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禅位朱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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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朱棣:小丑竟是俺自己

    次日。

    朱允文针对诸藩的一系列安排就迅速定下来了。

    燕王朱棣,被削掉两卫兵权,保留一卫,且允许调回京师,但这一卫兵马不允许踏入京城半步,除非有朱允文的旨意,否则只能驻扎于城外,且相关费用需得朱棣自己负责。

    宁王朱权,三卫兵权尽废,将士归还朝廷调度,具体由五军都督府得到朱允文的同意后安排,朱权本人调回京城安住,但其他待遇暂时不变。

    其他诸藩,塞王根据实际情况保留一到两卫兵权,且严厉地重申了“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的规定,即塞王不得干涉地方军政,不得擅自离开封地,结交地方官员等等。

    其他藩王王则更严苛了,除了兵权尽废之外,还只能保留定额50人的卫士。

    圣旨一下发,立即招致天下议论汹汹。

    有人赞扬皇帝当机立断,消灭了诸藩对朝廷潜在的威胁,使得大明天下更稳定了;也有人暗搓搓的攻击此举过于强硬,皇家作为天下典范,皇帝有点不厚道了;还有人忧心忡忡,强力压制内地藩王也就罢了,可九边塞王也受创不小,这样会不会影响边疆安全?

    当然,由于朱允文的强硬,又有朱棣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全力支持,而保皇系的君子们也没办法反对,毕竟他们之前还对诸藩喊打喊杀的,吕太后又不给力……

    所以朝堂上大多数的声音还是对朱允文歌功颂德的,认为皇帝不逊太祖雄风,这是天下人的福气!

    有鉴于此,某人就很吃味了!

    朱棣心里苦啊!

    想他朱老四,本来是诸藩之中实至名归的带头人,在朝廷一力削藩的背景下,他就是诸藩唯一的希望。而现在倒好,他第一个以身作则削了自己两刀,与诸藩的关系直接降到冰点甚至是负数!这才使得皇帝游刃有余,最后大刀阔斧的削藩而不出大乱……

    朝野只对朱允文歌功颂德,却完全无视了他这个关键之人的贡献!

    那么到头来俺换了啥?得了啥?为了啥?

    然而,如今大势已去,或者说大势已成,朱棣再也无力回天,只能将一腔委屈深埋心中,谁也不说!

    这不,他的王妃徐妙云,领着自己的大胖儿子还有两个小女儿回京了,朱棣仍然强颜欢笑:

    “哈哈哈!你们可算到了!可想死俺了!”

    朱高炽还是年轻,不知道自己老子受了多大的委屈,凑着一张胖脸就上前见礼:

    “孩儿高炽,拜见父亲大人!”

    朱棣心情不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抬抬手示意朱高炽免礼。

    朱高炽顿时坐蜡了,只好讪讪一笑,显得十分憨厚又愚笨的样子。

    旁边的徐妙云却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丈夫的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只道:

    “夫君,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哎!

    朱棣心里一叹,家?其实俺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了!俺心心念念的是北平啊!而如今,自己脑门一热就跑到京城来,还与那侄儿做了邻居……

    这短短十几天的遭遇,实在让朱棣觉得人生真是无常,大肠包小肠……

    朱棣越发觉得前途渺茫了,但他不愿意让徐妙云担心,便爽朗道:

    “好!我们先回家!”

    于是,一家七八口人在侍卫和下人的簇拥下,十分低调地回到别院。

    谁知道,朱允文早已等在那里!

    见到四叔接到人回来了,朱允文第一时间迎了上前:

    “哈!四叔辛苦了,婶婶好久不见!堂兄也越发有福啦!哟,两个堂妹也长大了……”

    朱允文十分热情,一点皇帝的架子都没有!

    这让徐妙云、朱高炽还有朱棣的两个尚未嫁人的小女儿实在受宠若惊,无所适从,甚至都忘了该见礼才是。

    朱棣作为一家之主,连忙站了出来,道:

    “陛下实在抬举了,俺家……”

    朱允文抓住朱棣的手,不让他行礼,叹息道:

    “哎!四叔可是怪我赖床不起,没有陪你去接人?”

    朱棣慌忙解释:

    “不不不……”

    朱允文又道:

    “那就是怪我这几天冷落你了,我并无意亏待四叔,可朝中那帮人实在太无赖了……”

    削藩一事算是尘埃落定,本来就该论功行赏的,朱允文并没有食言,立即着手封赏朱棣,即之前说好的三不朝待遇。奈何文官们也不是吃素的,对你朱允文歌功颂德可以,但朱棣想要三不朝那是万万不行!

    他们还振振有词,说朱棣其实也没干什么嘛,他的三卫本来就是朝廷的!他归还兵权是应有之义,朝廷也没有待薄了他,还允许他以太保之尊保留了一卫兵马!再说了,若承认朱棣的功劳,那么比朱棣付出更大的宁王朱权,是否也要重赏呢?

    为此,百官在保皇系君子的串联下,直接对朱允文下的这道恩旨封还了!

    朱允文刚开始还想强上,奈何百官这次绝不低头,你硬来可以,那就准备中枢彻底停摆吧!

    闹到最后,还是朱棣不得不站出来,表示自己不敢居功,这才消停。而百官对他也是一句口头表扬,说燕王不愧是知进退明大义的……

    朱棣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形势比人强,朱棣发现自己在朝中可谓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现在那些勋贵武臣都不敢与他走得太近了!就更遑论什么读书人了……

    朱棣只能默默吞下苦果,强颜欢笑道:

    “陛……侄儿不要如此,俺真的不介意!”

    朱棣心里在滴血,他现在可以说是大失方寸,甚至连个能讨主意的谋士都没有了,因为道衍和尚最近净忙着佛道之争那点事,发了疯一样要把那个县治理得蒸蒸日上,实在不大关心朱棣了……

    朱允文当然能听出朱棣的言不由衷,可他现在也没办法啊,虽然可以强行封赏朱棣三不朝,但中枢彻底停摆的后果难料,他又并非真正的太祖高皇帝,没有那个魄力和条件将百官换一个遍,只好徐徐图之。

    但是朱棣这一脸小丑竟是俺自己的模样,朱允文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朱棣打打气了,否则朝廷的大好局面,岂不是会因为朱棣与自己离心离德就一去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