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松就能开始的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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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来吧,起始之宣告!(下)

    “目前看到的主从,对圣杯战争好像都还是保持着一个警惕不冒进的态度,这样您应该放心了吧,您担心的事情貌似没有发生的可能性了。”黑服将杯子放在唇前,满脸笑意。

    雷哲只是沉着脸,用手指敲打着旁边的扶手:“不要这么急着下结论,还是先把所有御主的事情看完吧,将危险度过高的两位放到最后,我想先看看那位lancer的部分。”

    “如您所愿。”黑服轻笑一声,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随后,屏幕上再度显现出了画面。

    “老先生,晚饭做好了。”白银端着两碗面放到了桌上,“抱歉,我的手艺不太好,可能会不合老先生你的口味。”

    “岂会,御主你都亲手给老夫做晚餐了,老夫又怎会有怨言。”看着那碗放了青菜和鸡蛋的素面,lancer摸了摸下巴,“倒不如说,老夫很满意御主你做的这顿晚饭,这碗汤面足以称得上美味。”

    白银低着头,以此掩饰自己脸庞上的些许羞红,她很清楚自己的厨艺有几斤几两,这碗面勉强称得上是能吃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可口。毕竟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医院食堂吃的,基本没有在家里做过什么菜。

    Lancer如此真心称赞,反而让她有些害羞了,为了缓解这种紧张感,她有些慌张地举起了自己的筷子。

    “总之,先吃饭吧,我开动了!”说着,白银便开始往嘴里扒自己的面条。

    只是吸面还没多久,白银就下意识地看向了面前的lancer。

    虽然都是在吃面条,可是和没什么吃相的她不同,老先生在吃面的时候,也显得非常有条不紊。

    老人的一举一动都浑然天成,无比自然,哪怕做的是用筷子吃面这种事,也颇有章法。

    最重要的是,老者吃面时,没有任何声音,无论是吸入面条,还是搅动筷子,所有的进食都没产生一丝一毫的杂音。

    究竟是如何做到连吃饭都看起来如此有气质的……白银的心中有些震惊。

    将那碗面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老者才停下来,他吐出了一口悠长的浊气后,便将筷子放在了碗上,对着白银颔首:“感谢招待,御主,真是一顿美餐。”

    “不过,御主,下一次不用帮老夫做晚饭了,老夫是从者,不需要进食亦可生存,只要有魔力便可。”

    听到这里,白银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脑海里的知识,从者的确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从者并非是人类,仅仅需要魔力便可存活于世,他们不需要睡眠和进食,没有任何人类的生理需求。

    “但是,不吃饭果然还是不太好吧。而且明明做了饭,结果只有我一个人在吃,老先生你在旁边只能看着,这样怎么想都很奇怪,简直像是我在虐待你一样。”白银把面吃完,尴尬地说道,“而且做饭不麻烦,给老先生你专门加一双筷子也不费事。”

    “如果不麻烦御主你的话,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lancer对着白银点头示意,随后,他顿了一下,再次问道:“御主,老夫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失礼,如果御主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回答老夫。老夫想询问你,你今日没有去问诊,对吧?”

    握着碗的手无法控制地僵住了,白银抚摸着碗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老先生,我今天没去医院。”

    “为何?老夫看得出来,御主你的医术非常高超,像你这样的医生,哪怕是一日没有出诊,对人世间来说都是一种损失。”lancer皱起眉头。

    “唉……明明连老先生你都懂这个道理,医院里的人却觉得我给医院带来了负面影响,让我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白银叹了口气,随后又笑了起来,“不过,也算是好事吧,毕竟我还在想怎么给圣杯战争挪出时间,现在这个假期,刚好让我来处理圣杯战争的事情。”

    lancer盯着白银,从原本的姿态直立了起来,老者那直起的身躯就好像一堵墙,阴影在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房间。

    虽没有直言,可年老的从者早已看出,面前的女性并非是心里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她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想法压在了心底里,这种针对自我的压抑是过去的生活的压迫累积导致的。

    这样的处事方式并不好,但lancer不会直接对着御主提这件事,任何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盲目地开口反倒对御主的成长不利。

    他能提供的,就只有侧面的帮助,而御主也只有自己悟出答案,才能走上只属于她的正轨。

    微微低下头,lancer凝视着白银的面庞,问道:“那么,御主你打算如何行事?老夫仅仅是一杆枪,只需要御主你下令,老夫便会为你而战。”

    “不,就算老先生你这么说,我其实也没什么想法,毕竟我只是一个医生啊。”女子苦笑地举起了双手,“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观察其他人的举动,再见机行事,老先生你觉得如何?”

