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印王座:我只会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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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人上之人

    【可怜的皓晨,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都没醒,即便这样还惦记着与采儿的约定,看得我好心疼啊。】

    【放心,杨文昭恐怕也将面临悲惨结局,毕竟挑战采儿的底线,必定会付出沉重代价。只不过,如今他在故事中的实力表现与原作存在显著差异,让人好奇是否会在后续情节中产生变数。】

    【转念一想,现实中类似方玄这般的人还真是屡见不鲜,慨他人之慷,他们安然无恙之时却能大度原谅造成他人困境的罪魁祸首,甚至不顾及自身阵营的原则立场,这种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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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采儿来了?她来做什么?她不是应该去找龙皓晨吗?

    方玄在杨府中疾步飞奔,仿佛一阵流光掠过曲折回廊,映衬着夕阳斜晖下的古典楼阁,更显其身影敏捷。龙皓晨使用光速闪才能达到的爆发速度,他只需要消耗灵力就可以维持。

    弹幕在他眼前飞逝,昔日戒备森严、铜墙铁壁般的杨府,今日却呈现出一幅迥异的景象。府邸周遭原本布满巡弋的精锐侍卫如今静默无声,他们或倚靠在冰冷的石狮旁,或瘫软在葱郁的花丛中,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皆失去了光彩。

    没死,只是昏迷过去了。方玄轻轻的放下倒伏的护卫,此人身形魁梧,身穿厚重的黑色锁子甲,胸前的护心镜在夕阳下反射出冷冽寒光。铠甲之下,坚实的肌肉轮廓依稀可见,体内灵力有如潺潺的流水,实力至少有四阶。然而此刻,这位往日里精神抖擞的守卫却静静地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身体与坚硬的石板路融为一体。

    颈部处,一块明显的淤青印记揭示了他的昏迷原因——显然遭受了精准而强大的一击,使得他瞬间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这一击之力既迅疾又猛烈,足以在刹那间瓦解他的防御,甚至没有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便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昏厥之中。

    不对,这并非圣采儿的手法,沿途观察,方玄至少辨别出十种各异的击昏方法,尽管表面看来都是对颈后的一击,但其中细节各有差异。

    原本固若金汤的杨府,此刻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寂静而萧瑟,曾经的威严与秩序被突如其来的混乱打破,只剩遍地狼藉与弥漫的不安气氛笼罩着这座巍峨壮观的府邸。

    方玄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抽出斩龙剑,尽管前方不远处就是他感应到的正在激烈交锋的两股气息,但他却无法再靠近一步。

    “方玄,记得我跟你说过吧,不会有下次了。”背后传来那位熟悉而又略显苍老的刺客声音。

    “你们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方玄环顾四周,一个接一个的刺客身影从周边的隐蔽处现出真身,正是不久前刚刚打过照面的那些人,尽管他们一开始就没对他友善过,但此刻方玄却首次感受到他们的陌生与疏离。

    “这与你无关,方玄,就此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年长的刺客语气平淡地命令道。

    “圣采儿听说了龙皓晨因与杨文昭的比试中受了重伤,便误以为是杨文昭采取了过分手段,遂决意找他清算这笔账。”方玄无奈的解释着,“我应该早些澄清,龙皓晨受伤其实是由于使用了牺牲技能,而非杨文昭攻击造成,杨文昭全程都在防御,并未伤害他。你们作为专业的刺客,在行动前应当核实清楚事实……”

    “这与我何干?”年长的刺客语气淡漠。

    方玄愕然不解:“什么?”

