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炼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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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修行

    高唐县,和梦中的那个高唐县并无差别。破旧的小县城,绵长的海岸线。大街小巷都有一股鱼腥味。

    这里的百姓多是打渔为生,县中的那些田地,都被城中的大户占据。

    杏黄观在这里的千水别院,就在大江入海口边上,遥遥相望,在入江口有一个小岛。岛上蓬草杂生,乱石林立,几许残垣断壁。这岛上,就曾经是金华城最大的寺庙,金蝉寺的遗址。

    如今雨打风吹,岛上的寺庙倒塌,外人也不敢上去,让这个岛一片萧索。

    千水别院不算大,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不过周边一里的地方都属于别院所有。别院从大江边上引来一条活水,在院子周围做了几个池塘,这千水别院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别院中有一个镇守的道徒,不过张巍来了,这道徒也交割走了。除了这个已经走了的道徒,就是五六个道童。这些道童负责别院的杂活。

    这地方没有什么产出,自然不需要那么多人驻守。有几个道童年级颇大,似乎已经将这里当成养老地。

    院中的几方池塘,也不知被哪位镇守开发来养鱼。大江的刀鱼非常鲜美,那位镇守也喜好这一口,于是就研究了一下怎么养刀鱼。

    等他研究成功之后,这千水别院就是唯一能养刀鱼的地方,这刀鱼每年出售一次,价格也是不菲。不过这毕竟只是寻常的山珍海味,也只是一个口腹之欲,于修行无益。自然也不会引起重视。

    不过这别院靠着出售刀鱼,每年也有几千两银子的进账,这是别院的私产,不用上供的。

    别院中饲养刀鱼的就是那些道童带着雇佣来的人完成的。只是可惜,张巍来的时候刀鱼不是最肥美的时候,吃起来就差了点意思。

    别院中年级最大的一个道童叫李博,现在已经近乎六十岁了,在千水别院已经有四十多年。镇守们常来常往,他也服侍过很多任镇守,正是所谓铁打的李博,流水的镇守。

    张巍初来乍到,李博带领别院中的其他道童给张巍接风。喝点小酒,吃点刀鱼,大家算是认识了。

    于是张巍就问:“我打算在院中开辟一块空地,种一些牧草,养一些羊,不知道李师弟可不可行?”

    李博听了这话,当即就说到:“瞧您说的,您是别院的镇守,您说干嘛就能干嘛。”他想了一下,说:“院子后面有一些土地,被院中开垦种了一些瓜菜,我随时都能将这里空出来。”

    张巍点了点头,然后说:“这样最好了不过。”

    几人举起杯子喝到了午夜,然后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张巍就招来李博,说:“这是我要种的牧草,你且种下去。这草千万要隔开,不能让它长到其他地方去。”

    李博明白,然后就拿着裂头草的种子下去。

    虽然只有几颗种子,但是这裂头草成长之后,能靠着根系继续分株,会形成很大一片。这草生命力顽强,也特别霸道。所有在它范围内的其他植物,都会被它的根系绞死。

    同一片天空,同一片雨露,只允许同一片裂头草生长!

    这草种下去后,就是每天浇水施肥。这里有很好的塘泥做肥料,水也不缺。几天之后,这草就生根发芽。被别院中的下人照顾的很好。

    张巍看了看长势,交代仆人小心照顾之后,就再找来李博。

    “李师弟,我需要养一些黑羊,你可知道哪里有黑羊出售?”

    听见这话,李博脸上就有了一些难色,他说:“这金华府地界养羊的很少,而黑羊就更少了。我得去帮师兄打听一二。”

    师兄的话就是圣旨,虽然有些难,但是李博还是发动他的人脉,开始去打听黑羊的下落。

    这就是掌握权势的好处,在杏黄观,张巍的话哪里有这么重要!