    “老夫没有意见。既然如此,在我们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御主,你愿意和老夫学点拳脚功夫吗?”

    “这么突然?!而且拳脚功夫什么的,就我这么个身材,做不到的吧!”白银被来自于lancer的压力压得身体整个向下滑了一下,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亮出了拳头的起手式,lancer有些严肃:“老夫看的出来,御主你的身体羸弱,体力不足,所以很多时候你都是在靠毅力强撑身体吧?御主你是医生,理当比老夫这种武者更清楚这件事,你现在身体还不算老,所以挺得住,可你这样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待日后,你的身体是绝对吃不消的。”

    面对着lancer这样的话语,白银抿了抿嘴唇:“老先生你说的没错,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继续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只是……我也了解过有关武术的知识,像我这个岁数,已经来不及练武了吧?”

    lancer闻言,不由得笑了一声:“此言差矣,御主,武功分为文练和武练,武练学的是杀人技,而文练学的却是调养生息,颐养天年。老夫想要教给你的,便是所谓的文练。在文练之后,你的体质应该会比以前好上许多,不说长寿似仙龟,活到七老八十应该也不成问题。”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愿意学!”白银点头,面色认真且严肃,不过很快,她又有些不解,“但是,老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考虑?从者并没有教导御主的责任吧?”

    “为什么呢?大概是老夫不愿意看到像御主你这样的医者早衰吧,哪怕只是圣杯战争将你我的缘分连接,老夫也想给你留下圣杯之外的东西。”lancer有些慈祥地拍了拍白银的头,“老夫最擅长的便是教人,你不用担心学不会这种事。”

    “老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子拍我的头。”用手挡在自己的脑袋上方,白银有些不满,只是她那张童颜,无论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压迫感。

    画面自此,也进入了尾声。

    “真是慈祥的老人,您不这么认为吗?”黑服看着画面里那样祥和的画面,不由得偏头问向了旁边的雷哲,“看到这么开心的场景,您还摆着这样严肃的脸,对您的寿命可不好。”

    “别和我开玩笑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雷哲靠在座椅上,问道,“剩下的那两位从者,都很危险,你比我更清楚吧?那两位从者的心里,不存在什么保密事项,他们是肆意妄为的狂徒。”

    “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圣杯战争的事情应该是您自己需要处理的,对吧?”黑服摊开双手,“您说的那些事情,和我们蟹守市无关哦。”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长久以来保持的涵养在这个人面前似乎失去了意义,雷哲敲打着扶手,说道,“看berserker的画面吧,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位从者的御主是一个理性的人,她应该不会放任berserker肆意妄为。”

    “如您所愿。”黑服轻笑一声,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随后,屏幕上再度显现出了画面。

    姬仓祐墨捧着自己的平板,用手指在上面描绘着。

    她在将自己脑子里圣杯战争的知识用自己的方式提炼总结出来,黑服所给予的知识实在是没有章法,这样的知识如果不经她的手重新整理一遍,是没法在可以使用的时候流畅使用的。

    而现在,全部的知识都已经被她分析完毕了。

    盯着平板里的内容,祐墨用手指在从者上用力地圈了一下。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了,从者是圣杯战争最关键的一环,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一环。

    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在祐墨的眼里,所谓的圣杯战争,也许更近似于一种为了将从者召唤而形成的仪式。

    御主仅仅是将从者召唤而需要的一个工具,这个工具在使用完之后其实就没有了多大的意义。

    她现在有些好奇,所谓的圣杯战争,最终是为了什么了。

    情报还是不够……黑服并没有将所有的知识全盘托出,或者说,她刻意隐瞒了某些至关重要的部分。

    如果能夺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这些事情想必就能弄懂了吧。

    看着从者这两个字,祐墨的目光转向了窗边。

    在那里,有一个男人正席地而坐。男人的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衫,那肮脏的白布上沾满了血迹和泥垢,看上去分外邋遢。

    而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的从者,berserker。

    注视着他,祐墨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那里原本存在的三道令咒此刻只剩下了两道,那失去的一道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了一般,只在手背上残留了一道淡淡的痕迹。