    “是非曲直,于我何干?小姐有任何意愿,我们都会全力协助。”年长的刺客依旧淡淡回应。

    “你们理智何在?这样做不是帮她,而是在害她!”方玄感到这群人行为的荒诞不经。

    圣采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一把被人操控的利刃,她应当学会独立思考和判断。应当有人教导她如何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将她孤立于世界之外,仿佛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消灭魔神皇,除此以外的人生体验都被视为多余。

    “让我过去,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方玄深吸了一口气,“杨文昭的身份特殊,他是神印骑士杨皓涵的孙子,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骑士圣殿和刺客圣殿会出现裂隙的。”

    “此事与你无涉,方玄,回奥丁镇去担心你自己明天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吧。”那沧桑嗓音中夹杂着一丝嘲讽,“别企图以神印骑士来压我,即便是大小姐真的杀了杨文昭,今日之事,刺客圣殿也有足够的底气承担。”

    方玄惊愕不已,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然而当他环顾四周,看到每个人都眼含狂热之色,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认知错误多么严重。

    他原以为圣采儿的情况类似于以前那些只知道读书而缺乏其他生活技能的孩子,根源在于父母的溺爱和狭隘。但此刻这群人看待圣采儿的眼光如同对待神祇一般,将她当作信仰的对象来膜拜,就如同古代人们将童男童女献祭给河神,祈求来年的丰收平安。

    轮回圣女,原来在他们心目中是这种东西吗?

    “我懂了。”方玄摇头苦笑,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明白就好,方玄,给你一个忠告,有多大碗就盛多少饭,别跑出来多管闲事,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年长的刺客冷峻地告诫。

    “晚辈谨记。”方玄颔首,将斩龙剑从容地横置于身后,右手紧握剑柄,左手则轻轻抚在剑脊之上,那细致的动作仿若将庞大的剑身缓缓收入腰际那虚无的剑鞘之中。

    “我这个人自幼愚钝,不曾习得诗书笔墨,亦不通晓雕琢工艺,及至成年,对权谋策略、仙妖鬼神之道也一窍不通,我只会挥剑。”方玄自嘲般一笑,“也好,虽然没办法跟你们讲道理,但我还会挥剑。”

    方玄仍旧在笑,但一股冲天的剑意却如巨浪翻滚,蓄势待发,欲将周遭一切尽数吞噬。直至此刻,众刺客才惊觉,他们站立的位置与方玄竟是如此贴近,几乎能够感受到那迫在眉睫、无法抗拒的威压。

    退!他们必须避开这一击!众刺客各自施展所能,有人飞跃而起,有人急速后撤,有人瞬间消失踪影,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们面临了一个更为恐怖的事实。

    锁定!逐一锁定!方玄宛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岳,其剑意犹如无形的巨网,牢牢地将每一个人禁锢其中,不论他们如何躲避,都似乎无法逃脱那剑气笼罩的领域。

    这是骑士六阶的锁定?不可能!骑士的锁定怎能同时锁定如此众多的目标?年长的刺客心中震惊,然而他已无暇深入思索,因为方玄的剑势已攀升至巅峰。

    方玄开始拔剑,那过程庄重且决绝,斩龙剑如苏醒的狂龙,从无形的剑鞘中一寸寸昂首而出。剑光未现,剑意已领先一步横扫四方,随着剑身逐渐脱离剑鞘,一股浩渺无垠的剑势犹如狂澜怒海,瞬间席卷天地。剑光乍现的刹那,仿佛星辰陨落凡尘,璀璨的剑虹照亮了整片空间。

    所有人在方玄拔剑的瞬间,都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无法挪动半步,全身心感受着那股铺天盖地的剑意锁定。那哪里是一剑,分明是对生命的裁决,对命运的指令,剑意所向,无人能挡,一旦出剑,便决定了生死荣辱。自方玄拔剑的那一刹那起,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超脱了自我掌控的范畴。

    然而,就在剑势即将倾泻而出的紧要关头,一只手轻轻握住斩龙剑,这只看似平凡的手,却有着令人惊叹的力量。那原本气势滔天、无可阻挡的斩龙剑,在这只手面前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磅礴的剑意瞬间消散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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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遗憾,方兄弟不愿意来,不然就能趁机跟他讨教一下仁剑的奥秘了。”