    张巍也不着急,反正这草也没有长出来。

    几天之后,李博就兴冲冲的过来说:“师兄,已经有眉目了。县里霍家的农庄,倒是有几头黑羊。”

    “哦,既然有,那就替我买下。”张巍当即就说。

    说到这个,李博说道:“霍家人说了,送给师兄没问题,只是他家有些麻烦,希望张师兄能帮忙处理一下。”

    这就是交换的代价了。张巍想了一下,说:“那就带我去霍家看看。”

    ……………………………………………………

    高唐县霍家,本地有名的大族,做的是药材、布匹生意,家有良田千顷,算得上是县中的文达显贵。

    来到霍家,霍家的老太爷招待了张巍。霍老太爷七十有二,精神矍铄,身体健壮。和张巍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下当地风土人情之后,终于说到正事。

    “哎,不瞒你说。老夫有一个老来女,是我五十七岁时候,第九房小妾给我生的。这闺女年级小,自小就得我喜欢。她也长得聪明伶俐,姿容姝丽……”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眼中隐隐有几分泪光,然后说:“可是,就在前不久,她就如同中了魔一样。每天都会……都会做出自渎之事!”

    听到这里,张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消息可是太劲爆了!

    “如今,我们只有将她捆绑在床上,可是这一天天的,她不肯进食,又不肯休息。眼看就要不行了!”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也曾想过将她饿死算了。但是……但是……”

    “唉!”

    此时的霍老太爷满脸神伤,哪里还有刚刚精神矍铄的样子。

    张巍也跟着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于是他说:“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看看令嫒。”

    老太爷点点头,起身带着张巍向着后院而去。霍家的院子很大,两人穿过几个院子才到她女儿的小院。

    这院子左右都有家丁把守,看这些家丁的样子,似乎都练过几年功夫。

    进了院子,几个侍女慌张而来,对老太爷行了个礼。

    “今天如何?”老太爷问道。

    “小姐吃了一些鸡汤,也吐出一些鸡汤。”侍女小心的回答。

    “接着喂。”老太爷冷冷的说。

    因为他女儿不肯吃饭,所以现在都是侍女强行喂下去的。而她又会吐出一部分,于是乎侍女又继续喂。要不是霍家家大业大,这等喂法都顶不住。

    张巍和霍老太爷进入闺房。一进去,霍老太爷就心疼的喊道:“芝芝,我的芝芝。”霍芝芝,就是她的闺名。

    床上躺着一个花季少女,只不过她的手脚都被绑在床柱子上,绑人的绳子都是用丝绸做的,就是为了防止勒伤她。

    简单的丝衣穿在她身上,而她本人则是不断的扭动身体,双腿不断的摩擦,姣好的脸上,一片潮红。

    “让你见笑了……她以前是个乖巧恬静的女孩……”霍老太爷低声说道。

    张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绕着床走了几步。这个时候,他头发中的小家伙一下钻了出来。

    “吱吱吱吱”小家伙站在张巍的头上,不断的叫着什么。

    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身边的霍老太爷看见这一幕也没有说什么。道人多有奇术,少见而多怪也。倒是身边的侍女看见小家伙可爱,眼神不由得有些喜欢。

    张巍将小家伙捧下来,对着小家伙问道:“鬼物?”

    小家伙摇了摇头。

    “妖精?”

    小家伙点了点头。

    原来是妖精作祟!小家伙对妖精鬼物感知极为灵敏,这下就提醒张巍这里出现过妖精的痕迹。

    张巍想了一下,对旁边的霍老爷说:“我的灵宠告诉我,这里有妖精来过。显然令嫒就是被妖精迷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妖精,而是一些下作的妖精。”

    霍老爷听见这个,当即说到:“请问道长可有办法?”

    张巍笑了笑,说:“有妖,那就除妖。为此而已。”

    然后他说:“你去准备一间房间,我可能要叨扰些时段了。”

    霍老太爷当即就说:“那就太感谢道长了!”

