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他的突兀出现露出讶异之色，那少年公子将折扇一合，对卓不凡拱手，“在下朱岩，听得公子说得在理，忍不住出声，实在是唐突了。”

    卓不凡笑笑，“不妨事，在下卓不凡，朱兄对原石也有兴趣？”他见这少年面相精致，又彬彬有礼，一身白衣更是衬托得如同浊世中的翩翩佳公子，顿时莫名升起一种好感。

    “哈哈，来这里的谁不对这原石感兴趣，之前在下还玩了几把，可惜运气不佳，很是损失了一笔。”朱岩语气很是惋惜，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肉痛的意思。

    “那不如看看在下的手气如何？”卓不凡道。

    朱岩哈哈一笑，“卓兄不担心小弟给你带了霉运就好了。”

    “还是那句话，在下运气一向很好。”卓不凡点了点头，便转头示意那大汉开石。

    两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还是有人看到这边也在开石，一些好事者便走了过来。

    “居然敢请蒙不中开石，胆子够大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雏，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蒙不中都多久没开石了，不想今日却捡了个篓子。”

    这些人的议论传进了卓不凡等人的耳朵里，他面色没有丝毫改变，但蒙不中却停下了动作，满脸涨得通红，“公子您看？”

    蒙不中本名蒙雄，近段时间不知为何运气很不好，接的开石都是空的，蒙不中的外号也不知是谁给他取的，慢慢地便在这新月城里传开了。

    “继续，不要听别人的，本公子的原石肯定开得出来好东西的。”见蒙雄停下，卓不凡示意他继续。

    “这人的头真铁啊。”旁边的一些人一边议论一边摇头。

    “咔嚓”一声，蒙雄手里的原石被打开，里面空无一物，他也很尴尬地看着卓不凡。

    “没事，要是块块都能中，那不成神了？蒙师傅，再开这一块。”他又将那块大的空原石递了过去。

    “还不死心啊，我赌这块原石又是空的。”

    “这个谁跟你赌啊，谁都知道肯定是空的。”

    蒙雄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次倒没搭理周边的议论，又是一声“咔嚓”，没有任何意外，还是空的。

    “说了吧，只有取错的名字，从不会有取错的外号。蒙不中就是蒙不中，这小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找他开石。”

    “咦，还要他开？哈哈，肯定又是一块空石。”

    “这小子今天亏惨了。”

    “那也不一定，连续开出空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不定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来原石店纯粹就是玩。”

    卓不凡本就不是个善茬，自己开石关这些人鸟事，以前在浪荡时也开过玉石，也有这样的事发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人无不被他一顿收拾。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这新月城人生地不熟，倒也不好随便发飙，眉头一皱，心里便有了定计。

    “朱兄，有没有兴趣赚一笔？”他先叫停了蒙雄，转头便对朱岩说道。

    朱岩看来也不是个好鸟，闻言便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一脸坏笑，“好啊。”

    “你，你，你，还有你，刚刚不是说这块原石又是空的吗？敢不敢玩一把？”朱岩随手指了几个刚刚议论得最凶的几个人。

    凡是来这原石店的本就是赌性比较大的，而且还都是不差灵石的主，并且这种搞法也很常见，马上便有几人站了出来。

    “玩多大？”一名中年文士开口问道，随即他对站在卓不凡身边的商行伙计说道，“去把你们掌柜叫过来。”

    朱岩不以为然，“玩是我提出来的，玩多大随意，你们定，这样也公平一些。”

    此时掌柜也赶了过来，见了这些人，赶紧作了个团团揖，满脸堆笑道：“诸位，诸位，且听小老儿唠叨几句，不要玩大了，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掌柜是名面色和善的老头，做了多年的掌柜，早就历练得圆滑世故，应对这样的场面驾轻就熟，但也不希望这些顾客赌得太大，容易出事。

    在场众人都没有搭理他，而是相互看着对方。

    那名中年文士笑道：“仝掌柜的面子不能不给，那就随便玩玩吧，五万上品灵石，我赌这块原石是空石。”

    随后又转头向之前和他一起议论的那几人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此时便有五六人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说道：“林兄看石比较准，那我也拿五万上品灵石玩玩。”

    五万上品灵石相当于五百万普通灵石，这么大的赌注在这些人眼里只是随便玩玩，不由让卓不凡愈加感叹，合欢宗是真的穷啊。

    但对方六七人加起来便是三千多万灵石，他身上可没这么多灵石，正当他感到有点为难的时候，朱岩开口了，“卓兄，这点赌注便由小弟接下了，若是托卓兄的福赢了的话，咱俩一人一半。”

    卓不凡久在市井摸爬滚打，自然明白输人不输阵的道理，面上波澜不惊，笑道：“哈哈，这点小钱还没放在卓某眼里，不过既然是朱兄好意，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一旁的于青山出了一身冷汗，他是知道合欢宗的现状的，估摸着卓不凡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灵石来赌，但又被他淡定的表情给迷惑了，或许合欢宗老祖给他留了不少东西？

    “卓兄爽快！”朱岩呵呵一笑，便将一个储物戒递给仝掌柜，“请掌柜过目，这里的灵石数量可够？”

    对赌的双方自然是要将赌资放在最信得过的第三方手里，仝掌柜无疑是最合适的。

    看了眼储物戒，仝掌柜面色一变，但马上恢复平静，不过态度恭敬了不少，笑道：“这位公子，这些灵石自然是够的。”

    仝掌柜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脱众人的眼睛，但也都没有多想，中年文士那几人也纷纷掏出储物戒递给仝掌柜查验。

    而此时蒙雄却脸色非常不好，他知道自己运气不好，这姓卓的公子给了机会开石已是自己最大的幸运，内心很是感激，谁知连开两个空石之后，却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变故。

    “公子，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