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在章 再战花马刘
杨嗣昌又不是傻子,这时候甭管这话是真心还是无意,都必须得对皇帝表达绝对的忠诚。
杨嗣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到自己最看重的臣子这个态度,崇祯的信心似乎一下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爱卿,关外的清国议和之事,切莫走漏了消息,至于莫问,此贼图的是朕的大明江山,朕绝不与此贼议和,断无可能,等朕平定了中原,一定要御驾亲征,消灭此贼。”
崇祯都说这话了,杨嗣昌还能说啥,只能无奈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大明朝都已经这幅模样了,到底还能坚持几年,杨嗣昌自己心里也没底。
或许三年,或许五年,但是绝对不会超过十年。
若是没有自己女婿在江南,杨嗣昌心中还有把握帮助崇祯中兴大明,但是有了自己女婿在,崇祯恐怕真的要当亡国之君了。
大明崇祯十年二月初八,黄道大吉日。
这一天的武昌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初春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晒的人暖暖的。
今天是莫谦正式建国称王的日子,莫谦高坐在朱元璋赐给初代楚王的金龙椅上,接见自己的文武百官。
各地除在广东的几名文武大员外,湖光和江西省一级的官员全部到场,庆贺助攻荣登王位。
龙椅上,莫谦看着手下的文武官员,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种豪迈之感。
这是一种大权在握的安全感,一种掌握世间万物生死的沉重感。
权利,真的是毒药,随着底盘越打越大,莫谦手中的权利也越来越大,三省之地,两千多万百姓,全都得听他一个人的话,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李邦华代表莫谦正式宣读了称王宣言,并且确定今年为开来元年,原来明朝的崇祯年号将不再使用,以后但凡是汉王治下范围,都用开来年号。
念完就职宣言,接下来便是发表感言了。
莫谦坐在龙椅上,想了半天,一下子记不起台词了。
无奈之下,他直接大手一挥说:“啥也不说了,好好干,早日统一天下!”
底下的群臣们一看,顿时傻眼,大王这还真是够特别的。
既然已经建国,那么接下来就要宣讲一番国家未来的计划。
李邦华作为国咨院的原院长,第一个站出来对莫谦说道:“大王,而今我们义军政权已经建立,接下来就该对外扩张,安庆府为南京门户,自古以来攻打南京,安庆则首当其冲,老臣认为,当务之急,便是要马上出兵安庆,先拿下安庆,然后大军顺江而下,直捣明朝南京,南京乃明朝龙兴之地,南京一破,则天下震动,江南各地势必见识大王的厉害,必然纷纷倒戈来降。”
莫谦点了点头,这事之前他就已经跟李邦华商量好了。
“李院长所言甚是,寡人赞同,攻打安庆,需水陆两路并进,湖广司令卢照!”
“末将在!”
“命你率领水军战船三百艘,汉军第一营第一旅第二旅顺江而下,直奔安庆府!”
“末将领命!”
“总兵易大勇!”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兵马一万从南昌出发,东进池州府,与卢将军隔江相望,互相守望,一同协同作战!”
“末将领命!”
“卢照,此战你为主帅,易大勇为你的副帅,你两这次定要好好配合,安庆府中有刘良佐三万人马,能不能打下安庆,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卢照说道:“大王放心,花马刘,手下败将而已,不足为惧,之事安庆城城高壕深,末将希望大王把火器营派给我,有了火器营,末将保证,十天之内之前,拿下安庆。”
“军中无戏言!”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十日内打不下安庆,末将愿意提头来见!”
“好,火器营就交由你指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用,若是能拿下安庆,寡人给你记功!”
“谢大王!”
二月十二日,武昌码头,卢照率领水师大小战船五百艘,火器营外加葡萄牙营官兵三千五百人,陆军一营两个旅六千人马,总计兵马三万五千人,号称八万,浩浩荡荡,乘船东下。
二月十五日,大军过九江府抵达望江城。
望江知县杨云梯看到江上连帆数十里,人都吓傻了。
看到船头打着汉字军旗,杨云梯很快便认出来者是武昌的汉王大军到了。
杨云梯立刻下令,命士兵拆毁城外的附近的所有民房,准备付之一炬。
拆迁工作刚刚开展,义军的先锋陆军就登陆了北岸。
杨云梯派出去的两千人马根本跑不赢,直接被义军的三千先锋给冲了个落花流水,死者过半。
剩下的官兵根本不敢入城,他们丢掉兵器,仓皇逃窜。
看着城外崩溃的兵马,杨云梯大惊失色,望江县中就仅有三千人马,还是之前临时组建起来的。
这些人可是杨云梯的家底子,如果大军没了,这望江县怕是半个时辰都抵抗不住。
事实上,杨云梯对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剩下的一千人马连半个时辰都没挡住。
当看到义军上百门大炮拉到城外的时候,守城官兵直接哗变了。
他们把刀架在了杨云梯的脖子上,押着杨云梯出了城,宣告投降。
望江县不战而下,首战告捷,卢照开心不已。
但是进入城后,卢照却开心不起来了。
他看到城中的百姓个个枯瘦如柴,许多百姓肚子肿得跟个皮球一般。
卢照马上派人调查,一番调查之下这才知道,望江县去年大旱,闹出了大饥荒,百姓根本无粮可吃。
正月初二,李自成的部下带着几千人马来攻打望江,知县杨云梯下令全城戒严,百姓出不去城,城中又没有吃的。
城里的乡绅地主和官员们到是有粮可吃,可是百姓却只能饿肚子。
许多百姓饿得受不了,只能吃观音土充饥。
观音土,这个词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出现了无数次,每一次的出现,代表的便是百姓正在遭受深重的苦难。
史书上有英雄,有豪杰,有圣君,有昏君,有奸臣,有忠臣,便阅史书,这些大人物在历史的舞台上纷纷登场,然而,那些在灾年没有吃食的百姓,却仅仅只有几个寥寥的文字记载了他们惨状。
卢照看着躺在街道上的百姓,顿时眼中忍不住流出了两行热泪。谷
“快,拿粮食来,拿水来!赈济百姓!”