    说完,他就让管家去安排房间,让张巍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中,张巍就在房间打坐练功,静静的等待妖精上门。

    几天之后,正是月圆之夜。风高月明,正是一个好天气。夜深时分,霍家大院已经安静下来,除了偶尔巡夜的家丁,家中寂静一片。

    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忽然翻过霍家的高墙,向着里面走来。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情况,绕过巡夜的家丁,偷偷的摸到霍芝芝的小院。

    到了院门外,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然后将瓶口打开。不多时,两只绿豆大小的蚊子就从瓶口飞了出来,然后‘嗡嗡嗡’的向着屋内飞去。

    这蚊子浑身血红,而且比正常蚊子大如此之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蚊子。两只蚊子飞到窗子边,沿着窗子的缝隙就挤了进去。

    然后它们嗡嗡的飞着,飞到两个打瞌睡的侍女身上,就给她们‘温柔’的打了一针。

    被‘打针’之后,这两个侍女当即就睡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两只蚊子啊,是特别培育出来的瞌睡虫。只需要被叮上一口,就会陷入昏睡之中,一点知觉都没有。

    外面的人影数了百来个数,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他就悄悄的溜进房间,打开房门钻了进去。

    两个侍女已经昏睡过去,他打开瓶子,让瞌睡虫钻了回去。然后就来到霍芝芝身边。

    晚上时候,侍女给霍芝芝喂了很多含有安神助眠药材炖的鸡汤,此时的她已经沉沉入睡。如果不喂这种鸡汤,她是不会睡觉的。

    人不睡觉也会死!所以霍芝芝能活着,当真是要感谢她家是做药材生意的。

    看着眼前的睡美人,这人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真的是一个绝美的小美人啊!”他伸出手摸了摸霍芝芝的脸庞,有些可惜的说:“可惜你被别的大人物预定了,不然你的头汤我早就笑纳了!”

    他笑着,然后又取出一个瓷瓶,说到:“还需要打几针,让你变成玄阴姹女,这活就成了。”

    他正要打开瓷瓶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传来:“我很好奇,玄阴姹女是什么?”

    骤然听见这声音,这人心中一惊,但是手中的功夫丝毫没慢,而是直接甩出两个瓷瓶丢了出来。

    ‘砰’的一声,瓷瓶在空中爆开,一些粉末洒了出来,而在粉末中,则是赫然飞出两只甲虫。

    此时的张巍已经切换成红眼模式,昏暗的视觉下,那两只虫子代表的红点也清晰可见。

    不过不用他动手,动手的自然有别人!

    一道白影忽然一闪而过,然后就落在张巍的肩膀上,小家伙闪电出击,一下就抓住了那两只虫子,现在正放在嘴里啃食呢!

    跳鼠的食谱上也有虫子。而小家伙所属的金丝白线鼠更是以毒虫为食,因为它们本身就带毒。吃毒虫,只会给它们补充毒性。

    像是嚼糖豆一样,小家伙将两只毒虫吃下,还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的人影。

    那人只觉得瞬间自己的毒虫就被干掉,心中也是一沉。这点子扎手啊!

    不过不要紧!他也不是只有这一招!

    他再次丢出一个瓷瓶,瓷瓶照样爆开,十几只毒蜂飞了出来。小家伙开心的叫了一声,又冲了上去。

    而趁着这个时候,这人却是抽出两把短刀,身形一矮,一个弓身就向着张巍冲了过来。

    用毒虫吸引那人的灵宠,然后再攻击主人!这是对付驯兽者的最好手段!低级修士中,如果钻研了驯兽一道,那么前期的资源必然倾斜于宠兽。既然资源倾斜于宠兽,自身实力必然不强。前期修士都穷,大概率不可能两者兼顾。

    只要杀了眼前这个人,他的宠兽自然会逃走!

    按照一般经验,这人的想法一点都没错。

    只是,当这人的双刀砍向张巍的时候,张巍的身体忽然一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这人的攻击,然后张巍的身体猛地回正。

    这就仿佛是弯曲的弹簧回正一样,带着一股弹力,张巍的手肘向着这人的腰子就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这人影被张巍手肘狠狠的击中,一下就被打飞出去!

    而张巍也是得理不饶人,双脚用力一踏,整个人如同箭头一样飞了出去,对着那人就狠狠的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人胸膛被张巍锤中,忽然一声脆响,显然是胸膛的肋骨被打断了!

    这人心中一沉,当即想到:“要糟!”