    令咒可以命令从者,而自己正是用这道令咒,束缚了berserker,令他只有在自己命令的情况下,才可以行动。

    如果可以的话,祐墨并不想把宝贵的令咒浪费在这种事上,但没办法,如果她不出手束缚,那个berserker会在瞬间成为脱缰的野兽。

    没有理智的猛兽只会引来祸端,祐墨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自保,她不想惹出无意义的混乱。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她没法搞清楚,这位berserker更详细的资料。

    按理来说,御主可以知晓从者的具体信息,但是不知为何,祐墨在看向berserker的资料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原本应该显示资料的地方被墨水一样的事物覆盖,这也导致了她完全弄不明白berserker的能力。

    如果她是所谓的魔术师的话,应该有驱散这片黑暗的办法,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别的能力。

    因此,为了确认berserker的能力,她需要实践。然而,从者的能力,大部分都只有在战斗中才能知晓。至少现在,她还不想贸然地引发战斗。

    先测试其他的方面吧。

    “berserker,站起来。”姬苍祐墨盯着berserker,用清冷的嗓音说道。

    停顿了许久,那位berserker才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被脏乱的黑发盖住的面庞下,一双眼睛若隐若现,他用这双眸子紧盯着祐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和他对视着,祐墨能够从从者的眼里,感受到一股神性。

    这个从者分明外表肮脏到了极致,可在这份污浊之下,却隐藏着一种极其纯粹的神性。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复杂到哪怕是她,都无法完全分析出来。

    而她也很清楚,这个从者能够言语,但是他不愿意向她吐露任何一句话。

    是因为不认可自己,还是什么?祐墨暂时无从得知,不过,那些事情她现在也不甚在意。

    这些不是现在的她能得出答案的东西,在考试的时候,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学会跳过。毕竟现在的她就算无法理解berserker,也能自由地驱使他,这就暂时够了。

    而接下来,她要测试的,是berserker究竟能远离自己多远的距离。

    从者需要御主进行供魔才能存在,也因此,从者不能远离自己的御主太远,一旦过度远离,就会难以行动。

    而祐墨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并不能从这间公寓离开,所以她必须要确认在她停留在公寓里的时候,berserker的最远行动距离。

    只有得到了清晰的数据,她才能确认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berserker,朝外行动吧。”祐墨说着,拿起了旁边放置了很久的操纵杆。

    无人机在她的控制下从窗户之中飞出,悬浮在蟹守市的高空之中。

    之所以现在才正式进行测试,也是因为直到今日,她的无人机申请才正式批下来。

    蟹守市对这种无人机的管控很严格,只有提前申请,向区役所申明自己的目的和用途,才能将无人机升入空中。如果没有允许,无论是谁进行升空都会触犯法规。

    为了测试极限距离,无人机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只有无人机才能帮助她准确地得知berserker的情况。

    稳固好了无人机,祐墨确认了一下摄像头的镜头,看着画面里清晰的景象,才最终点了点头,用眼神向berserker示意。

    berserker则沉默地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之后,他才最终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隐去了行踪。

    盯着那个男人之前站立的位置,祐墨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有些许沉默。

    berserker是以理性换取力量的职阶,他们献祭了自己的智慧,换来了强化自身的“狂化”,狂化的程度越高,失去的理性也就越多。

    然而,祐墨并不认为自己的berserker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很明显能理解自己的话语,只是他不愿意交流,甚至在面对自己的命令的时候,需要很久才会做出回应。

    因此,祐墨认为,他可能是在确认以及思考,他在判断她下达的命令有没有问题。虽然她使用令咒束缚了berserker,可那位从者也许并不会完全遵守她的指令。

    如果能够对话就好了。

    祐墨有些许遗憾,不过很快她又抛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感情,看向无人机的摄像头拍摄下的内容。

    她看着那些黑色的粒子重新凝聚,最终再度构成了berserker的身体。

    男人站在无人会在意的大楼顶层,随后,将视线投射向了空中的无人机。

    他紧盯着那个无人机,那双漆黑的眼被散落的发丝掩盖,令祐墨无法准确地看清他双眼里蕴含的感情。

    祐墨知晓他是没办法透过无人机的摄像头看到她的,可是看到他,祐墨还是不自觉地感觉这个男人在注视着自己。

    “……前进吧。”祐墨盯着镜头内的男人,冰冷地下达了命令。

    微微颔首,那身着腐朽白袍的男人用着那根木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在城市之间行动。