    在杨府的藏书阁中,杨文昭端坐于一盏青灯之下,窗外月光皎洁,映照在阁内的古老木质地板上,斑驳光影与书香交织在一起,烘托出浓厚的学术气息。这座藏书阁是由名贵楠木精心构筑而成,梁柱雕龙画凤,尽显豪门底蕴,屋檐翘角,青砖黛瓦,透露出岁月的沉稳与庄重。

    四壁巍峨立着排排暗红色的巨幅书架,上面层层累积的古籍琳琅满目,既有久远的羊皮卷轴,亦有精致的线装本。每一本书籍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有的页面因时光流转而泛起淡淡的鹅黄,封面上烙印的金字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却又坚定的光泽。

    杨文昭置身于书海之间,寻常人视若珍宝的古籍却被他随意置于身旁,尽管藏书楼中央特意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梨花木书案,他却偏好随性阅读,心之所向便寻找相关书籍,待思考完毕再一本本地归还原位。

    “书中阐述‘王道,实乃人在特定历史阶段,在处理各种事务之时,遵循当时社会公认的伦理道德规范,并在不违反当时的政制法度的基础上,所采取的一种行为准则和态度。’相较于方兄弟的说法,这样的解释官方且严谨,但对于个人武道修为的启发似乎并无益处。”杨文昭感叹道。

    所谓奥义的本质即在于此,它并非指向终点的各异路径,而是本不存在的目标。世间关于天地法则的理解与诠释繁多,其中学说纷纭,但真正能修成的却是凤毛麟角。

    战场之上,他有自信,与龙皓晨同等修为的敌人,别说使用牺牲,就算真的燃尽生命,他也能正面一击必杀。但是在赛场上,他却完全无法处理这种情况,只能被动防御或直接认输。

    “如果我能洞悉类似于仁剑那样的技法,面对龙皓晨时也许会从容许多。”杨文昭低声自语,这是他的独特习惯,即使独处也会通过言语表达内心潜藏的思绪,让自己的想法更为清晰。然而这一次,他的自语竟引来了意想不到的回应。

    “从容?”冷冽的两个字突然在杨文昭静谧的书房中回荡,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令人难以分辨源头。尤为奇特的是,凭借杨文昭敏锐的感知力,竟丝毫未能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临近。

    就在这一刹那,窗户微妙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身影犹如鬼魅般在杨文昭眼前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杨文昭反应极其敏捷,瞬间挺身而起,手中金光暴闪,瞬间凝聚出一把灵罡充盈的长剑,强大的金色灵力如同江河奔腾,从他的体内狂涌而出,在短短瞬间便在他周身形成了光辉灿烂的护体铠甲,将整个屋子照射得亮如白昼,连最细微的角落都无所遁形。

    他目光犀利地审视着眼前的神秘来客,疑窦顿生:“你是刺客?”

    他曾在六大圣殿学习过,并与不少青年才俊交好,可从未见过眼前这人,年岁不大,其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煞气却令人惊骇,仿佛刚从残酷的生死战场横渡归来,那股威慑力直逼人心,使人几乎本能地想要屈服于恐惧,无力抗拒,乃至提前缴械投降。

    修为?看不清。

    杨文昭关闭眼中的洞察术,他的伙伴常态下会将他的灵力翻倍,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此刻相当于六阶强者。尽管他试图通过洞察术探测对方修为,却发现无法窥破对方深浅,那女子身上似有层朦胧雾霭,巧妙地遮掩了所有探查之力。

    “有何贵干?”杨文昭心头一紧,尝试联络府邸管家却未果,这令他越发警觉起来。

    “你不该伤他。”圣采儿冰冷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似重锤敲击在他的心灵上。

    “魔音摄魂?现在还有刺客练这种技巧的?”杨文昭眉头紧锁,只见他身上的铠甲表面泛起阵阵波纹,进一步增强防护屏障,以防未知的攻击。

    回想过去,刺客曾是擅长潜行与阴狠刺杀之术的潜行者,而如今却趋向于公开对抗,甚至比战士更堂堂正正。所有刺客专注于无双和舍命两条路途,昔日那些阴毒诡异的手段,早已成了历史角落中为人所不齿的技法。