    然后下一刻,一个拳头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打了过来,瞬间将他打晕在地。

    而这个时候,门口也传来喧闹的声音,霍老太爷带着家丁,举着火把也匆匆而来。

    张巍看见他来到,就笑着说:“来得正好,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这人就开始变形,变成了一个一人高的狐狸!

    “果然是妖精!”看到这一幕,霍老太爷双目寒光一闪,当即就说:“来人!给我乱棍打死这妖精!”

    “且慢!”张巍连忙站出来说:“这还要让这妖精吐出解药才行,不然令嫒也难恢复。”

    “对对对!要让他吐出解药才行……”他左右想了一下,然后对张巍说:“道长可有什么办法?”

    张巍摇摇头说:“我不擅长此道。”

    这老太爷一听,就目露凶光说:“那只有我想办法了。”他对着身边的管家说:“去县牢请李牢头来!”

    然后他就对张巍说:“这县牢的李牢头精通刑讯,还精通剥皮,他曾经将一个死刑犯全身皮肤剥下,而那死刑犯还能活七天!”

    他看着这狐狸精,口中说道:“回头,我送道长一张完整的狐狸皮!”

    他说着,身边的家丁一拥而上,将狐狸精用铁丝、麻丝和蚕丝绞成的绳索捆住。为了防止他逃走,还用铁钉钉住狐狸的肩胛骨。

    做完这些,张巍也不好在这里呆着,带上小家伙就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巍正在房间修行的时候,霍老太爷就找上来了。

    看着霍老太爷脸色有些不好,张巍就问道:“怎么?那狐狸精不交代?”

    霍老太爷摇了摇头,说:“那狐狸精是个软骨头,李牢头只用了三分本事,他就全招了。”

    他顿了顿,说:“他的身后,有一个组织叫‘月下香’。专门做倒卖妇女的勾当,这次是看中我女儿,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我女儿中了‘情虫’之毒,想要解药,必须在月下香这个组织中找,这狐狸精只负责下毒,不负责解毒。”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狠辣之色,他说:“我已经上报县衙,让县老爷通缉月下香。而且也悬赏了花红,只要能救我女儿,我必重重有赏!”

    张巍听了点点头,心知这后续和自己关系不大。不过这些狐狸精当真是胆大包天。

    说完这些,霍老爷就对张巍说:“这次多亏张道长抓住这只狐狸精,道长不是需要那些黑羊吗?我择日就送到府上。而且道长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还请尽管开口。”

    张巍听见这话,倒还真的有让他帮忙的地方,他说:“我最近修行需要一些药材,我知道霍家是经营药材的,也不知道霍老爷能不能帮我找到,当然,银钱我是半分不少的。”

    “道长哪里话,些许药材,哪里能跟你说银钱,就是不知道这些药材是什么。”霍老爷谨慎的说。

    张巍说到:“药材倒也常见,只不过需要的年份久了些。”说完,张巍就拿出一份清单出来。

    这霍老爷接过清单看了看,然后说:“当真是年份不小啊。不过药材都不少见,我可以帮你收集看看。”

    “如此最好不过。还请霍老爷多多费心。”

    搞定这些事情,张巍就回到千水别院。当天,霍家就送来了几头黑羊。一共是两公四母。

    这种黑羊是没用的,按照书中说的,需要从小出生的黑羊,断奶之后就开始吃裂头草,其他的杂草一点不能喂!

    从现在开始,这些羊就要开始配种!

    是的,张巍打算开始修行《羊神拘鬼法》。这门功法也不需要太多法力,更多的是炼制出这羊神和拘鬼令牌。

    买来一些草药,喂食给这些黑羊,让它们繁育起来。

    十来天之后,这四只母羊就全部怀上小羊,而那两只公羊,则是瘦成皮包骨,成为了药渣羊。

    没几天,这些药渣羊就死了,只剩下四只母羊。而这四只母羊从怀孕那天开始,就开始吞服血肉,不再吃草。

    如此这般,一个多月之后,四只母羊腹大如鼓,浑身消瘦的不成样子。吃肉本来就是违背羊的天性的,它们从肉中摄取不了营养,营养都用秘法,被腹中的小羊吸收了!