    男人每行走一步,一股金色如太阳般的事物都会从他的脚步之间溢出,这些事物垫在他的脚下,铺成了道路,也正是拜这些道路所赐,男人根本不需要跳跃,也能在城市之间一步步前进。

    不断地估算着距离,祐墨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体内名为“魔力”的事物正在析出,通过令咒,这些魔力不断的顺着通道传递给那位从者,成为他行动的源泉。

    而随着距离的不断增加,从她体内输送过去的事物也在逐渐衰弱。

    令咒的纽带有着距离的限制,魔力是无法无限传输过去的。

    盯着那个男人,祐墨的视线转向了自己的令咒。果然,随着距离的拉远,魔力的联系是变弱了的。

    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可男人脚下那些金色的事物,是在随着他的前进而变得逐渐稀薄的。但是,那位berserker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的步履依旧平坦,以一种稳步的频率不断拉开与她的距离。

    到最后,当祐墨感觉自己和男人之间只剩下无比稀薄的联系的时候,那些金色已经淡得只是勉强能够支撑男人站立。

    差不多了,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极限距离了,需要把他叫回来吗?

    就在祐墨刚产生这个思绪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了一丝异样。

    有什么事物,正在通过令咒,向她而来。

    那是……“魔力”?

    并没有魔术知识的祐墨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能暂时把这传输而来的事物,称为魔力。

    而且,这些朝着她汹涌而来的事物,并非是属于她的魔力,它们的源头,是自己的从者,那位berserker。

    摄像头里,男人依旧在前进,只是在他的脚下,那些原本金色的事物的内部,涌现出了漆黑,这些漆黑被金色包裹,构成了它的内核。

    男人在行进,只是这一次,他并非是在索取祐墨的魔力,恰恰相反,从男人的体内正在涌出数不尽的魔力。他在自己为自己提供行动的能源。

    看着画面里前进的男人,祐墨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右手,此刻,她原本极其平稳的手,正在剧烈的颤动着。

    那是在魔力的冲击下导致的,根据她的推测,现在的berserker,正在自行生产魔力以便于自己行动,达到类似于archer的“单独行动”的效果。

    这些魔力对berserker本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在他行动的时候,却会有魔力逸散而出,这些魔力不会消失,而是自行寻找出路。而这些魔力唯一的出口,就是这份主从联系的另一个端口,也就是她,berserker的御主。

    如果说此前是她在向从者供魔,那么现在,就是从者在向她进行供魔。

    只是,从者的魔力,对普通人的御主而言,还是太超格了。

    按理来说,现在的她应该让berserker停止行动,但是,如果在这里就停止的话,就没办法看到他的极限了。

    这次实验的目的是探索,在没到最后关头之前,不能停下。

    看着依旧在前进的从者,她能感受到那股魔力的冲击变得越来越强,在她体表的肌肤上,突然涌现出一根又一根绿色的事物。

    那是,魔术回路。

    “怎么会……”发出了一声闷哼,祐墨还没来得及分析这样的变化,她的双眼在瞬间就变得血红一片,鼻孔里也开始向外流出鲜血。

    冲击太强了吗?

    哪怕在这样的场面下,祐墨也没有被恐慌所惊骇,她抵着自己的脑袋,勉强抑制住喷溢出来的猩红,同时她举起了另一只手,非常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berserker,我命令你,停下来。”

    一直向前的独行者手中的木棍在祐墨下令的同时刺出,扎入了水泥地之内,止住了自己的前进。

    停止住自己行动的男人抬起头,再一次看向了那个无人机,不知为何,祐墨似乎从摄像头里的男人的脸上,读到了一丝……“孤高”。

    “这一次没有迟疑,看来你的理智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多,berserker。”用桌上的纸擦着自己脸上的血迹,祐墨清楚自己只是看上去很狼狈,这种程度的鼻血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最重要的是,她弄懂了berserker的行动机制。

    在正常御主与从者供魔的范围里,他会使用御主的魔力进行行动,可就算脱离了这个范围,他也能自行生产魔力自给自足,可这份魔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而这份代价的承担者,就是祐墨。

    “按照常理进行推断,越激烈的战斗就需要越多的魔力,而仅仅是刚刚那种程度的行动,带来的魔力就将我的身体冲击成这样,你的能力,确实是不容小觑。”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berserker,祐墨在平板上再一次开始了描绘。

    “也就是说,只要我的身体能够承担,你就可以在蟹守市的任何地方,进行任何程度的战斗吗?”

