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董太常又起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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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止戈?战!(三)

    长安止戈酒楼前,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五楼观景台上,二皇子看得直皱眉,一边的定远候之子急忙宽慰:“二皇子殿下,这朱辟想来只是失了先机,不一会儿就能打回来的。”

    只是二人皆常年混迹军伍,场上局势一眼便知,如今那姓董的小子根本就是在练拳脚功夫,已然不把朱辟当对手在打了。

    随着楼下局势恶化,二皇子眉头越皱越深,扶着栏杆的手掌不自觉地持续握紧,终于在董仲初开始拳拳到肉的时候忍不住猛然收紧,五楼栏杆上直接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木屑扑簌簌直往下掉。

    砰砰砰!

    此时董仲初已经开始打第二遍军体拳,前世的演练经验和今世的气血功法充分结合,威力更上一个台阶,运转圆融之际连续不断命中朱辟。

    朱辟已经肿成了猪头,手脚也开始脱力,脚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倒下,可他不敢倒,他要是被这小子打倒了,二皇子会怎么想,家族会怎么想?

    反正他绝对不能倒在董仲初前面。

    此时的董仲初心中无比畅快,招数和气血运行都已经能够如臂指使了,那就解决战斗赶紧把金叶子落袋为安。

    一个侧身前突,董仲初将脚直接伸进对方两脚之间,再用左手架开空门,一记炮拳直冲朱辟胸口。

    喀拉。

    骨断筋折声顿时传来,朱辟的身体直接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丝微弱的血气被董仲初吸入眉心。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概三秒,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好帅啊。”

    “不愧是绣衣卫的英雄啊。”

    歌功颂德的声音变成了主旋律,似乎从来没人质疑过董仲初一般。

    反倒是二皇子的随从们开始咒骂起朱辟,仿佛这样就能让己方少受些屈辱似的。

    此时此刻,全场焦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董仲初。

    董仲初毫不迟疑将金叶子收入囊中,这可是他今天的劳动所得。

    随后他就径直走向朱辟,看着地上如死狗般躺着的朱辟,用脚尖轻轻捅了捅他的腰眼。

    “喂,别装睡了,我可一下死手都没下过。”

    朱辟缓缓坐起,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眼睛更是已经肿的睁不开了,他不知道这姓董的还要做什么?

    “你,你还想干嘛?你都已经赢了。”

    朱辟边说还边往后退,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看着那哆嗦的嘴唇,董仲初失笑:“也没想干什么,单纯地问几个问题。第一、你们说我小小九品武者不配加入绣衣卫,那么我现在配了吗?”

    这个问题把看客们也问懵了。对啊,这董仲初不是九品武者吗,结果他怎么把那朱辟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我记得有史以来越级战斗的都不多,像这种越两级的闻所未闻啊。”

    “这哪儿是越两级那么简单啊,那董小子不仅越两级,全程还像遛狗一样轻松惬意。”

    “这小子怕是能写进史书里了吧。”

    “看来那朱辟也能被写进史书里了,哈哈哈哈。”

    朱辟听到这些话后更是心如死灰,要是他因为这事情被写进史书里,一定会被赶出族谱的吧。

    董仲初也听到了这些话,越两级遛狗?这个名头我喜欢,血气的威力加成有那么大吗?还是说......

    不过这都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为绣衣卫正名,为老李正名。

    “喂喂喂,朱辟你倒是说话啊,我这个九品是不是够资格进绣衣卫了?”

    朱辟憋屈地点了点头,再也不愿吭声。

    董仲初也就是要他的态度,至于他高兴不高兴就管不着了。

    “诸位可都听清了,这位朱辟朱公子说得比较轻,大家可能没听清楚,我来转达给大家听。他说我进绣衣卫是必然有资格的,李弘传大人是慧眼识英雄才邀请我进了绣衣卫,绝不存在徇私舞弊可能的。

    朱辟朱公子还说了,以后要是有谁七品以下、质疑董仲初的,都可以去找他切磋,他一定会替我证明的。”

    朱辟有心不想接这锅,可抬眼望去就是刚刚捶自己的小拳拳,整句句子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长安城里,上至王侯公卿,下至贩夫走卒,哪个人不是满身的心眼子,这话从董仲初嘴里说出来味道一下子就更冲了,

    这分明是二世祖朱辟被个野小子治了个服服帖帖,被人按在地上唱征服的节奏啊。

    哗。

    这场面一下子可就更热闹了,各路人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百姓高兴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有了。

    商家们高兴了,这火爆场面可没少挣银子。

    二世祖们高兴了,在自己小圈子里最孬种的头衔有人包圆了。

    绣衣卫高兴了,失去的面子不仅找了回来,里子都换成绸缎料子了。

    可二皇子和他的小伙伴们不高兴,很不高兴,九品乡巴佬把自己这边精挑细选出来的七品大金刚给打成了濒危吉娃娃,何等的羞辱啊?

    彭。

    五楼观景台都被关上了,二皇子的一众小伙伴心里也是微颤,看那朱辟的表情既有气恼也有怜悯,本以为是朱辟那小子走了狗屎运,天上掉下好大的富贵,谁知道风云突变,如今谁都想装作不认识他。

    二皇子的随从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陆续散去,就好像今天这止戈酒店下根本不曾出现过那样,止戈酒店门口最终只剩下趴在地上的朱辟,以及尾随绣衣卫的人群。

    绣衣卫已经行出很远,但若有所感的董仲初还是回头看向了止戈酒楼,他总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止戈酒楼不简单,今天自己彻底得罪了二皇子,今后就一定还会回来这里。

    想到这些,董仲初的心境顿时不一样了。同样还是繁华喧闹的长安,可如今再看便有了肃杀的感觉。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有很多战端只要开始,就再也没有止戈的那一刻了,哪怕此刻的董仲初于长安这样一座城市如蝼蚁一般,但在遇到挑衅时,也注定要挥舞自己幼小的钳子抽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