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界第一站
日落西山,茂盛的树林被披上悲意,遥遥晃晃的树叶仿佛要将悲意分给一旁的驿路上。
一名身着纹有六爪金龙锦袍,腰别左右各一斐玉配饰,脚踏金纹紫云靴,后脑长发绑着丝绸银纹带,贵族打扮的俊朗青年男子走在驿路右侧,脸上浮现着病态的苍白,可依旧挡不住其华贵又庄严的气势,此人正是陈立,也可以说是太子陈立,毕竟肉身是太子陈立的,灵魂是现代陈立的。
他已经走了一个下午了,这具身躯已经快不行了,虽然只到这身体里不过一日,但还是能感觉到几日未饮水和进食的虚脱,若非这身躯本来极其强壮,不然早在半日前陈立那般崩跳下一口气上不来又噶了。
‘应该快了,按先前石墙建筑,环境,路况来看,这应该是个文明落后的时代,道路长却没快捷交通,自会有歇脚的店家,按我的脚程来看,在这路上大概走了二十公里了,极可能就在前方。’陈立渴的嘴都不想动,默默在心中想着,脚却不停的前行。
路途中随手捡了根趁手的木棍,一拐一步的走了一里路,便要原地歇息片刻时,抬头看见了一座微小模糊的建筑,陈立死死盯着,望眼欲穿,好一会才闭上酸胀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一拐一步的前行着,随着距离的缩短,古代驿站般的建筑矗立于十丈外,双脚却不受控制的软下,双手早已磨破了皮但并未出血,陈立使劲呼喊,可嗓子只发出微弱如蚊的细声,一时激动的喘不上气,呜咽一声双眼翻白,昏了过去,“咚”的一声倒下。
正于座椅上无聊的店小二,因驿站内无客而安静无比,隐隐听到一声异响,以为来了客,飞快的跑出去,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眼尖的看见不远处躺在地上陈立,快步跑去,见倒在地上之人穿着华贵,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将陈立抱起,背在背上,快步跑到驿站中,将陈立缓缓放于桌上。这才细细打量起样貌,店小二看的不由震惊,脱口而出“太子殿...”,随即心中自我问答了什么,便摇了摇头平静了下来,但其眼中还是有几分难掩的诧异,突见陈立嘴唇微动,随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也明白陈立的意思。
店小二转身拿起旁桌上的茶壶,正要往陈立嘴中倒去,突见陈立腰间两斐玉配饰,心中顿时贪念大起,目露凶光,可又看见陈立的面容,又担心着什么,目中凶光不由退去了几分,但又看见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一时内心天人交战。
一旁躺在桌上的陈立早已醒来,一直眯着眼睛看着店小二的作态,稍作思量便已了然,使出刚恢复些许的力气,将玉佩托于手中,颤抖着的递给店小二,还在天人交战的店小二见此,一惊的退后一步,转念一想也明白了陈立的意思,不再犹豫,一把夺过玉佩,如获至宝的又摸又亲,仿佛想让全身上下都感受下这玉佩的触感,至于陈立早已被其忘记。
陈立见此不由的又抬了抬手,店小二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奸诈笑道:“还想喝水,等有力气了就叫人来报复我是吧,我早看穿你了。”顿了顿,目露一丝疯狂之色,“今天玉佩我要,你的命我也要!”言罢,双目血丝泛起,将茶壶丢至一旁,玉佩放入怀中,双手掐向陈立的脖子,陈立哪有力气反抗,只能任其发力,不过三息,陈立脸色铁青起来,双手有气无力的碰在店小二身上。
就在这奄奄一息之时,陈立脑门浮现出红金光点,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即退回,小二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满地打滚,双手捂着眼睛,痛呼着“眼睛,啊啊,我的眼睛,额啊啊!”痛呼声之大,连在二楼睡死的掌柜都吵醒了。
“勾间臭小子,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啊。”一道怒气十足的中年男声从楼上传来,并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沉浸在痛楚中的勾间,没有听见掌柜的声音,就算是听见了,也管不了,他只感觉眼眶里,一团烈火烧了起来,灼烧感不断增强,随着时间的推移,勾间再也受不了一般,将手指插进眼睛里,不断搅拌,他感觉这样搅拌下,那股灼烧感渐渐退去,搅拌的更加剧烈了。
刚到二楼走廊的掌柜,便见勾间将手指插进眼睛里,还不断的搅拌,血液与不明液体混在一起流淌出来,顺着脸部,“滴答滴答”落下,如此恐怖怪异的场景那是常人所能接受的,中年掌柜当即吓昏过去。
而勾间也在数息后,无力的栽倒在地,浑身时不时抽搐几下。
足足一盏茶时间,陈立才缓了过来,艰难的撑起身体,扶着桌子椅子走向了茶壶,走了几步后,陈立双手捧起茶壶,含住壶管口,喉咙“咕咚咕咚”,贪婪的汲取着水分,不过数息,茶壶滴水不剩,但陈立也脱离了脱水的困境,放下茶壶,舒了口气,缓缓躺在桌上,等待着身体恢复。
不知不觉眼皮开始了打架,就在要闭上之时,陈立猛地睁开双眼,强打精神,心中警醒着自己。
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些许,陈立慢慢坐起了身,嗅了嗅,不由皱眉,勾间的恶心混合物正散发着阵阵腥臭,还夹带着丝丝血腥味,捂住口鼻,看向二楼走廊,掌柜的手露在栅栏外,确定了掌柜还没醒,陈立向柜台后方走去,隐隐感觉那里有食物。
掀开帘帐,生着火的灶台上,一口大锅里煮着米粥,地上散落的蔬菜与木柴,案板上切了一半的肉块,就像做饭做一半的厨子跑路了。
陈立的理智被食欲狠狠的击打着,但还是在推理完发生了什么,才微微一笑的盛了碗热粥。
解决了温饱,就剩下处理后事了,陈立打着饱嗝缓步走向二楼,该躺那的掌柜还躺在那里,见此,陈立嘿嘿一笑,将掌柜抬进了其先前出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