    面对自己得出的结论,祐墨那张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回来吧,berserker。”

    无人机精确的记录下了berserker化为黑烟消散的那一幕,而看着他的散去,祐墨也有些脱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他是一件危险的兵器。但,他也和一般的从者不同,是能自由地选择战斗地点的存在。也许,这是我可以好好利用的,唯一的底牌。”

    身体有些绵软,但祐墨还是站起身,将擦去血液的那些纸团丢入厨房的火中烧成了灰烬。

    这些东西不能留在家里,会被父亲发现的。

    她想着,转过头,看着那无声无息显现归来的berserker。

    “情报,还是不足。”盯着那个男人,祐墨喃喃自语。

    画面自此,也进入了尾声。

    “您好像很担心啊。”咀嚼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爆米花,黑服幽默地笑了起来。

    “那个berserker的身上,存在着‘神性’,而那神性,是混杂了许多事物的诡异的神性,让那样的存在肆意在城市里行走的后果,你也很清楚吧。”雷哲用手撑住额头,长叹了一声,“那个从者,很明显是完全不受御主的束缚的,虽然目前看来他还在听从御主的指令,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脱离控制。”

    “在我看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毫无顾忌地用还戴着手套的手指抓起爆米花,黑服依旧在微笑,“您如此紧张担心,害怕的事情反而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墨菲定律’。”

    “看来我又说了让您不开心的话啊,好吧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耸了耸肩,黑服举起了遥控器,“只剩下最后一位了,您应该最关心的是这一位的事情吧?”

    “……”没有回答,雷哲只是严肃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

    自讨没趣的黑服笑了一声,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唉,您又这么严肃了,好吧,如您所愿。”

    随后,屏幕上再度显现出了画面。

    冬目泉水慢悠悠地从美梦之中清醒了过来,他撑着自己的腰杆,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可他还没正式运动几下,就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腰部的位置响起。倒吸了一口凉气,泉水按着自己的腰部,不断地用拳头进行着捶打。

    果然他还是不太适应睡沙发上,才一个晚上腰就挺不住了……最近这段时间活的太过于舒适,以至于现在的冬目泉水完全无法适应这股疼痛。

    为什么明明是我的房子,我却没有办法躺在床上呢?

    冬目泉水有些无奈,扭过头,看向了一切的根源,那跪坐在客厅正中央,正在进行礼拜的女性。

    紧闭双眼,双手合拢,她跪在地上,用一副真诚的姿态,轻轻地吟诵着什么。

    少女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被照耀着的她整个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层闪耀的外衣似的,无比圣洁。

    并没有身着盔甲,现在的saber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这样的服饰令她看上去像是一位娇弱的女子,但是泉水很清楚,这个女人是披着人类外衣的怪物。她是从者,是正常人类绝对无法理解的存在。

    虽然这么说,可这个从者也和他得到的知识里的那些从者不一样。

    从者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可以依靠灵体化暂时消失。然而,他召唤出来的这个saber却一样也做不到,她需要食物,需要休息,也不能灵体化。

    除了拥有力量之外,她简直和活着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性,泉水有些发呆,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在不知什么时候,那位saber已经睁开了自己的眼眸。

    那双漆黑而纯粹的眸子紧盯着发呆的泉水,里面透露着一股诡异和圣洁。

    而回过神来的泉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眸,被如此恐怖的一双眸子紧盯着,泉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有些无法和她对视。

    他刻意撇开了自己的视线,有些干涩地问道:“saber,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向主表达我的敬意,只有虔诚的祈祷,才能让主听到我诚恳的心声。”从地上站了起来,saber将双手按在胸口那枚十字架上,脸上写满了陶醉,“事实上,你也应该与我一起祷告才对,但是,我知晓你这样的存在对主不会有丝毫敬重,纵使主不会因为你这样的行为而愤怒,但我却会被你那样肤浅的祷告惹怒,所以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友好共处,我还是免去了你早上的祷告,也免去了你信徒的身份。”

    拍了拍自己的裙摆,saber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泉水命令道:“那么,便向我进献美食吧,蛮夷。”

    看着这个女性如此高高在上的态度,哪怕是冬目泉水也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了一丝恼火,他看着saber,讽刺道:“你自诩为信徒,面对他人却如此高傲,满嘴都是蛮夷,你这样也能称得上是神的使者吗?”

