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之如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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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此生不负相思意(中)

    白如意将离开蜀山派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陆雪海,这是继二人分开后的一年多里第一次敞开心扉的谈话,从山下百姓被杀,昆仑派被灭,幽镇被屠,谢览自尽,一直到发现黑影人,还有灭了白府的黑赤乌,一字不差,娓娓道来......

    陆雪海听到这些显得十分惊诧:“黑影人?黑赤乌?”

    白如意:“不出意外,黑影人还会继续杀人,我们要在他下次杀人之前找到他,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陆雪海:“我明明在金莲里看到是你……”欲言又止“我明明亲耳听到我爹最后说出了你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索一番过后开始似笑非笑“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好……”说完突然昏倒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陆雪海撑得太累了,他早已心力交瘁,不堪一击!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陆雪海,白如意忆起往事:“曾几何时,我也像这样看着你,想来,也不过一年半载,仿佛过了半生……雪海,今日见你行侠仗义,你果真还是当年的小师弟,一腔热血,一身正义,可是七师姐早已不再是你心里的那个七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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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陆雪海苏醒过来,见屋内空无一人,他起身下床,走到窗边,闻着清晨的清甜,吹着温柔的秋风,顿感身心舒畅,这时白如意推门而入,只见她手上端着一碗鸡汤,径直走向陆雪海:“雪海,你可算醒了,郎中说你这是癔病,心力交瘁引起的气力不足,需喝碗鸡汤补一补。”

    陆雪海转过身,诧异地盯着白如意,一动不动。

    白如意:“这鸡汤我炖了好几个时辰,你不喝我喝......”

    “给我!这可是你第一次为我洗手作羹汤!”陆雪海立刻将碗里的鸡汤倒入口中,一口不剩。

    白如意双手环抱:“看来激将法对你永远都有用!”

    陆雪海环顾四周:“那个人呢?”

    白如意:“我让老夜先去查探黑影人的下落,有消息他会发鸣镝箭,免得你见到他又昏倒。”

    陆雪海:“老夜?你们很熟吗?称呼的如此近乎!事情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杀我爹的凶手是黑影人,我自然不会再对他拔刀相向,但他若是敢做伤天害理之事,我定不会轻饶他!”

    白如意:“老夜是好人!”

    陆雪海忐忑道:“你是不是加入了神阳宫?”

    白如意未回应。

    陆雪海:“如意,不如你跟我……”

    白如意:“雪海,自相识那日起,你就知道我身负家仇,在未找到真相之前,我只想做白氏后人。”

    陆雪海无言以对!

    片刻后,白如意温柔地看向陆雪海:“我想去个地方,你能陪我一起吗?”

    陆雪海看着白如意的眼睛,她眼里的光芒不再是往日的无所畏惧,而是多了许多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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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如意带着陆雪海回到了白家,那是她心心念念却又不敢回的地方,她站在院中的一个角落,指着脚下说道:“就是这里,你给我一个包子,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陆雪海笑了笑:“一个包子两文钱!”

    白如意继续行走在白府各处,不停回忆儿时的事情:“小时候,我就是在这里跌倒再爬起来,我娘就是在这里心疼的骂着我……”

    白如意回忆起她儿时在家里玩耍的样子……回忆起她爹娘恩爱有加的样子……回忆起金婆婆慈祥的样子……回忆起白府所有人开开心心,整整齐齐的样子……

    陆雪海脑海里则想起了他在金莲里看到的景象,儿时的白如意屠杀了白家上下二十七口鲜活的生命……他努力地将这些景象赶走,坚定地跟自己说不能告诉白如意,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白如意仿佛置身在满地横尸的白府,她举步维艰行走在尸体之中,情绪失控地在四处找寻着什么,嘴里开始喊着:“爹?娘?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陆雪海用力拉住白如意:“如意?七师姐?白如意你醒醒!”

    白如意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我没能为白家报仇,我不敢回家,可是我真的好想家,好想爹娘……”

    陆雪海心疼地将白如意拥入怀中。

    白如意流着泪:“他们在那边应该团聚了吧?”

    陆雪海:“如意,今后无论发生何事,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白如意与陆雪海惺惺相惜,抱得更紧。

    陆雪海:“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原路返回就能找得回来,既然我们回到了相遇的起点,不如重新认识一次?”陆雪海松开白如意,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叫陆雪海,你叫什么名字?”

    白如意泪流满面看着陆雪海,顿了顿才说出自己的名字:“白如意……”

    陆雪海笑中带泪:“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好名字!”

    白如意与陆雪海深情地注视着彼此,许久许久……这时,两人看到了夜羽尘发来的鸣镝箭。

    白如意看向天空:“老夜发现了黑影人!”

    陆雪海:“如意,我们去抓他!”

    白如意擦拭泪水,眼神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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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如意和陆雪海顺着鸣镝箭寻到了一片荒郊野外,却始终不见夜羽尘的身影,这时,空中又一次看见了鸣镝箭。

    陆雪海看着天空:“那是灵宝派的方向!”

    白如意:“不好了,快去找老夜!”

    陆雪海展开醉心剑,与白如意二人御剑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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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宝派殿内有几名被咬死的弟子,脖子上都有牙印子,锦龙发了疯一样跟夜羽尘打斗,他手中的剑满是鲜血,嘴里也是血,浑身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言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发疯的锦龙,灵宝派掌门人被弟子拦在远处,也是一脸焦急。

    白如意和陆雪海二人及时赶来,飞身落下。

    言舞见到陆雪海和白如意,哭着跑了过去:“雪海,如意?”

    白如意:“锦龙中了尸毒?”

    言舞哭着说:“我跟锦龙哥哥在追鬼怪的时候,锦龙哥哥为了救我,被鬼怪咬伤了,结果就……都是我害了锦龙哥哥,若不是我跟着他,他也不会处处担心我,护着我……”

    白如意看向陆雪海,两人心领神会,合力画出听话咒制止锦龙。

    白如意说道:“锦龙,放下剑!”

    锦龙听话的放下满是血的宝剑,呆滞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言舞走向锦龙痛哭道:“锦龙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小舞求你了,你快醒过来吧!”言舞用手帕为锦龙擦拭脸上和嘴角的血迹。

    夜羽尘退到白如意身边:“如意,我以为是黑影人又在杀人,于是寻着尸体就看到了锦龙,一路追踪到了这里,你再晚来一步,我也要被他咬了,到时候哭的可就是你了。”

    陆雪海吃醋:“谁会为你哭?”

    夜羽尘得意:“当然是我们家如意为我哭了,我可指望不上你们名门正派!”

    陆雪海生气:“如意不是你家的,她是白家的!”

    白如意:“都别说了,先救人!”

    白如意走近锦龙,仔细查看。

    夜羽尘:“他的尸毒已贯穿血脉,无药可解!”

    言舞:“你们不能杀了锦龙哥哥,我要带他回上清派,去找我阿姐,我阿姐一定会有办法救他的!”

    白如意和陆雪海面面相觑:“即刻去找你阿姐,听话咒只能撑持一个时辰!”

    言舞连忙点头:“嗯!好!”

    这时,灵宝派掌门人被众弟子搀扶着走来,看着锦龙犹如行尸走肉般,甚是心疼,他向陆雪海等人行大礼:“陆少侠,今日三位少侠救了我灵宝派上下,老朽感激不尽,锦龙就有劳诸位少侠了!”

    陆雪海:“林掌门,无需行此大礼!”

    白如意:“我们与锦龙有过命的交情,不会见死不救的,林掌门且可放心,晚辈先行告辞!”

    说完,白如意等一行人带着锦龙快速离开了灵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