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商超董事长办公室内。

    杨世旭正愤愤地低着头，站在董事长办公桌前。

    “世旭啊，到底怎么回事儿？”杨宽腆着大肚腩，扬着一张圆脸厉声问道。

    “爸。”杨世旭也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杨宽呵斥道，“你是这边的负责人，你居然告诉我不知道？”

    杨世旭委屈地解释道：“在国内上市可是美国总部那边的股东大会一致通过的，而且那边的评估专家也建议这个时候上市，不是还有好多拨调研的人也来过么，一切都很顺利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上市股价就下跌了？”杨宽正色地问道。

    杨世旭的委屈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股价下跌的那么厉害，持续一个月，虽然现在有点回暖，但目前凯斯在国内的股价已经跌到了最低。

    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头绪，他在想，既然解释不了，就甩锅吧，只要不引火烧身就行。

    “爸，我调查过了，是方舟搞的鬼。”虽然他也觉得这事儿很玄乎，可他实在没办法了，信不信就得让他爸杨宽自己判断了。

    “方舟？什么人？”杨宽显然不知道这个人物，他日理万机也根本没空去关注网上的什么热搜或者什么信息，他更加不看什么短视频。

    “诺亚证券咨询公司的总经理方舟，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这个人以前是陆心怡的男友，不过现在分手了，后来他又攀上了兰氏集团，跟兰露很熟，而且兰浩文似乎也认识他，上次兰浩文寿宴他还去了。”

    杨世旭几乎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杨宽眉头一皱：“这方舟到底什么来头？”

    “不知道，他的底细我还没查清楚，要不要我去找人查查？”

    杨宽神色一凛道：“查查也好。不过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人怎么搞的鬼？世旭你记住，商场如战场，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知道了爸。”杨世旭咽了咽口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鬼，不过我们的股票刚上市，某音平台上就冒出了一个诺亚方舟的视频账号，而且我也看了他的视频。”

    “那段时间，他的视频一直在看衰凯斯的股票，虽然视频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他说的肯定是我们凯斯，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凯斯的股票疯狂下跌。”

    杨宽眼眉一竖，惊讶道：“这个人会这么有影响力？既然是他搞的鬼，给他发律师函，让他撤下视频，并要求赔偿。”

    “这……”杨世旭为难道。

    “怎么？”

    “爸，我已经问过律师了，这种情况我们没办法发律师函，毕竟他的视频里根本没有提到我们凯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啊。”

    杨宽怒道：“难道我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其实，今天我们的股票开始回暖了。”杨世旭谨慎地道，“也是因为他的视频，他视频里说某某股票会涨，似乎他的粉丝都知道视频里说的是谁，所以今天我们的股票有大量的资金流入。”

    杨宽听完，沉吟半晌道：“这个方舟到底是什么人？莫非真的有凭一己之力操控股票的能力？”

    杨世旭虽然不想承认，但目前看来的确如此。

    接着，杨世旭又把方舟之前的几手操作的事都告诉了杨宽。

    杨宽听后震惊不已。

    “股界怎么会冒出这么个人来？而且是悄无声息，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还是刚入行一年的新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股神也没有他这般能力。”杨宽惊叹道。

    杨世旭知道他爸杨宽见多识广，能说出这番话，算是肯定了方舟的能力，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他不服气。

    “爸，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

    杨宽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凯斯在行业里可是龙头，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咨询公司拿捏了。”

    杨宽深思熟虑一番后，他对杨世旭道：“你这样世旭，你不是说他曾经找你来谈过合作吗？我们就跟他合作。”

    “什么？爸，我们为什么要跟他合作？”

    杨宽脸一横，佯怒道：“你笨啊世旭，不合作怎么能抓住他的把柄？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你过来，听我告诉你怎么做。”

    杨世旭听完，脸色一下子红光满面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

    “太厉害了爸，您不愧是老江湖。”

    “呵呵，好好学着吧儿子，去吧。”

    此时，方舟还在办公室里研究到底该操作哪支股票，毕竟这轮只有两周的时间，拖一天就可能少赚很多。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投哪支股票，他内心其实还是不太想看到没有问题的企业成为倒霉蛋，一旦被他看上，股价下跌造成一系列连锁反应，可能会引起股市的恐慌以及公司内部的混乱。

    他想了想，心道：“要不还搞凯斯吧，呵呵！”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公司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总。”

    方舟听声音很熟悉，抬头一看，没想到竟是被他搞了一手的杨世旭。

    他想过杨世旭会来找自己，而且是气急败坏，可没想到这货竟红光满面，似乎刚刚经历了股票下跌的不是他的凯斯。

    方舟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很从容地起身迎了过去。

    “呦，杨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敬请见谅。”方舟热情的打招呼。

    一边的孙飞和顾一鸣则表情很复杂。

    两人握了握手，方舟把他请到洽谈区坐下。

    杨世旭环顾整个办公室，笑道：“你这地方真不错，有一种古朴的味道，仿佛让我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写字间。”

    方舟也不傻，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

    “呵呵，我这里可比不上你那儿啊，我这间破办公室，小打小闹还行。”方舟谦虚地笑道，“不知杨总来到我这小破地方，有何贵干啊？”

    杨世旭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道：“上次你来我们公司要合作，我因为心怡的关系，失态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毕竟生意是生意，我不该公私不分的。”

    “哪里，我可以理解。”

    “其实我这次来呢，是想继续跟你谈上次你说的合作。”

    方舟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来谈合作，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是其他人来他倒不会有什么防备，可杨世旭来谈合作，他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呵呵，杨总来谈合作，我自然是欢迎的。”

    杨世旭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方总，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其实我们凯斯虽然是行业里的龙头，但现在的股市环境并不好，我们也需要更多的股市信息，所以我觉得跟你们公司非常有合作的必要，直接签合同吧。”

    方舟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可事出反常必有妖，方舟虽然年轻，但他并不傻，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

    “杨总真是爽快，那杨总稍等，我去准备一下合同。”

    说完，方舟起身来到陈莹的办公桌前，小声对陈莹说道：“把合同里的咨询费改成二百万，然后打两份出来。”

    陈莹一听愣了一下，问道：“二百万？这……”

    “这是个冤大头，人傻钱多，不宰他宰谁。”

    等方舟回到洽谈区，笑道：“杨总别急，等会儿财务那边把合同打出来，我们就可以签约了。”

    “好，不急。”杨世旭嘴角上扬，“最近某音上有一个账号很火，叫诺亚方舟，是方总你的账号吧？”

    “是啊，就是玩玩而已，毕竟平时我们这里也没什么事儿，消磨时间呗。”

    听到方舟这么说，杨世旭心里暗暗骂道：“玛德，你这一句简单的消磨时间，就让我们凯斯的股票下跌一个月，明显是瞧不起我，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