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虽未完全成年，但生得唇红齿白，面目清秀，加之身高比一般成年人要高上半个头，又有解元的名头，走在云州城内，谁都认得出是卓家的那个天才公子。

    玉树临风、才华出众、年少多金，最吸引女子的三样东西，卓不凡都占全了，他却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每日都会在晚餐后，去勾栏听曲儿。

    大虞的文风很盛，去青楼是雅事，但你这才多大年纪啊？

    卓先褚也阻拦不住，只好叮嘱他千万不要被青楼女子给得了身子去，其他的就只能由他去了。

    很快，卓不凡在青楼圈子里声名鹊起，都在传卓家的这名公子哥将来是要中状元的，以至于全城所有青楼都免费拉他去听曲，万一他真中了状元，凡是他去过的青楼名气都会水涨船高。

    甚至有青楼的头牌自荐枕席，还暗示可以倒贴。虽然已是少年的卓不凡有些蠢蠢欲动，但还是牢记了爷爷的话，一直只是听曲儿，而未越雷池一步。

    即便是这样，他的文武功课都没有落下，武道更是进阶成了四品武师。

    时光如流水，很快便到了要进京赶考的日子了。

    从云州去京城，全力赶路，只需要两个月，但卓不凡在卓先褚面前软磨硬泡，说要借此机会游学，也见识一下其他考生，便定在了提前六个月出发。

    可是还没出发，一道惊人的消息传到卓家，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卓先褚都乱了阵脚。

    “父亲，大事不好了。”卓先褚正在给孙儿交代出行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却被自家二儿子卓远航着急忙慌地打断了。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有静气，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很毛毛躁躁的。”老爷子有些没好气地呵斥道。

    但卓远航根本没理会父亲，急忙说道：“万启平下狱了。”

    “什么？”刚刚呵斥儿子要冷静的卓先褚一抖，手里的茶杯“啪”的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旋即又道，“叫老大过来议事。”又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卓不凡，“你也听听。”

    老三卓新航一直在外地打理生意，暂时没在云州，家里就剩下卓不凡的父亲卓慈航与二叔卓远航。

    不一会卓慈航兄弟二人便来到这里，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看来已经得知了此事。

    “什么原因下的狱？”卓先褚已恢复了冷静，待祖孙三辈坐定后，便开口问道。

    卓远航道：“听说是贪墨。”

    卓先褚闻言没有做声，过了半晌，转头看向自家的长子，“慈航，你怎么看？”

    卓慈航道：“当今天子励精图治，大虞河清海晏，现在出了这贪墨案，万侍郎恐怕凶多吉少。”

    “现已下狱，恐怕不招供出来的可能性极少。”

    一旁的卓不凡听了个大概，便插嘴问道：“万侍郎是咱卓家的靠山？”

    见卓先褚点头，他又问道：“万侍郎的靠山是谁？也倒了吗？”

    卓远航道：“万侍郎是当朝吏部尚书宋经纶一手提携，宋尚书暂时没事。”

    卓不凡平日里还是对家族的生意稍有了解，卓家的生意之所以做这么大，与卓家本身是皇商有莫大的关系，只是一直没太过问商业上的事，今日才得知原来卓家的后台是万侍郎。

    要想成为皇商，必定要在京城有关系，卓家还算不错，能结交到如此高官，想必平日里孝敬的银子也不少。现在对方出事，少不得卓家必受牵连。

    “消息如何得知？”卓先褚又问道。

    卓远航道：“是新航刚好到京城，得知消息后便派人星夜兼程赶回云州传信，此事已是半月前发生的了。”

    卓先褚微微颔首，“新航做得不错，恐怕这次卓家也躲不过去了，闾丘荃恐怕也会很快上门落井下石，按消息的传递速度，不会超过七天。”

    闾丘荃是云州知府，一直与卓家不对付，但碍于卓家皇商的身份，背后又有万启平撑腰，没法太过为难卓家，但这次是绝佳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没想到卓家会遭此横祸，看来不凡也不用去京城了，咱们得考虑后路。”卓先褚叹了口气，任谁也不甘心在家族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坠入深渊。

    “慈航，你老成持重，便由你带上一众小辈出去避祸吧。”卓家作为传承数代的老牌商家，自然早已留有后路。

    “父亲，我离开不合适，三弟在京城，也来不及，由二弟带他们走吧。”卓慈航俨然已是他这一辈的领军人物，朝廷问罪，怎么也不可能放他逃脱。

    卓先褚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也好，远航，便由你带小辈们离开，替我卓家留下些香火。”

    卓远航性子较软，从不反驳父亲的决定，闻言便点了点头，“那孩儿便去尽快准备，今日黄昏前离开。”

    “且慢。”卓不凡拦住了要转身离去的二叔，转头向爷爷问道：“当今圣上贵庚？有几个儿子？都有多大了？立了太子没有？”

    卓先褚不知道这最聪慧的孙子怎么问起这些，但还是答道：“圣上今年刚刚五十，只有两个儿子，已立大皇子为太子。凡儿，你问这个是为何？”

    卓不凡没有出声，而是思忖了片刻，随后答道：“皇室的消息咱卓家知道多少？”

    卓慈航道：“凡儿，咱家作为皇商，知道的事情虽然较一般人知道得多一些，但限于身份，所知也极为有限，你要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近些年卓慈航打理家族事务较多，他也是卓家掌握消息最全面的。

    “两位皇子谁的势力大一些？”卓不凡斟酌了一下，首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卓慈航道：“太子是圣上定的，加之有朝廷的一些大员支持，实力还是有的。”

    “二皇子背后有皇后撑腰，加之皇后家族势力颇大，而且听说正在策划联姻，几个人选的背后势力也比较强大。”

    “最为关键的是，太子性情较为温和，二皇子精明能干。”

    （没法签约，只能停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