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团结一心
“是的,你有三个孩子...我带来了照片。”
深夜,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街边停着一辆木质厢车。
拉面师傅从车里俯下身看着客人在桌上摊开的文件,他一开始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客人,直到她说出了他的身份。
上杉越笑了,“不过是冒牌货而已,如今哪里还会有新的皇?内三家早已经死绝了,再说这两个男孩明明是源家的人,怎么可能...”
“但是看看吧,他们与你当年多么相像啊。”银发的女人打断他的话,“他们并非你任何一位情妇所生,而是来自试管和人造子宫。”
公卿面具之下,女人暗红色的眼睛盯着上杉越,这个拉面师傅,这个曾经的黑道至尊,但是他不再开口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会想办法,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查一下黑天鹅港...”女人起身,她没有动眼前那碗拉面,有可能是因为面具没有开口。“王将下次会带着更劲爆的消息回来。”
王将缓缓融入夜色之中,越师傅倒掉了已经冷了的拉面,然后开始思考这个黑帮老大会拿出什么儿戏般的手段来使他信服。黑天鹅港?那个十几年前爆炸的实验室?那与我又有什么联系?
他很不喜欢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像是某种鱼类,还有死侍混杂在一起的感觉。
还有她的眼神,那是动物的眼睛,这令上衫越很不舒服。
上杉越哼着小曲收摊,衷心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再与像是这个王将一样的宵小之徒打交道。
第二天夜里,源氏重工被拆了,源稚生杀了一栋楼的死侍,源稚女昏迷不醒,而上杉绘梨衣被劫走了。
上杉越连夜找齐了黑天鹅港的资料。
清晨,猛鬼众总部。
赫尔佐格是被一阵水声吵醒的。
昨夜她可以说是十分缺少睡眠,前半夜要通关源氏重工副本,后半夜又和绘梨衣玩了一会过家家,绘梨衣倒是一夜没睡,现在精力充沛的去洗澡了,在那之前还没有忘记把行李箱里的小黄鸭掏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赫尔佐格裹着被子蛄蛹下床,蹲在地上把绘梨衣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往外掏一掏,反正现在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有一半全是玩偶?这箱子得有我高了吧?”赫尔佐格目瞪口呆,她才整理完绘梨衣的内衣。
真想不到女孩子的内衣居然有这麽多款式,她平时都只是穿纯白色小背心的。
“这部分就让她自己摆吧...”赫尔佐格记得这些玩偶对于绘梨衣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来着。
绘梨衣裹着浴巾蹦蹦跳跳的出来,把吹风机找出来塞到赫尔佐格手里,让她给她吹头发。
赫尔佐格放下手里从绘梨衣行李里掏出来的两把日本刀,把她包进自己怀里让她侧着坐在自己腿上。
两人的身高正好可以让赫尔佐格比较方便的吹到绘梨衣的头发,但是指定没有两人分开那么方便,这个色女只是想隔着浴巾感受少女玲珑的曲线和温润的肉体罢了。
“吃过药之后有没有难受?”赫尔佐格吹完了一侧的头发,将绘梨衣原地转了一个直角。
“比以前好受多了?那之前一夜不睡会困吗?这样啊...过度兴奋的副作用?”
两人的对话以头发终于吹干作为结尾,绘梨衣跳下赫尔佐格的膝盖,此时她身上围的浴巾都快掉下来了,于是她干脆将它丢弃在地面上,跑去一边的衣柜里拿刚被赫尔佐格放进去的衣物。
真是的,她家里从来不教她不要随时随地脱衣服吗...但是有个声音告诉赫尔佐格,她只会在自己面前这样随意:因为她爱我,这是被爱者的特权。
赫尔佐格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犹如战鼓般跳动,她此刻感受到了两辈子从未体验过的欢喜,以至于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捡起地上的浴巾,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老大!不是说今天有聚餐吗,菜都上齐了你们......”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龙王的脸出现在门缝的中下段,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她默默的退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赫尔佐格愣在原地,事实证明人在快乐到极点的时候经常会干傻事并非虚言。
绘梨衣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边走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她写好后将其展示给赫尔佐格看:“外面的人在说DR.是个变态炼铜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赫尔佐格上下扫视红白的巫女,叹了一口气,“指的是喜欢像你这样带鱼身材个子不高年龄不大的女孩子的人...你脸红什么啊?”
