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了嘟嘴，回答：“大学开始，毕业后就直接进了实验室，差不多5年了吧。”

    “实验室里都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吗？”他笑着猜测。

    “不是，”婉晴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量，说，“招募了挺多老头志愿者，他们愿意做人体实验。”

    张帆意外，想深入追问，正要开口，窦芬此时回到婉晴旁边位置上，她原本就坐在这，刚才看见两位商业大名人进入餐厅，窦芬作为写营销号的，职业病发作一样跑到人家位置上搭讪。

    企图挖点劲爆商业新闻。

    这么快回来，看样子是没收获。

    一坐下，窦芬神神秘秘地说：“震惊！著名企业家玛云的儿子，玛小云，要在埃尔基利亚星推广支付宝，让每一个埃尔基人欠上花呗！”

    “噗~”三人笑出了声，

    张帆不禁对豆粉竖起大拇指，专业！

    婉晴问道：“还有吗？”

    豆粉没有回答，看了眼张帆，不怀好意地说：“你不是程序员吗？”

    “是软件工程师。”

    “滚。”

    “好。”

    “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行动，开发一款埃尔基版短视频app。绝对挣钱！”豆粉得意地说。

    张帆觉得好笑，还没到新朋友家里坐坐呢，就开始琢磨给人家送电子鸦片，未免太着急。

    我们带去的礼物人家不一定稀罕。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纵使对泰坦号的作战防御能力再自信，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就派100位社会各界代表前去交友吧？

    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张帆心想，难道NANA宇宙飞船早就发现了埃尔基利亚星？

    不仅是新兴互联网行业，就连石油大亨、造船造飞机这些行业大佬也在星舰上！这趟旅程未必是人类首次出发。

    不知何时起，王司聪出现在餐厅内，他是南岸航天23楼的老工程师，和窦芬早就认识。

    只见他径直走向三人的餐桌，

    张帆第一天上班，见到他理应管他叫声前辈，不过王司聪比较随意，没有在意这些老套的礼仪。而是展现出一副社交达人的模样，说道：“窦芬，以前没发现，你还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姐妹啊？我可以认识一下吗？”

    说完，他看向姜婉晴，原来他是奔着美女来的，豆粉平淡地回答道：“你自己问她咯。”

    张帆旁边是个空位。王司聪接着调侃：“张帆，第一天上班就和公司营销部门的小姐姐一起吃饭，优秀！”

    “聪哥也饿了吧？一起吃，以后多多指教！”

    坐下后，张帆补充说：“要不是婉晴，我也不认识窦芬。”

    王司聪明白张帆的意思，问道：“婉晴是你女朋友？”

    这个问题让这张四人餐桌的气氛变得微妙，婉晴用期待的神情看着张帆，期待他的回答。

    张帆如实回答：“不是，朋友，普通朋友。”

    王司聪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婉晴，说：“姜小姐，我在星舰名单上看见你的名字后，就一直在关注你！”

    婉晴表示疑惑，关注什么？美貌还是身材？

    聪解释道：“据我所知，上载智能实验室已经被联邦调查局关停了，原因不得而知，但这一次！却派一名技术顾问前往埃尔基？”

    听到这番话，婉晴觉得无趣，以为来了个张帆的情敌，结果又是一个只关心工作的程序员。

    但也不能怪张帆不解风情，毕竟上载智能技术在两年前闹得沸沸扬扬，哪个程序员听到这个项目都得竖起耳朵。

    顾名思义，就是把人类的意识和记忆上载至互联网空间。

    当年，实验室把一名内部员工的意识上载至网络后，该名员工入侵了联邦银行的网络账户，毫不费力地盗取了50个亿。

    后来，联邦调查局抓了该名员工的家人。原地立新法：上载智能后的人在互联网犯法，由现实中的家人代替坐牢。

    新法太狠了，原本在网络上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他只能乖乖就擒，让实验室把他的意识下载回肉身。

    鉴于首次犯法，最后判了8年有期徒刑。

    后来，该项技术也被关停！风险太大、不可控，暂时对社会进步没有起到积极作用。

    当然，对外公布说是彻底关停，但只是不允许将人类意识记忆上载至公共互联网空间，不能危害社会。

    实验室一直还在研究开发其它项目，比如将濒死的老人的意识记忆传载给猴子、狗、猫、海豚鲸鱼……

    近年，接受实验的老头志愿者大多都死了。以前上载至互联网，肉身就会进入类植物人状态，还可以把网上的意识和记忆再次下载回肉身。

    这项技术可以说很成熟，很稳定。

    但是把意识记忆传载至低等动物脑子里，要么动物精神奔溃了，要么变呆滞了，出现绝食等不正常现象。

    更是无法将动物脑子里志愿者的意识记忆提取回来，志愿者老头的肉身成了一副空壳，一直处在类植物人状态，活活等死。也算是为科学献身了。

    以上对于实验室成员之一的姜婉晴来说都是枯燥的工作内容，无奈这些直男都很感兴趣，应付道：“之所以传载至动物不行，归根结底还是动物的脑子较低级，这次派我去埃尔基，领导可能看上了埃尔基人的脑子。”

    张帆和王司聪面面相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一样，原本是对技术感兴趣，结果伎俩。

    至于领导为什么看上了新朋友的脑子，这不是两位程序员该问的。

    张帆决定聊点别的，说道：“这趟泰坦号旅程应该不是第一次出发！”

    突然！“呀~对不起对不起！”

    婉晴不小心碰倒了杯子，威士忌从桌子上直接流到张帆裤子上！

    “没关系，反正我也吃饱了，谢谢你请客。”他绅士地说。

    这顿饭是她感谢张帆在地震中救了她。

    不小心弄湿了他的裤子，婉晴起身，表示要送张帆回卧室换衣服，以表歉意。

    两人挽着手肩并肩离开了餐厅，只剩下豆粉和司聪。豆粉吃得很专心，她发现司聪醉翁之意不在酒，呆坐在位置上，根本不是来吃饭的。

    天生的气质使婉晴走到哪里回头率都超高，这让张帆对她愈发好奇，在泰坦号卧室内，20平米左右，一张单人床＋一张办公桌椅，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

    这样的房间整艘星舰上有120个左右。

    张帆询问道：“你一个女生去20光年外的星球出差，你家人不担心吗？”

    婉晴有些犹豫，摇摇头，说：“不担心，就是我爸让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