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崇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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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老兵张大荣

    皇帝的铠甲前胸两侧上装有两条金龙,后背上也装有金龙。双臂上装有金色的甲片。头盔的六瓣上用金粉彩绘了六个神仙,头盔之上还有金塑神像,神像头顶上伸出盔缨杆,缀上火红的盔缨,最上为三颗大珍珠。

    皇帝的佩刀上佩有鲨鱼皮刀鞘,上面同样有金色云龙纹装饰,弓袋上同样绘有金龙,每枝箭的箭杆上也绘有金龙。

    总之,大明皇帝出征时的这套行头,还是逼格很高的。这还是皇帝登基初置办的,当时宫里用度还不太紧,皇帝又抄了魏忠贤和同党的家,不缺钱,故而这身行头一点不水,含金量十足,这么多年下来,一点没破,照样金光闪闪,亮瞎人眼。

    成国公瞄到前头有马蹄停在身前,于是领头大喊:“臣等拜见陛下。”

    搁这儿,正常情况下,皇帝该叫大臣起身免礼了。可是,皇帝昨晚被气得不轻,没睡好,还有起床气。现在,该把这帮人训一训,出出气。

    皇帝说:“尔等勋臣,公侯伯爵,与国同休,这大明天下,也是有你们一份的。还有各位将官,多是皇亲国戚,几十位附马家的,更是与朕一样,身上有历代先皇血脉。……”

    朱经理已经知道皇帝要训话出气了,可这时不大合适,骂人的机会还怕没有?等会检阅之后,发现问题时再说,不是效果更好?于是趁皇帝想词训人时赶紧闪入:“免礼。你们都起来吧。”

    这里的很多人,朝会时天天见的,其实也并不怎么惧怕皇帝,于是众人松口气,谢过皇帝,直起身,让开大路,让皇帝策马入营,其他随行人等,下马牵马而行,跟在后面。

    一通忙乱后,皇帝坐在阅操的高台主座上,左右侍立有成国公和襄城伯,这两个武将负责京营日常管理,文官有兵部侍郎吴甡,他兼着协理京营戎政,御史苏京,负责巡查京营。原还有内官监军的,去年撤了。

    陪同皇帝检阅的还有两个京营上级部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兵部有尚书陈新甲,侍郎傅宗龙和孙传庭,实际管理五军都督府的英国公张之极和定国公徐允祯。

    皇帝看着台下的士兵,黑压压一大片,都坐在大校场内的地上,问:“这儿有多少兵参加阅操?”

    成国公说:“启禀皇上,这次阅操,时间太紧,臣等只能召集到二万二千人,都在这儿。”

    皇帝说:“时间太紧?鞑子打过来时,会提前跟你说,让你准备好?朕就是要突击…检查,看你军营备战如何?”

    “皇上英明,教训得是,臣等定当谨记,以后为皇上好好练兵。时辰不早了,是不是可以现在开始阅操?”

    “那就开始吧。”

    于是,阅操总指挥襄城伯口称遵旨,一挥手,一杆大旗竖立,再挥手,一通大鼓响起,于是众人纷纷起立,两旁的骑兵纷纷上马。

    皇帝站起来,只见下方的大校场里,大大小小的旗帜随风飘扬,一队队的士兵井然有序,阵列严整,横平竖直,在初夏上午阳光的照耀下,前排士兵身上的明甲闪闪发亮,手中的刀枪灼灼生辉,就连两旁列队的骑兵,也大体上能列出严整队列,没有战马乱跑乱叫。

    突然,襄城伯用手一指,大旗左右摇动三下,襄城伯大呼:“虎!虎!虎!”,大鼓随之有节奏地敲动三声,随着这三声鼓响,大校场二万二千人齐喊三声:“虎!虎!虎!”呼声如同海潮来袭,如同惊雷乍起,惊得大营周边的群鸟高飞,声音远远越过京城,随之似乎隐隐有回声响起:“虎!虎!虎!”

    襄城伯再次挥手,大旗摇动,襄城伯大呼:“大明万胜!皇上万岁!”,随之鼓声响起,台下两万多人齐声大喊:“大明万胜!皇上万岁!”这次的声音似乎没上次齐,不过也还行。

    襄城伯走上前,对皇帝躬身一礼:“启禀皇上,下面是神机营施放火铳,请皇上检阅。”

    皇帝点点头:“继续。”

    于是,襄城伯用手一指前排右方,大旗指向右方,连摇三下,只是右方阵列前一杆大旗摇动三下,随后几杆小些的旗帜摇动,从神机营大阵前方走过三行士兵,人人手持火铳,列着整齐队伍,向右侧靶场而行。

    靶场设在城墙下方,靶场上已经布置好一排木靶,一排木板下装有木桩,深深插入地面,这就是火铳的靶子。靶子后方不远处,就是城墙。

    这三排兵旁边的军官带着几个旗鼓兵随同行进,离靶约有五十步,突然一通锣响,士兵列队不动。

    铳手拿出身上已预先装满颗粒状发射火药的一小节竹筒,把一筒火药倒入铳管,从铳身下抽出木通条,伸入铳管把火药压实,放回通条,取出一颗铳子,托在右手取出的一片绵纸上,包好捏紧后一同装入铳管,从铳身下再次抽出木通条,伸入铳管把子弹与火药压实。

    铳手从随身的引药葫芦里用嘴咬开封口塞子,右手倒出一些火药,放入铳管尾部右侧的引药锅中,再用嘴封塞好药葫芦,放回药葫芦。铳管有一小孔与药锅相通,转动引药锅封盖盖好,避免火药被风吹走和走火爆炸。转动铳身,使火铳药锅朝上,右手轻轻敲动几下药锅,药锅微微震动,使锅内火药通过小孔与铳管内火药连成一体。

    铳上的火绳早已点火,夹在蛇杆上,吹去火绳上的灰烬,此时,转动打开药锅封盖,火铳手按照铳管上的准星照门和靶子三点一线瞄准,完成射击准备。

    发令兵吹响军号,火铳手闭上双眼,扣下扳机,扳击带动蛇杆上的火绳伸进引药锅,火铳“呯”地炸响,一粒弹丸从枪口喷出,急速向前,奔向前方靶子而去,随后铳管中喷出一大股烟雾,铳管后方的药锅处也炸出一小股浓烟。铳手闭眼,就是怕被后面的烟雾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