    几天后,每只母羊产下十二只幼崽。接着母羊死去。一共四十八只幼崽,张巍命人买来羊奶喂养。

    等到又一个月后,这些小羊断奶,张巍开始喂养裂头草!

    此时的裂头草长得还不算茂密,但是也够四十八只小羊羔吃了。

    四十八只小羊羔共同的养在一起,张巍命人每天只喂食裂头草和清水,其他的一概不能喂食。

    如此,春去冬来,张巍在千水别院已经呆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时间,张巍哪里也不去,就是在别院修行练功。然后这期间,霍家也给他找齐了他需要的材料。

    他终于可以炼制八臂丹!

    找了一个炼丹炉,张巍就开始炼丹。虽然是第一次炼丹,但是张巍却很熟手。每一步都完美无缺,最后,一炉八臂丹就被炼制出来。

    现在张巍有两种丹药。一种是正阳丹。这丹药不好见人,张巍都是用脑中的炼丹炉炼制的。另外一种就是八臂丹,这丹药可以见人,张巍也没有太藏着掖着。

    有了八臂丹,张巍就可以正式修行《八臂法相》。

    有了丹药的帮助,这功法也是突飞猛进。因为丹药对功法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仅仅两个月,张巍就修成了功法前两层。基础已经打好了。

    然后,就是修行第三层。

    在修行第三层的时候,张巍就隐隐觉得左边肋骨有些痛。

    等修行了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有一劫小小的骨芽透体而出,长在胸腔旁边……

    “这功法……”张巍摇了摇头,这种功法就是这样的,对身体的改造非常大!

    既然开始了,那就没有理由停下来,而且他也早就知道这功法的后果。

    ……………………………………

    冬去春来,张巍终于吃到了大江的刀鱼。此时的刀鱼尤其肥美,除了刺多了一些,没有其他毛病。

    如今也是吃刀鱼的好时节,千水别院的刀鱼很好卖,短短半个月,刀鱼就销售一空,只剩下鱼苗在池塘中。

    作为千水别院的镇守,张巍分润了一千两白银的收益,他什么也不用管,就能白得一千两白银,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只是这一千两白银如果不换成修行物资,那也半点用没有。

    以前的镇守,很难将白银转换成修行资源。但是张巍不一样,他是要钱去买药材的,他毕竟会炼丹。

    于是,这些钱用来购买药材,继续修行。

    这天清晨,张巍忽然被一阵春雷惊动。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闪动的雷云,忽然想到:“我已经在别院呆了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没有出门,还真的是……”

    正所谓静极思动,呆了这么多天不出门,他也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

    他去后院的羊圈看看,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到了后院,一个饲养黑羊的仆从就说:“大人,今天又有一只羊死了。”

    张巍点点头,继续走进羊圈之中。

    这羊圈中,现在还剩十三头黑羊。每一只黑羊都是红着双眼,口水横流,它们头上的犄角弯曲成球,浑身的黑毛闪烁着怪异的光。

    仆役们虽然喂羊,但是也被这些羊吓着了,轻易是不敢过来的。

    ‘按照书中所说,这些羊会杀死较弱的羊,然后分食掉它。现在存活的羊,都是精神有问题的。’

    同类而食,必定会精神异常。而裂头草又会加剧这一点。

    张巍看着这十三头黑羊,转身就离开。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他可要看着这些羊。越是到后期,这些羊的精神就越有问题,可马虎不得。

    张巍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天空逐渐下起的春雨,又开始修行。

    吞下正阳丹,修行《龙蛇吐纳法》。在雷雨天气,天地之间的灵气也会更加活跃一些,配合着正阳丹的阳气,修行效率会大大提升。

    这也算是他发现的一个小窍门吧。

    张巍的天资不算好,但是他有百来颗正阳果可以炼丹吃,大量的资源堆积下,就算是猪也能修成!

    张巍不知道别人一年的修行进度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将《龙蛇吐纳法》修到了第三层。

    如果迈过第四层,那他就是中等道徒了!

    下等道徒到中等道徒,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功法的精深,让他身体大筋更加强韧。如今他的大筋,普通人拿着利刃都不一定能割开。密密麻麻的大筋覆盖在皮肤下,让他的身体防御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