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长生丹方
“难道这幅画是假的?”
微弱烛光下,夺宝手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
“这幅画是由京都大家左千秋亲手描绘的,你说他是假的,他价值千两,是我们花费好大心血才搞出来的,你说他不是假的,他又不是杜如之的真迹。”
房屋外,声音不急不徐传过来:
“所以啊,这真是让人头疼的选择。”
“谁?”
夺宝手悚然一惊,能这般悄无声息,落在庭院内不被他发觉,来人轻功属实不赖。
唰~~
房门被强风吹开,烛火随风明灭不定,少年身穿道袍跨过门槛,缓步进入屋内:
“我是谁?嗯,之前有人称呼我是龙虎山第十八代传人,现在我则是六扇门带转正捕头成小树是也?”
“六扇门的!?”
夺宝手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要越窗逃走,少年的声音适时从身后响起: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走,我会选择好好跟他谈谈。”
夺宝手并不理会,正要纵身越窗,一缕轻风沿着他的脸庞吹过,在窗户上留下个小孔后,消失无踪。
这是暗器……
夺宝手摸了摸脸庞,定睛一看,手上全是鲜血,如果这针落在他的后脑勺,或者其他致命部位,那他性命可能不保。
他脸色阴沉转过身,看向面前年轻道士:
“你想干什么?”
“将你抓捕归案。”
夺宝手脸色一窒感觉智商受到侮辱,对方是六扇门的又尾随而来,将他喊住,本想着还有活路,没成想还是要抓他归案。
“小子,你敢戏耍我。”
年轻道士摇摇头道:
“不是洗刷,只是我这人最烦浪费手脚,你若是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给你求求情。”
“妄想。”
夺宝手怒喝一声,右手成爪,飞身向这年轻道士攻来,这小子暗器固然高明,可自己轻功也不差,这般近的距离,全力一击下未尝没有机会。
“还是要动手。”
年轻道士摇摇头,右手成拳,向他爪心砸去。
砰--
啊~~
拳爪相碰间,夺宝手痛呼一声,退后几步,右手一阵抽搐,短时间肯定是动不了了。
年轻道士好似闲庭信步般,向前走几步:“乖乖跟我走,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我一马。”
“不好意思,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成小树依旧不急不徐向前走着。
“我本人识字水平有限,但为何会这般不死心的收集杜如之的字画,因为这个秘密跟长生不死有关。”
成小树脚步停下来,脸色疑惑道:
“长生不死?你展开说说?”
其他人或许觉得这件事只是夺宝手胡言乱语,但作为一名矢志长生的道家之人,成小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传言,当年前朝乾帝将长生不死的秘密藏在了杜如之的字画里。”
成小树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师傅是前朝遗脉,他在临死前告诉我的。”
“哦,是嘛?”
成小树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猛然向前抓住他的喉咙,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成小树手指用力,随后轻轻一捏。
咯嘣一声。
夺宝手脖骨被捏碎,他眼光逐渐黯淡,嘴里吐出口鲜血:
“为,为什么?”
“长生这种事情,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传出去会闹出乱子的。”
成小树冲着他瘫软在地的尸体这般说着,随后将手上沾染的鲜血,在他衣袖上擦了擦,趁着昏暗烛火,将周围墙上十几副画作全都用白布卷起来,迈步走向屋外的夜色。
他对画作没什么概念,只能全部收起来,等六扇门过来识别。
月光下,庭院里站着道身影,穿着大红喜袍,脸上残留着胭脂的痕迹,成小树没有任何一丝惊讶,无声从她身边走过。
女子转过身子,似是有些犹豫,而后缓步追了上去。
……
空寂小巷。
成小树跟栾不悔一前一后走着,远处更夫‘小心火烛’的喊声,幽幽传过来。
栾不悔追上来默默跟在他身后道:
“我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呗,不要外传出去,真假还不知道,传出去容易引起江湖大乱。”
“这个我知道。”栾不晦抬头怔怔看着他:
“我之前还不知道,你还有这般心狠手辣的一面。”
“现在你看到了。”成小树转头展颜,冲她一笑,转而说道:
“长生之术自古以来就是帝王的心头所好,此人话语是真是假不说,若是此番言论传到当今陛下手中,在有心怀叵测之人,造出一副不存在的长生单方,前朝惨剧只怕立时就要上演。”
“哪有你说的说的这般严重。”
“放任执行难不可无。”
成小树语气幽幽道:
“当今陛下崇信道教,虽说这种情况我是乐见其成的,但对于百姓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树你变了。”栾不悔一边摇头,一边看着他:
“跟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敢随意救刺客的小树天差地别。”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弱了,导致我有点对你并不放在心上。”
“你……”
“好了,好了。”见栾不悔有爆发的迹象,成小树赶紧转移话题道:
“有点瞌睡了,赶紧回家睡吧。”
栾不悔鼓起腮帮,睫毛微颤,狠狠瞪他一眼,轻哼一声,这才不情不愿跟在他屁股后面。
废巷内。
昏黄烛火下,成小树将从夺宝手拿过来的画轴缓缓铺开,他虽然对杜如之的画作不甚研究,但架不住身边有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魔教圣女候选。
“哇,好多名作呀……这张是千岁图,这张是万里江山图,哇,竟然还松石图。”
她啧啧称奇道:
“杜如之虽说诗画双绝,传世之作很多,但论艺术水平,这副松石图才是最有名的,你看上面还有历代收藏着写的诗作。”
成小树仔细看去,松石图右上侧又几行米粒般清秀的小字,他看了半天,不屑道:
“画看着不错,但是这诗写的属实差了些。”
“你知道这诗谁写的嘛?东南文坛的大家顾顺儒,名头可是一等一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