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梦境中的伤痕
践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咯吱”声突然自不远处的通往上层甲板的出入口处传来。
“你好。”
虽然因为那边的区域已然超过了自己如今的视野极限,但白歌还是处于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您就是汤姆先生是吗。”
出乎意料的,楼梯口处传来的并非意料中的“阿修姆”或说“蒂亚”女士。
而是另一个有些许熟悉的成熟女声,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白歌迅速在自己的记忆中艰难搜索一番后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迪伦亚女士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汤姆先生,我需要取走些材料用于制药。”
“请便,女士。”
对方此时已然来到了船舱底部但却依旧没有进入白歌的视野范围内,使得白歌只能无力的注视着自己视野中对方声音传来的方向。
对方的脚步声在距白歌不远处停下随即传来的便是一阵剪刀裁剪的“咔嚓”声。
正当白歌以为对方只是来取得自己所需之物时,那成熟的女士却再次响起并抛出了一个出乎白歌意料的问题:
“你的眼睛现在能看清了吗?”
“什么!”
在听到白歌的回答后,那声音明细变的有些失望了几分。
“没有用吗,那还真是令人惋惜。”
“不,有用。”
“那你说说我现在拿着的是什么。”
“额...”
白歌看着对方声音传来的白色迷雾,苦笑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摇头道:
“抱歉,我现在只能勉强看清5步左右距离的物体,远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这样吗,那你现在所看到的和以前看到的景象有什么不同吗?”
“我看不到颜色,只能看清一个人的轮廓或是虚影,以至于我现在都是靠声音来区分别人。”
“嗯,很有价值的信息。”
随着对方取走了她所需要的事物后,重新踏上楼梯离开了舱底。
白歌在发觉那个方向不再有声响后,重新开始了之前自己尚未完成的工作。
在刚刚与对方的交流中他撒了个谎,他现在能看清的并非一个轮廓或是虚影,而是一个完整的人行,清晰到无关和发丝,除了没有颜色外在5米范围内他的视野几乎与常人无异。
刚刚之所以没说实话,主要还是担心有其他人在场,特别是...蒂亚女士。
他当初视野还处于模糊状态时看到过拉蒂女士头顶是长如祸孽犄角般的东西,但他清楚的记得整个艘船队上只有“大头”一只祸孽并且没有其他非人异种。
那蒂亚女士的身份就很令人存疑了。
将饲养禽鸟的笼子依次完成投喂清理掉产生的粪便,取走产下的禽鸟产生的卵蛋。
楼梯口终于再次传来了被人踩动的“咯吱”声。
“你好?请问是谁?”
白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再次投以礼貌的问候。
而声音传来的方向也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汤姆是我!”
“阿修姆?”
白歌通过对方的音色认出了其身份,但听到对方的语气后又不那么敢笃定了。
在他印象中,阿修姆那死古板说话哪有这么高兴过。
“薪辉再次得以重燃,火光被继承依旧高明在那指引世人前方,指引众人前进...”
见阿修姆话说着说着就突然就莫名开始赞美薪辉之火的怪异对话方式,白歌感觉到了些许差异,毕竟自他上船起到现在,在他印象中的阿修姆可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古板乖张的小男孩了。
对薪辉之火的信仰也并不再如过去那般强烈,不会再因为白歌哔哔一句有关薪辉之火的不适,就追着他一个月每天坚持不懈的在语言上把他定死在木桩上烧死。
但看阿修姆如今这个状态,白歌有种自己要是敢在他面前哔哔一句有关薪辉不适的话语,就很可能被对方真的钉在木桩上烧死的错觉。
“发生了什么这么高兴?”
带着心中的好奇与疑问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得到了圣器的认可!”
阿修姆在以这么一句简单的回答完白歌的问题后,便再次不明所以的开始了对薪辉之火的赞美。
“圣器的认可?”
白歌有些茫然,薪辉教会的两件圣器具他所知,一就是圣丁手上的那把“熏火长剑”和教堂船上的那盏装有“薪火”的提灯。
难不成是阿修姆在去教堂船给那些孩子们传教时得到了那盏提灯的认可?
正当白歌这么想时,耳畔却传来了对方快速临近的脚步声。
很快这种声音就接近了他五米之内。
首先从那片经久不散的白色迷雾内走出的先是阿修姆那穿着修士长靴的右腿然后才是他完整的身体,但当白歌完整看清对方时却傻眼了,因为在他的视野内有一团巨大的扭曲在白雾中似不断沸腾的事物紧贴着阿修姆后背一同进入了他的视野。
“是的,薪辉将代表着他意志的长剑转交给了我...”
“等等?长剑?薪辉教会不是只有一把熏火长剑吗?”
不等阿修姆再次发功就被反应过来的白歌率先打断。
而此时阿修姆也才想起什么般向白歌解释道:
“你还不知道吗,尼古斯丁在之前在港口补给时,离开了船队将剑留在了船上,而薪辉也重新选择了真正有资格成为圣者的人。”
“那人就是你?”
“是啊!”
面对此时不管是情绪还是性格都有这极大改变的阿修姆,白歌也只能笑着用基本话语应付着对方。
“阿修姆,汤姆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正当白歌即将对阿修姆那赤诚热烈动不动就赞美薪辉的诡异交流模式给冲垮,失去与对方正常交流的能力之时,一道熟悉的年迈女声却在此时从楼梯上分传来。
“哦,抱歉,蒂亚女士我太激动了,不小心忘了这事。”
看着视野中,背着那把沸腾模糊的虚影逐渐远去的阿修姆白歌也感觉一阵纳闷,为什么他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却唯独看不清那把剑?是因为那剑是圣物的缘故吗?
很显然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暂且将这个问题丢置一边,白歌眼前最好奇的还是蒂亚女士的长相,他记得在之前他的视野忽然清晰之时隐约看到过蒂亚女士的头顶似有根犄角。
而如今正是他验证自己当时所看之物的最好时机,听着蒂亚女士缓缓靠近的脚步白歌也是紧皱着眉头。
但当蒂亚女士真正他入他的视野范围后,他算是真的纳闷了。
看着那团逐渐向他走来的蒸腾雾气,白歌脑内顿时产生了一个荒诞的念头。
‘总不可能,蒂亚女士整个人都是圣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