    “砰——”圣采儿足尖一点,手中的青竹杖瞬间没入坚实的地板,留下半尺深痕。

    杨文昭见状立即变幻手中长剑为防御形态的灵罡盾牌,下一刻,一只匕首挟带着惊人之势猛烈撞击在立于身侧的盾牌之上,圣采儿的攻击稍纵即逝,她瞬间撤步后退,只留下渐次消散的残影。

    “请表明你的来意,以及你是如何悄无声息潜入杨府的?考虑到刺客圣殿与骑士圣殿长久以来的良好关系,我不愿无端对你产生猜忌。”杨文昭话语虽冷漠,心中却已萌生不祥预感。

    “凝灵成罡?六阶?很了不起吗?”圣采儿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容,随后,她的背后赫然浮现出一尊硕大的虚影轮廓。

    “法天象地!你到底是什么人!”一直保持着泰然自若的杨文昭,在目睹女孩背后矗立的那尊高大虚影时,震惊得瞠目结舌。

    法天象地,九阶强者的标志!在整个人类联盟中,九阶强者屈指可数,不超过二十人。眼前的少女年纪轻轻,怎可能拥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修为境界?

    圣采儿并未回应杨文昭的疑问,而是手腕一振,轮回之刃如闪电般刺出。与此同时,背后的巨幅虚影也随之展现凌厉的攻击形态,气势如虹,汹涌澎湃,仿佛山洪海啸般席卷而来,一举撼动了坚固无比的藏书阁基石。伴随着震慑人心的轰鸣巨响,整座藏书阁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将崩溃破碎。

    “看来只能全力以赴了。”杨文昭的眼神深处陡然涌现出深邃如星辰大海般的光芒。他紧握双拳,一股沛然莫御的星辰之力在他体内翻江倒海般涌动。

    杨文昭并无趁手兵器,没有坚固铠甲护身,也未曾签订坐骑,他甚至连储物戒指都无法携带。但他拥有一位与自己签订了本命召唤兽契约的良师益友,而这已然足够。

    随着杨文昭开始召唤那位伙伴,藏书阁内的空气似被瞬间冻结,原有的明亮灯火在那股浩渺磅礴的力量面前瞬间黯淡。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变形,恍若亿万星辰在这一刻汇集于斯,共同构筑了一个宏伟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的所有光线和声音。

    星辰之力如同天河决堤,顷刻间沐浴在杨文昭全身上下。无形之力如同造物主精心打磨,逐渐在他的身躯表面铸就出一套熠熠生辉的星灵铠甲。铠甲上星光璀璨,犹如夜空星辰的倒映,其上繁复交织的星辰纹理循环往复,象征着无垠宇宙的无穷伟力。

    同一时间,一把长剑与一根法杖从星辰之力中凝聚而出,剑身与杖身皆是由星辰之铁熔铸而成,每一片星辰碎片都似乎在讲述着星辰大海的悠久神话。剑尖与杖顶分别射出一道兼具凌厉与柔和的星光,它们既是斩破黑暗的锐利兵刃,又是驾驭星辰奥秘的权威法器。

    正当杨文昭披挂齐整星灵铠甲,手持星辰之力炼化的长剑与法杖时,圣采儿雷霆万钧般的攻击已然逼近。杨文昭挥舞星辰长剑横挡胸前,同时开始了激昂的咏唱,法杖前端开始凝聚出绚烂夺目的星辰能量。

    两人在同一刹那释放出震撼天地的强大力量,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碰撞,瞬息间星辰与暗影交织,空间为之剧震,仿佛宇宙的矛盾冲突浓缩于这一刻。

    随着两股力量交汇、激斗,承载他们的藏书阁终究不堪重负,犹如薄纸般瞬间破裂、坍塌,在星辰与暗影的狂澜冲击下,那座记载着辉煌知识的殿堂转瞬沦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