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入夜盖好小被被
大半夜扰民,是一种惹人厌的行为。
现在他们知道,这可能还惹诡厌。
电话放在房内,多多少少还能被四周墙壁隔绝。
那些选择将电话直接丢到外面的选手,自然是被邻居找上门来好好问罪一番。
妮芙这边,她缩在沙发里,一脸警惕看着台灯微黄灯光下正微微震动的座机电话。
全身绷着随时准备一个鲤鱼跃龙门跑到卧室。
随着电话沉寂的三秒后,它再一次的响起。
这已经是第三次铃响了,对面似乎是打算她不接通就死不罢休一样。
随着第三次铃响,妮芙都能听到楼上那带着愤怒的沉重脚步声。
以及拖着什么尖锐物品在地面划过的刺耳摩擦声音。
与此同时,她能隐约听到。
在铃声之后,周围的邻居开始没那么安静了。
“要是这一次还是继续响,那我就接了!”
妮芙没想到自己不仅在现实中要被追求者这么纠缠,就连进了规则怪谈都要被诡异这般对待。
但是她有种不能再放任电话这么响下去的感觉,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而巧合的是,伴随着第三遍的铃声结束,电话迟迟未能再次响起。
电话铃响只会响三次。
妮芙暗暗记住,同时凝神静气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随着铃声不再响起,那些邻居似乎重新回归寂静。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妮芙这样沉得住气。
这种寂静的夜晚因为自己的原因突然如此吵杂的感觉,不亚于在四人间宿舍自己的闹钟突然在早上五点钟响起的心悸。
任谁也不会毫无紧张感——除非亲如义父义子。
而且那周围一起响起的动静也着实令人不安,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吵醒狼群的错觉。
即便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天选者,也有不少人受不了这种被整个注视的感觉,直接接起电话来。
电话被接通,铃声随之姑息。
周围那密密麻麻的声音也渐渐平息。
但这只不过是从一处困境跳到了另一处困境。
也许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闪过这个念头。
原因在于,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如漆黑枯井下,伴随回音的低笑。
潮湿阴森的气味儿顺着声音冲上脑海。
锐利之物铿锵碰壁声悠悠传来,似正从九幽黄泉下一步一步顺着笑声攀爬而上。
听着这瘆人的声音,不少人手一抖。
电话落到地面,话筒里的声音落到地面。
那种从地底爬上来的感觉更加真切几分,吓得他们连忙捡起话筒盖了回去。
这一次,电话没有再响起。
但他们的心情却比接起之前更加阴沉。
规则怪谈在搞节目效果这一块一向不会令众人失望。
即便是话筒中的声音,屏幕前的观众依旧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这让他们浑身发寒的同时,不自觉去侧耳倾听周围的声音。
那道带着窃喜和病态的低笑声似乎似有似无的回荡在自己耳边。
他们被吓到了。
一时间,弹幕都少了许多。
只是他们觉得这样不好,打算换一换心情,好让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不要再继续往外冒。
就像是看到恐怖的环节之后马上暂停,然后打开玛卡巴卡看玛卡巴卡玛卡哇卡玛卡哔咔嘣一样。
于是他们打开了龙国屏幕。
于是他们刚好看见了被电话声吵醒了的张青尧。
没错,这人刚刚睡着了,就在他打完电话之后。
然而就在他刚睡着后不久,时间便跳跃了。
于是他还没睡多久就被那通该死的电话给吵醒。
此时他脸上带着些许怒意,眼眸微眯,像头刚睡醒的雄狮。
哐当一声,座机话筒被拿起。
而那边才刚吐了个音节,还没发出个完整的音就被瞬间打断。
“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大半夜的打什么骚扰电话,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呐!
你要打不能换个时间打,白天这么多时间,偏偏等到凌晨你是什么意思啊你,睡不着大半夜想唠嗑是吗,还是你想勾引我?”
“不...”
“不是你打什么电话,不知所谓!”
说完,他还对着电话那头啐了一口,然后狠狠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张青尧头也不回,也不担心电话再次打过来便直接回到卧室重新扑到床上。
也许是对面那头确实认识到大半夜打电话太过扰民。
又或者太有气势太理直气壮,电话后半夜一直也就没再打过来。
见到这一幕,观众开心的拍起了肚皮。
【哈哈,果然还是张青尧有意思】
【画风完全不一样啊有木有,我现在两个屏幕必有一个是尧大佬的,看得害怕了就转到他这里来看】
此时,选手屏幕已经有了十多个熄灭。
这些是开头便急急忙忙处理了座机的。
不要觉得这很多,毕竟规则怪谈上已经明确给出了危险的因素。
而这些天选者自然也能察觉到这些,因此心中的不安自然会促使他们做出行动。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自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而剩下那些没有采取激进行为的选手,不过是因为觉得之前的副本里都没有过选手破坏副本道具的行为,因而对此多抱了一丝谨慎。
这时候时钟显示已经进入了零点,选手们知道,是时候该上床了。
根据规则八提示,夜晚很显然不会那么平静。
如果他们继续待在客厅,接下来很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这么想着,大多数选手都迅速跑到了卧室。
随着他们躺进被窝,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同时涌上他们心头。
一股阴寒顺着他们露在被子外的脚掌钻进背脊,让他们下意识将脚缩进被子。
即便他们都选择了开着灯,但依旧无法带来更多暖意。
除了某人,大多数选手都紧张的窝在被子中,一点睡意都升不起来。
就在他们以为会就这么熬过这个夜晚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再次开始跳转。
当他们恢复视线,却发现房间的灯不知何时已然关闭。
漆黑的房间里,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
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这次的等待却格外漫长,漫长到他们紧绷的神经都有些疲累。
在他们眼皮开始沉重之时,手上扯着被子的力气稍减。
随即,他们感知中,自己的被子,头上方的被子便塌到了脸上。
棉质的摩挲感,被子顿时脸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