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在极光会梦到亚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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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倾听者”

    随着魔药入口,一种混混沌沌的感觉包裹了拉斐尔。他的五感变得模糊,似乎自己被温柔的浓雾包裹了起来。

    “听”混沌中出现了一个声音,他带着温柔的召唤,引导着拉斐尔张开自己的听觉。

    眼睛闭上了,耳朵却张开了。拉斐尔听见了灵界的声音,比起灵视的时候更加清晰可辨认。声音仿佛有了颜色一般,在他的周围形成了层层叠叠的空间。

    紧接着,混沌的感觉消退了,拉斐尔的听力进一步的锐化。他开始听到万物自己的声音——灵性发出的回响。

    他发现,无尽的空间中,有几个声源最为嘈杂,它们发出的声音几乎几乎填满了整个灵界,成为了背景音。拉斐尔想,这可能就是“真实造物主”和邪神们了。

    接着他突然意识到,一直在他耳边如同秋风般微弱的呓语变得清晰了一点,可以听到杂乱的音节和不成体系的巨人语单词。于是几乎是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侵入了他的意识。

    拉斐尔控制着自己,拼命收敛思绪进入冥想。冷汗伴随着黑色的线条从他的鬓角浮现,

    忽然,一股令人宁静的力量包裹住了拉斐尔,他耳边的呓语减弱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老修士,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半披肩,金线勾边,缎面光滑。

    “我给教会写信说明了你的情况,他们看起来终于收到信了。”老修士摇了摇手里的半披肩,解释道。

    拉斐尔知道,高级一点的极光会教会都有精通血肉魔法的非凡者,他们可以通过某种魔法来进行通信。但是这片小村子如果想要给外面传递消息,只能通过信鸽了。

    老修士把半披肩交给拉斐尔:“这件半披肩可以有效改善你的呓语状况和不好的状态,但是必须每穿戴十二小时就要脱下来一次,否则你将会逐渐困倦,直到陷入永远的沉眠。”

    “好的,感谢主,感谢教会。”拉斐尔满腹狐疑地收下披肩。极光会里达到序列八“倾听者”的非凡者不少,为什么教会单单给他了一件压制失控倾向的神奇物品呢?归功于他耳边天生的呓语肯定是不够的。

    想不到答案。拉斐尔抛开这个问题,开始体会新获得的力量。

    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他的听力增强了很多,即使此刻他坐在屋里,也能听到外界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这种听力能达到的范围大概是五十米左右,能听到的声响随着距离递减。

    其次,他现在可以听到来自灵界的声音了。拉斐尔决定要开始找一个灵界生物签订契约,最好是侦查情况类型的,他就可以时刻听到这个生物的报告,采取最合适的行动。

    最后就是刚才的呓语告诉了他有关两个类法术能力的知识:“邪眼术”能够凝聚自己的恶意,在星灵体层面影响目标,使得目标收到扰动,做增加做事情失败的可能。“内脏暴击”则可以在接触对手皮肤内肉体的情况下,让对方的血肉小规模爆炸,造成严重的伤害。两个法术消耗的灵性都不多。

    收敛起发散的灵性后,拉斐尔穿上半披肩,走出了房间。

    加布里就等在外面。他看着拉斐尔,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你这是对魔药掌握的太好,他们给你晋升了?”

    极光会通常以半披肩膀的颜色来划分职级,拉斐尔这种教士按理只能穿和祭袍一样的猩红色披肩。

    “只是一件神奇物品,老修士申请用来压制我的呓语的。”拉斐尔挠了挠头。

    加布里盯了他几秒,突然笑了出来:“看样子你跟我一样满腹狐疑,什么也不清楚。不过不清楚的事情就要查出来,不然将来事到临头,后悔就晚了。”

    拉斐尔听他话里有话,神情严肃起来。他拉着加布里来到一条僻静的小道。

    “兄弟,咱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你告诉我,到底查到了什么事情。”

    加布里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告诉了拉斐尔他最近的发现:

    “还记得咱们禁闭时候看到的那个老头子路易斯吗?我上次看见他后有些怀疑,就跟他接触了几次。”

    “我找借口问他去后山禁闭室做什么,他说自己有了些体悟。当着一个‘观众’撒谎,真亏他想的出来。”加布里双手抱胸,很是得意。

    拉斐尔不由地泼他冷水:“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吗?他也知道你能看出来撒谎,但是他也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加布里紧缩眉头:“是啊,而且我又没有战斗能力,所以只能在午夜去了趟后山,远远偷看一下。”

    “天那么黑,站的又远,我看你是去浪费时间了吧。”

    加布里又挺起胸膛来了:“我还真看到了。后山满山火把,好像是在往里运什么东西。”

    村里在搞什么事情不让他们知道?拉斐尔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听说过“极光会”有这种需要只对底层教士保密的活动。

    “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呢?”声音突兀的从他们身后响起,回头一看,老路易斯站在那里,表情温和。

    冷汗猛然从拉斐尔的背上渗了出来,谁也不知道路易斯站在那里听了多久。

    “好几天没见拉斐尔了,我想跟他多聊一会,让他讲讲出门的见闻。”加布里声色不变,瞎话张口就来。

    路易斯深深地盯了加布里几分钟,干巴巴地抛下一句“早点去休息”就转身走了。

    “加布里,你不是最胆小吗?不该看的从不看,不该听的更是不听,这几天怎么这么冲动?”等到路易斯走远,拉斐尔好奇起了另外一件事。

    “平时我是怕惹上事情,”加布里耸了耸肩“但是你知道吗?他们已经盯上咱们了,上次关完禁闭出来,我就看出这老头子不怀好意。这种情况下,难道我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在睡梦里被一刀捅死吗?”

    拉斐尔看着他肥胖的身体,觉得重新认识了这位前辈。

    红月的光芒照映在窗台上。拉斐尔躺在床上,思考白天发生的事情。

    教会里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是我和“愚者”的联系被察觉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给自己魔药......

    他猛然侧了侧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接着,那个声音从耳边飘了过去。音不大,但拉斐尔的心咚咚跳起来。

    “他们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