    “看来,你弄错了一件事。”

    Saber的话语明明刚刚还在不远的地方,现在却在转瞬之间飘到了他的耳边,而与此同时,一只手也紧握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泉水刚想怒骂,所有的声音却都被她的手掌湮灭在了喉咙之中。

    又是掐脖子,她难道只会这一招吗?在这一刻,泉水的心中竟然产生了这样荒谬的念头。

    但很快,那股熟悉的窒息感便再度涌现,泉水从喉咙之中往外排出痛苦的嘶吼,他用手指拼命地抓着她的手掌,努力地想要从中挣脱开来。

    金发的女性眯起了双眼,用冰冷的黑眸盯着他,她似审判一般,下达了宣言:“听好了,蛮夷,你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仅仅是因为主宽恕了你的罪恶,所以我才会饶你一命。倘若你再敢以这具恶人之躯在我的面前呜呜喳喳,便没有第二次了。”

    此刻,从面前的女性身上传来的,是货真价实的杀气。

    恐怖,混沌,威严,煞气,与表面那少女的姿态完全不同,此刻在泉水身前显现的,是修罗一般的存在。

    就在泉水感觉自己要进入死生的极限的时候,saber突然松开了手,她看着泉水掉在地上,看着他按着自己的身体痛苦地闷哼,嘴角不由得咧了起来。

    但下一刻,她便收敛了面上的所有表情,她严肃地将手按在了十字架上,沉稳地闭上了双眼。saber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那形制粗糙的十字架,忽而叹息了一声,说道:“是的,我主,遵循您的教诲。”

    冬目泉水喘着粗气,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此刻的他应该愤怒,可他从心底深处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浓郁的恐惧。

    那是对于无法理解的存在和生命的畏惧。

    他根本猜不透这个疯子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她简直和他不像是存在于同一次元的生物。

    倘若继续任由她发疯的话,他真的可能会死……因此,他已经下定决心,哪怕令咒可能对她无用,下一次,他也必须要使用自己的令咒了。

    泉水万分警惕地不断后退,将自己的令咒对准了面前紧闭着双眼的金发女子,只要她有所异动,他就会立刻下达命令。

    “你最好还是不要拿令咒对准我比较好。毕竟,到最后受苦受难的人还是你,何必呢?”

    回应他的警惕的,是saber平静的话语。

    她并没有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只是一步步走到了泉水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她与泉水平视着,面容无比平静,就像是此前伤害泉水的人并非是她一样:“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冬目泉水对吧?”

    “……没错,那是我的名字,你又想拿我取什么乐?”泉水的手腕有些颤抖,他握紧自己仅有的武器,瞪着面前疯癫的女人。

    “那么,我就称呼你为冬目吧。”saber伸出手,握住了泉水的手腕,有些轻柔地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主与我说了,不要将你视为可被拯救的信徒,也不要将你看成无可救药的蛮夷,我只需要将你当做一件好用的器具就行。至少此刻,你的存在对我还是有必要的。所以,我不会再干涉你的行动,你只要在我打算行动的时候,在我的身后提供魔力便可。”

    她温柔地松开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随后便微笑着走到了厨房里,开始自顾自地从冰箱里拿东西出来。

    看着她的背影,此刻的泉水反而觉得如此紧张的自己有些像是小丑了。

    完全无法理解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泉水的手指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头皮之内,他以往引以为傲的才智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似乎完全失去了意义,她做的每一步行动都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只能根据她的话语,勉强猜测她的意思。

    所以,此前,她是将自己视作信徒或者是蛮夷?如果自己是信徒,就值得被她拯救,但若是自己是蛮夷,她就会出手杀死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自己如此严苛?

    而她最后所说的,指的是她已经不对他抱有期望,只将他视作道具了?

