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你……她是谁？”哈迪斯凌厉的目光锁定白言。

    “姐姐您好，我是莱茵哈特的战友，不是他对象更不是他媳妇，如果您俩有什么事要私下解决的话，请不要带上我……”白言缩在后面。

    “你想多了，小丫头。”哈迪斯将大袋子放到黑猫背上，它一个踉跄。

    “靠！”黑猫不耐烦的给袋子摔了下去，“恶狠狠”地踩了哈迪斯一脚。

    “要不是老子的能量全被打散了……”黑猫不满的嘟囔。

    “你就是全盛也打不过我。”哈迪斯传音。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我的眼力再差也不至于看上他。”哈迪斯毫不留情地挖苦。

    “这人身上怎么一股屎味？”黑猫凑到白言旁边，吸了吸。

    “哎呀，小咪咪。”白言将黑猫一把抱起，“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靠你离我远点，吃屎了吗嘴巴怎么一股屎味？呕——”

    黑猫极其抗拒白言的亲亲。

    “**，沾老子毛上了！”

    “姐姐，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啊？”

    一口一个姐姐，这让哈迪斯对白言的好感直线飙升，相反某个家伙——

    “喂，你在沃特麦勒干什么？”

    哈迪斯没理会：“它还没有名字，要不你给它取一个？”

    “黑不溜秋的……就叫你煤球好了！”

    “你大爷的，你才煤球，你全家都煤球！知道老子这种黑叫什么名吗！这叫曜黑！曜黑！不是煤球！”

    “煤球……很不错的名字。”哈迪斯很满意。

    “曹。”煤球被迫顺从了。

    “还不知道姐姐您叫什么名呢。”

    “我啊？哈迪斯。”

    莱茵哈特面色一僵，恐惧的眼神看着哈迪斯。

    “哈哈哈……哈迪斯？是我理解的哪个冥界之主吗？”

    “你觉得呢。”哈迪斯对莱茵哈特没有好脸色。

    “冥界之主？好酷哇。”白言两眼放光。

    “小丫头，想去冥界玩一圈吗？保证你很多都没见过。”

    “真的？好哇好哇。”

    “煤球——”哈迪斯命令道。

    煤球骂骂咧咧地领着三人来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叼起哈迪斯递过来的瓶子开始画法阵。

    它口中念念有词，虽然白言和莱茵哈特什么都没听见。

    只见法阵发出了妖异耀眼的鲜红色光芒，将几人吞了进去。

    ……

    噔噔噔噔。

    “欢迎乘坐黄泉路1019号列车，请各位旅客在座位上坐好，我们将要发车了。下一站：奈何市东站。”

    三人的座位挨在一起，在一堆“活死人”中极其显眼。

    它们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外貌：有的支离破碎；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脑袋缺了一大块——

    “这就是冥界？怎么还有高铁？”白言打开前座后面的掀板，和人间的没什么区别。

    “都是塔尔塔罗斯的主意。那小子立志于将人间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搬进冥界。”

    “那以前是什么方式来运送死者的？”

    “以前是由弗斯——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死神负责收割，然后摆渡人负责渡魂，最后黑白无常负责押送，阎王负责后续的处理以及决定什么时候派送到奈何桥。”

    “现在方便很多吧？”

    “那是自然的，科技在进步。”

    “每个人死后自动登上这列车，手里会有一张票，姓名，死亡方式，生平等他们一看便知，不用那么麻烦了。”

    刚刚启动，两团雾气在走道的尽头显现，白言这才注意到这是头等座。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挨个检票，轮到哈迪斯时——

    “范无救，谢必安，好久没见你们兄弟了。”

    “啊，哈迪斯大人。”黑衣服的范无救鞠躬问好，“这是带朋友来玩？”

    “是的。孟婆糖还有吗？”

    谢必安一愣，迅速反应过来，从口袋摸出三颗糖：“哈迪斯大人，请。”

    “多谢了，替我向阎王问好。”

    “孟婆……糖？”

    “孟婆糖和孟婆汤不一样，孟婆糖是孟婆最新发明的糖果，吃了并不会失忆，放心吃吧。”

    二人放进口中，喉咙中一阵清凉，并没有预想中的苦，而是近乎发腻的甜。

    “多数人反应孟婆汤太苦，她也考虑孟婆糖取代孟婆汤。一是提高效率，一人一颗糖就足以；二是孟婆想抱孙子了，她得抽出点时间去催一催她儿子。”

    “哦……”

    看白言不理解，哈迪斯补充道：“对人间没什么留恋的人是可以选择永久留在冥界，这里没有病痛，没有日夜劳苦，九九六式干活什么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在这里付出必定有汇报，你可以通过劳动换取电脑什么的……”

    头等座的几个“活死人”不约而同地坐直了。

    白言环顾一圈，并没有看到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小猫。

    “煤球呢？”

    哈迪斯无奈道：“现在它只有在冥界这种黑暗力量充沛的地方才能化成人形，我也不知道他跑哪玩去了。”

    “我就感觉煤球不是一般猫——”白言撇撇嘴，“莱茵哈特，你怎么……”

    一回头，莱茵哈特咧着嘴在那呼呼大睡。

    哈迪斯一拍他的肩膀，在他衣服上烙下一个紫色的魔印：“不用管他，想睡就睡。阎王看到这个印记就知道是我带来的客人了。”

    下了车，来到奈何市，这里如同人间的城市一般繁华，各式各样的人行色匆匆，脸上并没有怨气而是放松、喜悦。

    “如果说所有人都选择留在这，不去投胎转世会怎么样？”

    “选择留在这里，那就要割舍掉在人间的所有爱与牵绊，并再也没有看一眼亲人后代的资格，说实话其实没有多少人愿意这样做。如果真有这种人，法则会孕育出一道新的灵魂填补他在人间的空缺。”

    在市里玩了许久，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身材高大威猛的男性拎着莱茵哈特来到哈迪斯近前。

    “我说了我能走……”

    “就你那小腿，走折了也追不上我。”他轻轻放下莱茵哈特，向哈迪斯问好后转身离开。

    “他这么忙还亲自给你送过来，你就偷着乐吧。”哈迪斯打趣道。

    三人又玩了大半天。

    分别的时间总是令人伤感的。

    哈迪斯十分不舍地对白言说：“再见了，小丫头。”

    又冷冷看向莱茵哈特：“你如果不想来可以不来，我有权不邀请你。”

    二人回到人间，外面天色已晚。

    赶回去后，看见和发怒的老虎一样的伊丽莎白冲两人吼道：“到处都找不到你俩——你是不是到我有多担心——两个病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有一个S级女武神——我可怎么跟会长交代——”

    他俩理亏只得赔笑。终于缩回被子里，迫不及待地进入梦乡。

    一团黑雾透过窗户看着二人，无声息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