻东宫,届时可就不是吃一记圣人的警告那么简单了。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够走另一条路,也就是做出政绩了。
“大王身为雍州牧,而恒山郡王是京兆尹,理论上也在大王的管辖范围之内……”韦挺小心翼翼地建议着。
李泰坐直了身子,摇头说道:“本王还不至于那么下作,给自己的晚辈添堵。”
“既然竞争,就要光明正大,本王要让阿耶知道,我才是最适合太子之位的!”
说着,还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不就是有个好儿子吗!
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戊辰日,宫中上上下下,便开始为明日的除夕做准备。
贞观十八年这一年是甲辰年,十二月为小月份,并没有大年三十。
这是因为我国农历中的“月”是按月亮盈亏圆缺变化的周期定义的,称之为“朔望月”。
一个朔望月的平均长度为29.53天,并非整数,而一个月的天数要用整数表示,因此有时是小月二十九天,有时是大月三十天。
同时,为了保证农历每月的初一必须是朔日,所以大小月的安排也不是固定的,这需要通过精确的计算来确定。
所以如果当年的腊月恰逢小月,只有二十九天,也就没有大年三十了。
李象在东宫之中,接见了从登州归来的权万纪,还有护卫他左右的哼哈二将,张思政与纥干承基。
权万纪虽说是挂着太子右庶子的职位,但李承乾和他关系倒也是真一般。
毕竟权万纪名声在外,脾气又臭又硬,李承乾是真担心他是下一个张玄素,或者是于志宁。
李象也担心这一点,所以请示李世民过后,便将权万纪从东宫调了出来,暂时做京兆府的掌书记。
所谓掌书记,便是京兆尹的左右手,主要负责京兆尹的秘书、文书、公文等工作,还需要为府尹提供各种政策、决策的建议。
权万纪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他对太子右庶子的兴趣也不大。
在他的眼中,太子望之不似人君,与其忍不住进谏规劝,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我对长安城区的规划,你们看一看。”李象拿起案几旁的纸张,递给权万纪:“前隋时期在长安城所修的下水道……”
这下水道三个字刚说完,权万纪白眼一翻。
“哕……”
李象:……
嗯,忘记权万纪的条件反射了。
“权先生,你真得治治这毛病。”纥干承基在边上关切地说道:“你看我和张思政,我们两个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不就是顺着那地方游出来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话,纥干承基还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他是跟着权万纪一起出来的,还咽下去一块菜叶子。
“是,你吃挺香。”张思政在一旁拆台嘀咕道:“那青绿色的臭水沟,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
权万纪:“哕……”
“理论上这应该是心理创伤,等伱习惯了就好了。”李象无奈地说道:“不过……既然权书记对下水道……”
说到这里,权万纪是忍了又忍,终于没哕。
“哎,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李象颔首道:“你学学纥干承基还有张思政,你看他们两个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多习惯习惯,克服一下就好了。”
“下官……”权万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领命!”
那神情,一如当年纥干承基站在下水道前一样英勇就义。
“纥干将军,还有张将军。”李象看着二人说道:“本王也从圣人处请了命,今后你们二人便是京兆府下卫生管理院的正副院判了。”
入乡肯定要随俗,局这个机构,肯定是不如院来得合适。
“所谓卫生管理院,便是负责整个京畿地区的卫生与环保的机构,本王经过圣人允许,将登州水师的伤兵调到了卫生管理院当中,就由你们来调度指挥,维护长安城的市容风貌。”
“谢郡王恩典!”二人喜出望外地应道。
“别急着道谢,这事儿,你们还是要上心的。”李象面色严肃地说道:“这是本王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一定要把火给烧透,烧旺,明白吗?”
“末将明白!”二人叉手应道。
“长安城的当务之急,便是将清洁工作提上日程,具体的纲要已经写在了给权书记的计划书当中,回去之后,你们不懂的地方,就和权书记多多研讨,实在弄不懂的就来找我。”李象又叮嘱道。
说话之间,李象还在感慨。
在长安城里能够传播瘟疫的鼠类主要是小家鼠,小家鼠的活动距离大概是二十到三十米。好在长安城的设计之初,主干道的宽度足够,且坊市之间的明渠顺墙延伸,彼此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且长安实行严格的市场体系,居民与市场分离,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鼠群的数量。
再加上长安城采取坊市制,分108个坊,以2.3至3米土墙包围,虽是治安举措,却也避免了瘟疫的大规模爆发。
而宋朝逐渐打破了这一体系,且城市街道逐渐变窄,居民住宅排成一行,开封城饱受疫病的困扰。
李象要做的,就是避免这一惨剧的发生。
送走了权万纪和哼哈二将,李象又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是他的幺叔,晋王李治。
对于幺叔的忽然到访,李象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但人来都来了,总归是礼数要周全。
“幺叔。”李象迎着他:“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李治神神秘秘地拉着李象的手,拽着他走进殿内。
进入殿内后,李治瞅瞅李象,又冲着一旁侍立的下人们扬扬下巴。
李象会意,便出言命令道:“你们退下吧。”
等到人都走光了,李象笑着问道:“幺叔,怎么了?”
“实不相瞒,为叔如今是有事求到你了,象儿。”李治唉声叹气地说道。
李象心中警铃大作,也没有满口答应,而是说道:“幺叔尽管说便是,只要幺叔开口,侄儿能办的呢,一定帮幺叔去办;若是无能为力的话,也希望幺叔能体谅侄儿的难处。”
(日子准确可查,贞观十八年腊月的确没有三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