    也是直到此刻,泉水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saber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对兵器的漠视,而她最后拍自己脑袋的动作,则是一种对于宠物的爱护。

    在saber的眼里,此刻的泉水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身份。

    这一刻,愤怒甚至冲过了对saber的恐惧,泉水咬紧嘴唇,意图冲到她的面前进行质问。

    但很快,他又强忍着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他对着saber倾泻自己的愤怒,那位saber很大概率也只会把自己无视。

    冷静下来思考的话,此刻,道具的身份也许更适合他的行动。

    至少这样子,杜绝了那位saber继续对他施暴的可能性,而他也能够思考如何处理圣杯战争。

    比起其他无意义的事,他现在更需要做的,是借助自己道具的身份,将这位saber引入圣杯战争之中。

    握紧拳头,泉水刚刚才打算开口对她进行劝诫。那位saber却突然转向了他,她的手中握着几份从面相上看有些惨不忍睹的三明治,saber将它们毫无压力地尽数送入了口中。

    “打扫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拜访当地的教堂。”

    说完,saber便拍了拍双手,向外走去。

    “不,等等,你不能随便出去,至少得有我在旁边看管才行!”

    泉水有些慌忙地靠了上去,而直到此刻,他才看到了餐桌上的一片狼藉。

    仅仅是做了一顿饭,就把厨房弄成了这个样子?!

    泉水有些疯狂了,但他很快便下定决心,这些东西可以等回来再处理,现在最要紧的是跟在saber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在街道上便开始了追逐的奔跑。

    但很快,他就有些被震惊了,那位saber分明是第一次来到蟹守市,可她的行动却像是对这里了如指掌。

    更重要的是,她在行动的时候,是紧闭着双眼的。

    就好像真的冥冥之中,有什么事物正在指引他行动一样。

    很快二人就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那是蟹守市内一个并不算太大的教堂,这里平常没有什么人,所以显得有些破旧,也有不少垃圾被堆在了教堂旁边,无人打扫。

    穿着连衣裙的saber注视着这样的景色,缓慢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从后院的位置提来了各式打扫用具。

    “原来如此,此处的光辉被肮脏所掩,难显其明。因此,最先要做的就是打扫卫生吧。”saber握着扫把,面带笑容,随后便真的开始了清扫。

    她握着扫把,没用任何多余的力量,就像是一个被请来的清洁阿姨一般。

    而泉水躲在阴影之中,看着这一场景,只感觉到了荒谬。

    从者居然在打扫卫生?!她到底想干什么?

    “泉水,与我一起来打扫吧,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此处的光辉也不该蒙尘。在那之前,我们任何地方也不能前往。”saber一边说着,手中一边浮现出她的那把剑。

    “……啧。”泉水从阴影里探出头,皱着眉头,走到了saber的面前,“只要把这里打扫干净就行?”

    “没错。”说着,saber将自己的那把剑刺入了大地之内。

    而也正是在那把剑刺入的同时,屏幕上的画面完全断开了。

    黑服用手帕擦拭着自己有些油腻的嘴角,笑着眯起了眼睛:“这最后一位saber,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啊。”

    “这还仅仅只是圣杯战争的开始,当战势演变的更加激烈,到时候,没有人能保证事情在未来会变的如何。”雷哲微微叹气,捏紧了自己的手,“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您说的没错,因此,我打算来宣告一件事。”

    黑服伸出手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大荧幕上便在瞬间浮现出了七个画面。

    那是从太空之中俯视下来的景象,卫星于虚空中睁开眼眸,超越了距离,以极高的清晰度将一切都记录下来。

    在这样超乎了想象的摄像头的捕捉下,几乎没有人能够隐藏。

    saber,lancer,archer,rider,caster,berserker,assassin。

    七个镜头锁定了七个画面,在那些画面之中——

    洁白的圣子手握十字之剑,宣告着自己领域的君临。

    灰暗的老者把持断魂之枪,提携着懵懂医师的未来。

    烈焰的将军身着凤鸣之铠,俯瞰着战场之内的一切。

    孤高的王者仍然沉迷享乐,却成了此战最关键的一。

    自轻的乐师将极之歌演奏,让幽魂拼凑曾经的荣光。

    污浊的伪神无需倚靠任何,他的愤怒与哀绝已满溢。

    怀虎的王者居于阴影之中,野兽的眼眸紧盯着御主。

    七位从者如同七朵花束,盛开在了屏幕之上,如此画面没有任何人可以想象,那是靠从者的极致,勾勒出的绝美。

    “那么,七位从者与七位御主都已现世,此刻,正是开宴之时。”

    清了清喉咙,黑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颇为夸张地扬起了双手。

    无数礼花爆鸣,将电影院内的上空变得一片繁华。

    而下一刻,所有御主的耳边,都出现了一句话语。

    “圣杯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