汉军士兵纷纷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袋,躺在地上的百姓看到吃的,顿时两眼放光。
许多百姓吃上了一口粮食和干净的水,但是更多的百姓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卢照在望江呆了一天,留下了一千兵马和两千石粮食赈济百姓。
做完这些,他便继续带着部队东下。
他出发已经三天了,还有七天,他的军令状就要到期了。
卢照下令,留一千人马守城,剩下大军,直接跟随大部队出发,继续往东。
望江距离安庆不过才一百多里地,卢照下令水陆并进,同时出发。
一路之上,只见田地荒芜,每个村子里甚至找不出两三个活人来。
官道的两边,零零散散的还有百姓正如行尸走肉般的在赶路,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是去逃荒的。
道路两旁,更多的还是倒在路边的尸体。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是饿死和病死的,他们每个人都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样貌几乎惨不忍睹。
汉军走一路救一路,等走到安庆城外时,大军带着的百姓已经多达三万多人。
许多附近的百姓得知汉军发粮食,纷纷杵着棍子前来投靠。
等到十六日早上,汉军抵达大观,有部下向卢照报告说百姓的人数已经快五万了,军中的军粮马上最多只能坚持他们这些人吃五天。
卢照一听顿时大惊,他本就想救这些百姓一条命,却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人。
他自己手下的兵马才三万多,其中还八千在江上,陆上的人才两万多。
现在大军中居然混入了五万多百姓,这岂不是成了一支叫花子的军队。
可是卢照又不能下令把这些人赶走,大王可是有严令的,必须爱戴百姓。
卢照想了一下,对负责粮食的军官说:“我马上写一封急信送往武昌,求汉王马上运粮过来救急,这几日,你好好安排一下,给百姓的粮食暂时减少两成,把粥熬稀一点,优先保证大军的供粮,大军即刻就要攻城,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是!”
十六日中午,大军抵达安庆城外。
此时城内已经知道了望江陷落的消息,望江城外有溃兵入了安庆府,将汉军大军东下的消息告诉了安庆总兵刘良佐。
刘良佐一听汉王的大军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花马刘在临江府吃了大亏,被莫谦给打出了阴影。
自从回到安庆后,刘良佐便绝口不提江西之事,他现在连听到莫谦的名字都觉得有些腿打颤。
上一个报信的士兵刚走,后面又来了一个。
“大帅,汉军已经抵达西门外了,浩浩荡荡,怕是有十万人!”
“什么?”
刘良佐一听到这个数字,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变低落了下来。
他赶紧带着一群部将来到西城墙上,往下一看,刘良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还真有十万人。
卢照抵达安庆城外后,马上开始安营扎寨,他命令士兵把那五万多百姓安置在了大军的后方,给百姓搭建了临时的营帐。
而他的大军则站在百姓的前面,距离城墙不过二里路程。
如此远的距离,花马刘根本看不清五六里外的地方,只能看到二里外的汉军大营。
看到汉军大营里旌旗林立,营外又有一两万人正在调动,花马刘顿时被吓得不轻。
还现在真的相信城外的汉军有十万人马。
刚看完西城,南边又有士兵来报,说长江上出现了几百艘的水师战船,每条船上都摆着红衣大炮。
刘良佐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南城,往江面上一看,好家伙,战船遮天蔽日,起码不下五百艘。
“干你娘,这姓莫的亲自来了啊,这是想要我老刘的命啊!”
下午,卢照整顿好了部队,便开始着手攻城。
有了火器营,卢照并不打算用人海战术攻城,他命令火器营把火炮在西城门外摆开。
两百门火炮全部对城墙,一声令下,漂洋过海跨过半个地球的葡萄牙陆军士兵点燃了引线。
“砰!”
上百门火炮同时开炮的声音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汉军士兵纷纷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着两百门火炮无情的开炮。
西城墙上,刘良佐的官兵火炮炸的直接飞上了天,城门楼子因为太过突出,被一轮的火炮齐射直接给打成了废墟。
楼里的几十名士兵直接被埋在了废墟之下。
炮击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这一炷香内,官兵们生不如死,他们绝对相信,这一炷香的时间比一年还长。
炮击结束后,汉军士兵发起了攻城。
官兵们奋起反抗,双方交战到太阳下山,汉军阵亡三百人,官兵阵亡三千多。
如此夸张的战损币,把刘良佐给吓得不轻,战后,他快速的逃回了总兵府,然后迅速下令亲兵收拾东西。
十六日晚上,月亮贼圆贼圆的,出门不用点火把都能看得清路。
安庆城外的北门忽然被人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唧唧叫的被放了下来。
不一会,城内走出一队人马来,这队人马足有五六百人,他们紧紧的守护在四十多辆大车旁边。
车队中,换了一身普通军官战甲的刘良佐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庆府,独自念道:“弟兄们,对不住了,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跑,而是人多不好跑啊!”
刘良佐连夜带着自己的亲兵队逃了,消息很快便在城内散开。
官兵们白天本来就被打出了阴影,晚上又听说总兵跑了,一时之间官兵内部乱作一团。
各军纷纷出逃,整个安庆府都乱了,有不少官兵趁乱在城中烧杀抢掠,一时之间安庆府犹如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