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的重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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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抑郁症(6)

    医生办公室外候诊区域气氛十分凝重,仿佛子乔正在里面经历一场高难度的外科手术。

    曾小贤坐在沙发上发呆,一菲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不知道她是对子乔过度担心还是对那秃头医生没有信心。

    曾小贤晃得有点头晕:“你能不能坐下,你走来走去的,我都眼花了。”

    一菲抛出疑惑:“你找的这个心理医生到底靠不靠谱啊?”

    曾小贤反驳道:“是你哭着嚷着要找心理医生,现在又问我,你觉得他行就行呗。”

    “我觉得悬,你看看他,人又不聪明,还学人家秃顶…”一菲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希望子乔没事,还有希望展博别让姑姑在家里放火。”

    叮铃铃。

    “喂,展博,怎么了?姑姑你接回去了吧。”一菲接到展博的电话。“什么!怎么可能,姑姑从来没有孩子。放心吧,你没有精神病。”

    一菲挂断电话,“哎,我怎么有这么傻的弟弟啊。”

    “怎么了?”曾小贤好奇地问道。

    “展博已经把姑姑接回公寓了,然后姑姑骗他说自己是他妈妈,这傻小子还真信了。”一菲也有些无奈,“为什么我周围心理有问题的人那么多?”

    曾小贤顺口说道:“哪有。”

    “我姑姑、子乔和你,已经有三个了,很少吗?”

    曾小贤嗤之以鼻。

    两人聊得热闹,忽然被曾小贤旁边坐着的中年妇女听见了。那女人赶紧往远处挪了挪,曾小贤瞪着胡一菲。

    室外谈得欢,诊所办公室里则是一场暗战。子乔四脚八爪地躺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大“字型。

    欧阳医生正抱着双臂与他交谈:“说说你曾经做过最恐怖的梦是什么?”这是一个常规的检测。

    子乔声音幽怨地说道:“最恐怖的梦?”,医生解释道:“对,就是那种会让你突然惊醒的梦。”

    子乔眼睛上翻:“那还得追溯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梦到自己在考试……太可怕了。”他闭上眼睛,真的在回忆。

    医生努力鼓励他:“嗯,好继续说下去。后来呢?”

    子乔紧皱眉头:“后来我就突然惊醒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原来我真的在考试!”

    医生觉得需要改变策略:“下一个问题,你依旧非常怀念的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

    子乔哭丧着脸说:“现在的世界有太多让我感到忧郁的事情了,我好像是被命运诅咒的人。”

    问答的形式似乎不起作用,医生决定化繁为简,给出选择题:“你的忧郁痛苦历史有多久了?一周、一个月,或者半年?“

    子乔眼望着天花板:“我的忧郁历史要追溯到我8岁的时候吧,那时候天空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猪肉可以放心吃的…”

    医生从绝望中升华,扶起眼镜,开始仔细观察。

    “当时照相还要穿衣服呢,欠债还要还钱,丈母娘嫁闺女也不会图你的房子,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的…”医生眯着眼睛,仿佛在追溯记忆。

    子乔仍然滔滔不绝地说:“于是,我的伟大计划给这个世界带来福音就此流产了。我失去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后来我住进了爱情公寓,可悲的事情还是接踵而至…”

    子乔抬起头,却发现欧阳医生已经睡着了,不时传来他的鼾声。子乔嘴角微微上扬,用胜利者的眼神看了医生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欧阳医生面前,做了个鬼脸。

    突然,子乔注意到书桌上有一份写着曾小贤名字的资料,好奇心驱使他想偷偷翻看一下,但是资料被医生的脚踩着,他只好捏着鼻子把资料抽了出来。

    子乔终于看到了这份资料,看完后表情大变。一个极其猥琐的声音从子乔心底涌上来:“哇噻,原来曾老师和我一样,也戴过绿帽子啊!哈哈哈,不对啊,我什么时候戴过绿帽子了?”子乔想把资料放回去,却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医生的怀里,把他惊醒了。

    欧阳医生大声喊道:“你在干什么?”

    子乔连忙应变,顺势躺下:“医生,刚才你说我的忧郁症很严重,我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不过坐在这里,我感觉好多了。”说着,他用手挑逗似的摸了摸医生胖乎乎的脸颊。

    欧阳医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诊所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子乔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欧阳医生紧随其后。

    一菲赶忙迎上去,关切地询问:“子乔,感觉怎么样?”子乔哭丧着脸看了看一菲,又转过头看了看医生:“我是个无药可救的人了,医生说他从来没遇到过我的情况。”

    医生为难地点点头。子乔哭喊着冲出诊所:“我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子乔离开后,欧阳医生把一菲和曾小贤带进了房间,语气平稳地说:“你们的朋友子乔的病情确实很罕见。”

    一菲迫切地询问:“他的问题究竟有多严重?曾小贤也急切地寻求答案:“直接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医生以不慌不忙的姿态重新坐回椅子上:“经过我刚才的临床诊断,总的结论是……”一菲焦急地插话:“他得了忧郁症吗?”医生以严肃的表情给出了出人意料的回答:“其实只是恶作剧而已。”

    一菲和曾小贤呆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一菲抓了抓头皮:“对不起,医生,我不明白。”

    医生只好耐心地解释:“从学术上来说,他通过让你们以为他非常沮丧、抑郁,从而获得额外关心和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上海话中,简称为‘作死’。”

    一菲难以相信医生刚刚所说的:“不可能吧。你确定吗?”说着一菲揪住曾小贤的头发,越揪越紧,曾小贤痛苦地挣扎。

    医生正义凛然地说道:“请相信我,如果我太太知道我因为说实话而错过了给她购买minicooper的机会,她一定会把我吊起来剥皮抽筋的。我从未见过患有忧郁症的患者会如此话多,竟然还催眠了我。至于那些纸条,我看过了,他只是抄下了孙燕姿的歌词而已。”

    “孙燕姿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