深夜,拉面摊。
赫尔佐格与绘梨衣并排坐在板凳上,绘梨衣无聊的玩着面汤里的油点,而赫尔佐格今天没有戴面具,正在吃第二碗拉面。
上杉越怒目圆睁,狠狠的洗碗,他突然把碗一扔。
“真是够了,王将!你该不会就是来这里吃面的吧!”
“什么王将?”赫尔佐格茫然的抬头,一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我是一名中国游客,来这里就是带我女朋友来吃碗面...怎么了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上杉越不怒反笑,“你女朋友?那按你前天的说法,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岳父?”
他也换上了中文,好似是在赌气一样。
“咱们说正事吧,岳父。”赫尔佐格突然换回日文,“我之前说过,我会想办法让你信服,这就是我的办法。”她指向身边的绘梨衣,少女在听到岳父这一词的时候就抬头了,好奇的看向这边,在来这里之前赫尔佐格就和她说过来这里的目的,她也很好奇自己亲生父亲的长相。
“亲子鉴定?我听说中国有滴血认亲的说法!”上杉越突然来了兴致,“不如我们试试?”
赫尔佐格无语的看着他。
“否则呢?现在整个蛇岐八家已经疯狂了,我听说他们的大家主下了死命令,要掘地三尺找出他们的皇。”上杉越露出一口白牙,“更何况,我不是很相信你...”
他正襟危坐,虽然还是穿着那一身可笑的拉面师傅的衣服,但是气质却在一瞬间里与刚刚完全不同了:“黑天鹅港...我查过了,在那里,没有任何一个流落到日本的女人!甚至只有三具尸体没有被找到,两个可怜的试验品还有黑天鹅港的博士,赫尔佐格!唯一的一个女人是俄罗斯人,你明显是个雅利安人,你不可能出自那里,你到底是谁?”
“还有个人也离开了,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邦达列夫,现在的橘政宗。”银发的女人淡淡的说。
“那你是谁?你的故事里没有你本人的位置!”上杉越死死的盯着她。
“我?我是赫尔佐格啊,我变性了而已。”赫尔佐格耸耸肩。“回忆一下,二十年前,有一个白头发的女人带着一群狗来你这里...她问你说...”
上杉越想起来了,她就像这样走过自己这间简陋的小店,还有当时她那风尘仆仆的样子。
她坐下来,也是像今天这样吃了两碗面,然后她问,她问自己说——认不认识一个叫橘政宗的人!
两个人的面孔重合在了一起!这个人的脸从来没有变过!
即使是午夜,温度也不算很低,但是此刻上杉越却如坠冰窟。这真的是人类吗?他可能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了,她可能真的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知道一家私人医院。”上杉越提议,“不如咱们...”
“好吧,”赫尔佐格点点头,她的手指划过绘梨衣的长发,自然的搂在她的腰上,“但是不想听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吗?”
“什么计划?举办婚礼的章程吗?”上杉越转过头,向着她们摇着一根食指,“我可还没有同意这门婚事!”他看起来已经相信了绘梨衣是自己的后代,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但是赫尔佐格的话让他的嘴角僵住了,无法再上扬。
“邦达列夫的计划是复苏‘神’然后再将神杀死,随后让‘圣骸’寄生一位皇,也就是绘梨衣,作为血液过滤仪,最后将龙血换到他的身上,成为白王。”
赫尔佐格将绘梨衣紧紧抱住,黄金瞳冰冷。少女疑惑的抬头,好奇自己的心上人为何突然变得愤怒,她撒娇一样依偎进她的怀里。
“多么可怜啊,生来便是要作为容器。”赫尔佐格是用中文说的这段话,害怕怀中的爱人听见这个世界对她的恶意。
“我们需要力量,上杉先生。”赫尔佐格直视着上杉越,他此刻仿佛一块内里正在熊熊燃烧的煤炭,“用来打爆邦达列夫和神的狗头!”
她将一大袋纸片放在桌上,“亲子鉴定已经做好了,三人的生物检材我也放在里面了,您也可以自己去做一遍。”
“记得要来参加婚礼,在一切结束之后。”白发的女人抱着红发的少女离开,她们的头发在晚风中交织在一起,像是草莓奶昔。
“真是神奇啊...从男人变成女人?”上杉越信手翻开那一摞档案,点上了一支香烟。
半晌,他突然反应过来:“所以这个赫尔佐格真要和我女儿结婚?她都多大岁数了!”
他愤怒的拍桌,四处扫视,但是漆黑的夜幕里那里还有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