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拒绝飘零,我活捉了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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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饭缸

    土坡四面荆棘丛生。

    糜芳军队的推进速度比较缓慢。

    成廉站在高处,张弓搭箭,谁走在最前头,他就射谁。

    当然,敌兵也放箭,但准头不行。

    因为他们一抬头,立刻就会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想要瞄准,非常困难。

    但是,出于恐惧和虚张声势,他们一通乱射,倒也把成廉忙乎得够呛。

    不过,成廉只有三十支箭。

    射一支,就少一支。

    他射得起劲,心里就忘了这茬。

    等右手伸到箭袋里,掏出来的只有空气时,他才如梦方醒。

    眼看敌兵就要到跟前了,他赶紧跳下草垛,提戟在手,拔腿就跑。

    从南坡上下来,他跳上马背,回头一看,并无敌兵。

    他这才想到,一定是自己跑得太快,敌兵还没赶到。

    要是就这么走了,敌兵自然就看不见他了。

    看不见他,还让人家怎么追?

    没奈何,他又策马返身往回走。

    只见那些士兵正急匆匆往坡下赶路。

    成廉心情大好,高声叫道:

    “嘿!

    你们能快点不?

    爷爷在这等候多时了。

    再不来,某就要冲上坡去,杀你们一个鸡鸭不剩,鹅犬不留!”

    山上敌兵听见,自然心中愤恨,下坡的速度明显快了点。

    他正得意,忽见土坡西侧大道上,一队骑兵骤风般奔驰而来。

    为首一员将领,黑衣,黑马,身披铁甲,手提长戟,颇有些气势。

    其后一名骑兵,手执一杆大旗,上面绣着一个白字。

    原来坡上士兵视野开阔,望见成廉后,把位置报告给了糜芳。

    糜芳派副都尉白寿领一队骑兵,从大道包抄而至。

    成廉不敢大意,把嘴一闭,掉头就跑。

    白寿自然不肯罢休,在后面拼命追赶。

    不过,成廉到底是阴山下长大的孩子,马术超群。

    他始终把自己和追兵之间的距离控制在一百步左右。

    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敌兵弓箭的威力。

    要是估摸着超过一百步了,他就回头嗷嗷直叫,挑衅逗引,惹得白寿性起,猛追不舍。

    就这样你追我赶,跑了五六里地。

    吕布就等在前方不远的道路上。

    考虑到对方领兵主将极大可能是糜芳和士仁,而这两人,他都见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他早就做好了伪装。

    赤兔马换成了黄骠马。

    方天戟换成了环首刀。

    就是脸部,也用黑纱罩了起来。

    为了增强效果,他还手执一杆大旗,上面是魏越亲笔题写的三个大字:金刚腿,丑,但辨识度很高。

    成廉跑着跑着,看见对面一人,装扮甚是奇怪,还以为真遇到劫道的了呢。

    往大旗上一看,才明白是谁,他忙喊道:

    “金刚腿,救我!”

    吕布忍住笑,回道:

    “莫怕,为兄在此,谅他们也不敢放肆!”

    白寿追着追着,看见成廉不跑了,拨转马头,等在路中央,在他旁边,还有一人,装扮怪异,不知是谁。

    他往大旗上一看,才知道正是杀死斥候的罪魁祸首,心道,难怪当今天下大乱,区区一个贼寇,也敢树旗跳梁来了。

    他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策马前出道:

    “尔等草寇,胆大泼天,竟敢杀我斥候,毁骂关司马。

    今大军来剿,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成廉正要开嘴还击,吕布挥手阻止,策马前出道:

    “汝是何人?”

    白寿道:

    “白寿是也!”

    吕布回想一番,确实没听过此人名头,追问道:

    “现任何职?”

    白寿道:“蒙关司马信重,官拜副都尉一职。”

    吕布心道,这种小卡拉米,不是他一合之敌,没啥威胁,反正是拖延时间,不如逗他玩玩,于是嘿嘿笑道:

    “我说白寿啊,你这名字起得不好,妨害功名,大不利。

    白寿,白寿,不管活多少年,都是白活,当官自然也是白当。

    不如改个名,叫白垩好了。

    这东西虽然普通,却能入药、作画粉、烧瓷器、洗衣服,总算有些用处,比白活肯定强多了。

    你看怎么样?”

    成廉在一旁哈哈大笑,帮腔道:

    “对对对,白垩这名字挺好。

    其实啊,你要想出名的话,改成白垩还不行,得改叫白痴才行。

    这心恙之人,到哪都能引起轰动,不信你可以试试。”

    白寿见他俩一唱一和,满嘴不说人话,气得脸都绿了,更不答话,挺戟便刺。

    成廉想要出战,吕布出言阻止。

    他怕成廉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一戟捅死了,坏了大事。

    毕竟,敌人的步兵和部分骑兵还没有赶到呢。

    这要是杀了他,还怎么拖延时间。

    于是,吕布亲自持刀迎战。

    一开始,他想看看白寿的能耐到底如何,根本没有还手,只是用刀格挡招架。

    十来个回合过后,吕布已然心中有数。

    如果说曹性是个饭桶,这白寿就是饭缸,饭桶中的饭桶。

    接下来一段时间,吕布假装与他打得有来有回,演得相当辛苦。

    终于,他盼到了敌军的后续部队。

    不用再演了。

    恰逢白寿以戟当棒,兜头砸来,他攒足气力,狠劲一招架,乐子大了。

    白寿手中长戟,呜的一声,不翼而飞。

    他正纳闷,对方的力气为何突然暴涨时,已然被钢刀刺穿了胸膛。

    鲜血喷涌,染红了皂甲,染红了黑袍。

    吕布撤刀在手,仰天长啸:

    “还有谁?”

    白寿麾下骑兵见主将战死,吓得转身就逃。

    吕布也不追赶,静待敌兵复来。

    逃兵汇合追兵后,一起赶路。

    那急速晃动的糜字旗和士字旗,清楚地表明,他们是多么的心急火燎。

    行至近前,少不了又是一顿唇枪舌剑。

    吕布和成廉佯装害怕,打完嘴炮,转身就跑。

    糜芳、士仁哪里肯舍,指挥军队,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急急追赶。

    这一追,又是五六里地。

    敌兵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埋伏圈。

    糜芳、士仁抬头看时,吕布、成廉已无踪影,环顾四周,只见大道右侧不远处,有一片密林。

    枝叶层层叠叠,妨碍视线,让人看不清林中虚实。

    士仁眼尖,瞅见树枝无风而动,又见林中群鸟飞起,心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