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信仰
连绵不绝的霜藏山脉高耸入云,东西横贯半个弗雷尔卓德,实际大部适宜生存的地方集中在西部地区。
往东方去是更加恶劣苦寒之地,少有人迹。
传说只有冰霜守卫的祭祀能够到达。
这种神秘的角色,常人难以一见,只流传于部落之间的传说中,谁也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
但今天例外。
苏羽与同行的部落苦哈哈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一队霜系元素氤氲的骑兵,从山野间疾驰而过。
冰蓝色的战马矫健无比,驮着如神话时期装扮的铠甲骑士,飞扬跋扈。
他们漠然冰冷,不看凡人一眼。
“冰霜守卫……”
部落移民眼神十分复杂,似乎这队十几名骑士对他们的冲击,比起阿斯兰汗数万兵马更令人绝望。
“停下吧”
有的部落民众在长老的带领下,干脆驻步停了下来,等待命运的降临。
布满狰狞纹身的汉子甚至崩溃,痛哭出声,“沃利贝尔啊,古神抛弃了我们。”
苏羽紧紧衣服,继续埋头向前。
谁让他的信仰不坚定呢。
整个弗雷尔卓德,传说是由半神们战斗而形成的破碎大陆。
正是因为半神们暴烈无比的元素力量,使得这里的环境也充满野性。
奥恩、沃利贝尔、艾尼维亚、野山猪……这些古神的传说,至今还在弗雷尔卓德流传。
生活在霜藏山脉的部族们世代与严寒对抗,崇拜野性与雷霆的执掌者沃利贝尔。
但更北方的部族,信仰和自然对抗的“臻冰血脉”,传说流淌着臻冰血脉的三姐妹驯服自然。
有人在中央之地建立圣所,以此组建了大一统帝国。
有人创立了霜卫要塞,以冰霜守卫镇压野性,供奉臻冰,是弗雷尔卓德神权的化身。
还有人试图挑战天界的权威,再开一界。
苏羽认为是北方的蛮子吹牛成分居多,大家都是野人部落,凭啥你可以吹祖上进入帝国时代了。
这不是造宣称吗?
总之,这次代表臻冰神权的冰霜守卫出现,对于信奉古神的部落们,精神打击很大。
似乎阿瓦罗萨人是天命所归,真的有点难以阻挡了。
“部民们!”
颇有身份的酋长骑着大马,在人群中振臂高呼:
“看看哺育我们的家园,巨熊沃利贝尔在这里击倒了岩浆巨蟒隆德,隆德的身躯便化成了霜藏山脉。”
“前方的古霜口就是,被沃利贝尔砸断的一节脊柱”
“沃利贝尔擎起雷霆,巨爪拍下,冰霜之海倒灌进来就形成了青玥海……”
我去,你更能吹牛。
沃利贝尔知道自己这么厉害不?
苏羽听着神棍的传教,目瞪口呆。
这绵延不知几十万里的霜藏山脉,要是巨蟒的身躯,该是多么难以想象强大的存在。
和这种存在战斗,躺在这的更可能就是沃利贝尔的脊柱吧。
不过部民们显然很吃这一套,个个面带狂热,神情与有荣焉。
再听首领鼓吹一下南方的环境多么温润,于是一个个打着鸡血要去南下,去过好日子。
“好日子还在后头捏!”
首领作出总结性发言。
迁移的部落有几个远近闻名的大贵族镇场,倒不显得很混乱。
老幼拖家带口在后方,运送行李帐篷。
战士们则被组织起来,探路打猎。
前后连成几十里的队伍。
苏羽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猎人,也成功加入打猎的队伍。
作为交换,有人会帮忙运送雪橇,并附赠一匹山地马。
这是一种低矮耐寒的马种,缺点是跑不很快。
驾!
驾!
几十人的捕猎队骑马并排行进,追逐着驼鹿群,把它们慢慢赶到一处洼地。
这种高大的鹿类颇为凶悍,得先慢慢耗尽它们的体力才好围猎。
嗖!
苏羽抽出箭矢,搭弓抛射而出,稳稳命中一头强壮雄鹿的屁股。
雄鹿中箭吃痛逃窜,四下冲撞开,本就混乱的鹿群鸡飞狗跳。
咩咩!
山林间灰土与白雪飞扬。
“好箭法”
猎人们欢呼出声,驱动马匹,跟着箭如雨下。
大部分箭都空射在地上。
但一些试图离队乱跑的驼鹿,屁股都会挨上一箭。
对驼鹿厚实脂肪包裹的圆润屁股,这并不算致命伤。
猎人们正尝试活捉这批鹿群,用于在迁移路上“行牧”的后备口粮。
“哈哈哈”
苏羽纵马向前,箭矢不断的射出。
背靠部落联盟的后勤,他完全不心疼浪费箭矢。
发箭十中八九,比之前山林捕猎时又精准一些。
“沃利贝尔保佑!”
“我们把勇气与野性献给您,请赐予我们足够生存的食物,赞美古神。”
驼鹿们的节奏已经被彻底引导。
猎人们喜气洋洋地驱赶着驼鹿群。
这群驼鹿在首领被杀掉后,已经完全失去方向,浑浑噩噩地被驱赶。
“嗯?”
苏羽慢慢停下马匹,皱着眉头看向东方。
“蝎子,怎么了?”
猎人们聚拢起来,他们已经被这位猎熊人精湛的技艺折服。
“没什么”
苏羽隐隐感觉有什么未知存在正注视着他,即使身处几十名猎人的队伍中,仍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但这周围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他沉吟着。
他相信自己的猎人直觉,这种直觉在以往的狩猎活动中,曾无数次被验证。
恐怕有什么东西在跟踪他们。
但是忌惮于庞大的猎队,没有主动出击。
“得把他们找出来”
他下定了决心,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种隐患还是早日拔除为妙。
“古力,你和大伙赶着鹿群先回去吧。”
苏羽招呼一声,便驱动着马匹往带来不详的深林赶去。
随着逐渐深入山林,光线逐变得昏暗起来。
头顶是百年,乃至千年前便耸立在此的扭曲巨树。
他在马匹上回头四顾,认真观察周围的环境。
咯吱,
手中的长弓被握的咯吱作响。
自从步入这片森林后,危险的警示几乎在他耳边震响不停。
偷窥他的“东西”,似乎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嗖!
苏羽突然搭弓射箭,朝着一处雪地中射去。
射出箭矢之后
立马驱动马匹,头也不回往前狂奔。
噗嗤。
雪地中突兀爆出一团血花,同刻有一道扭曲的闪电击中刚才苏羽所待的地方,将一人难以合抱的巨木被电的焦黑。
吼!
痛苦的吼叫这才远远传来。
一个3米多高、浑身布满冰蓝色符文的巨熊人立而起,扯着胸口的利箭。
嗖嗖!
苏羽回身又是两箭,稳稳命中巨熊咽喉,庞大的身躯轰然而倒。
吼吼吼!
接二连三的巨熊从藏身的雪堆中扑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