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召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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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理解一切的一场交易

    有这样一个族群,它们飘荡在黑暗的宇宙当中。有这样一个族群,它们紧紧抱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试图在冰冷的黑暗中寻求温暖。有这样一个族群,它们模仿着星尘的光亮,让致密的群落进一步压缩发热,然后化成耀眼的恒星。

    没有光明,就自己创造光明。这是一个伟大的族群,它们用几乎无限的生命力,为自己创造出了生存繁衍的大地,它们用自己古老而庞大的身躯,在宇宙中建立起一座生命的“巨舰”。

    然而在无止无境的漂泊中,这个族群发现了一片更为繁荣的大地——一个由单纯的无机物组成的,天然的星球。这颗星球几乎有着无穷无尽的资源,生命不必自我牺牲,只需在竞争和共生中即可完成生存和繁衍。星尘的光芒养育着一切,光辉无止境地普照大地,这让这个族群羡慕不已,它们燃烧自己的结果,却不足它们的亿分之一。

    于是,它们降临了。这就是来自星空的灾害——日曜虫群。

    “这群孩子就是日耀虫群,这么说你能听懂吗?”苏露官玉边走边在路上跟我说道。

    日耀虫群……明明看起来只是像大一点的蜘蛛而已,就是壳有点厚,还是说这只是一小部分?一提到虫子,我的印象就是乌漆麻黑的一大片,或者好几条腿的、有毒、带甲壳的生物。我生物不好,原谅我词穷。

    但是这群虫子,似乎不止如此,路上苏露官玉还跟我说了不少有关于这群虫子的事。包括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粘液和“苔藓”是什么,它们为什么要与狼群争斗……

    “半懂……不过总的来说,现在就是这群虫子的一小部分是‘侦察部队’,暂时听从了你的指挥,对吧?而在等伊纳尔离开后,你会指挥‘它们’从后方进行拦截……而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意外。”我总结道。

    但是这还不够,虽然总算是清楚了些,但是无论是这团雾的来源还是这群人的目的和关系,我还是一窍不通。于是我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呢?它们在侦察什么?伊纳尔又是干什么的?”

    但是这时,苏露官玉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摇了摇头说道:“轮到你了,说好的,这是交易。”

    我愣了一下,应该说是犹豫了一下,我要说真话吗?猜疑的心理一瞬间在我心中油然升起,这几天的压抑生活让我变得敏感了不少,我不想如实回答,而且我感觉她的话还不足以换取我的真相。

    这么做可能有点卑鄙,但是如实回答的话只会让我陷入更多的被动。那所幸不如改编一下,正好之前也是以“白辰”的名字自我介绍的,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贤者。”我顺着以前的话编了个说法道,“在一次实验事故后,我被传送到了这里,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哦?”苏露官玉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但看上去似乎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有些好奇,“然后呢?”

    “然后……就是现在,我能说的只有之前的事。在我被传送过来之前,我们的团队正在进行一项异空间的研究,我们的团队是国家一级保密过的,但因为你是异世界人,我觉得可以放心告诉你。”

    “异世界?”苏露官玉又露出了茫然不解的表情,她似乎并不理解异世界这个概念。

    “就跟这些天上来的虫子一样,只不过我不是长途跋涉来的,而是直接传送过来的。”我继续解释道。

    苏露官玉听后若有所思,紧皱了两秒眉头,就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一样,然后放弃了思考,摇了摇头说道:“我懂了。”

    完全不像懂了的样子。

    然后她又问道:“那刚才的大火,那个,是你放的吧?”

    “对。”

    “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看你身上没有任何魔力。”她又问道,这似乎才是她最想了解的事情。

    这方面我也早就想好了,就用安琳曾经说的魔力用法即可:

    “我可以运用特殊的手段直接从大气中提取微量的魔力,将其化为己用。但由于体质原因,我们世界的人都无法直接吸收魔力。”

    “无法吸收?所有人?”这一次,苏露官玉露出了很惊奇的样子。

    “不仅如此,其实绝大部分人没有像我一样提取魔力的能力,我是个例。”我又强调道。

    虽说是谎言,但是道理上差不多,所以我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顾虑,正好补充一下我在这个异世界的设定。

    “你不会生气吗?”我问道,毕竟如果她真的是虫群的临时首领的话,我烧了她的东西应该会很生气才对。

    “嗯?不会啊,那只是一片临时的尸体处理厂罢了,没什么价值,再做一个也很简单。”

    “是吗……”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只要对面没有怀恨在心,那就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之后的交易内容,“该你了。”

    这句话也打断了苏露官玉的思考,她没有怀疑我的话,想了一阵儿后开口道:

    “你要问伊纳尔,对吧?他是‘狄拉裘’的子民,也就是所谓的山神的子民。我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作为‘将军正手’帮助他们抵挡‘黑雾’的灾难。我会作为前锋,负责牵制,伊纳尔他则负责通报,运气好的话两天后他们就会一同参战……”

    “……额,你语速有点快,能否再详细说一遍?”我揪了揪鼻梁思考着打断道。

    我怎么记得他们应该是异世界人来着,为什么汉语说得这么流利?一个接一个的情报,完全听不清……

    “?哦,可以。一个月前,我与狄拉裘的子民达成了某个协议,内容保密,作为交换,我会协助他们抵御‘黑雾’的灾难。”苏露官玉换了个简短的说法重新阐述道。

    “保密内容可以继续拿我的情报交换吗?”

    “不可以。”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好吧,那日耀虫群的侦察呢?还有‘黑雾’,为什么你们必须共同抵御它呢?我看你好像一个人就能抵抗……”我又问道。

    “你不知道……哦对。咳咳,黑雾,其实就是行走的魔力灾害,我们的世界总共有六大灾害,笼罩世界的黑雾,吞噬万物的古兽,燃尽一切的天火,末日下凡的虫灾,烬灭生灵的尸魔和……”

    说到这里,苏露官玉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直直地盯向了前方,整个人像是静止住了一般。

    怎么不接下句了?正好奇着,一声低沉的吼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与此同时,所有身处黑暗当中的虫群也开始躁动起来,发出“嚓嚓”“嘎嘎”的声音,只有苏露官玉一动不动地望向前方,眼神似乎是在眺望黑暗的远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虫群的一同发出的声音使大地也开始振动起来,仿佛有几千个大鼓在黑暗中回响。

    尽管这样,苏露官玉还是盯着前方,我正要上前询问的时候,她又再次开口了:

    “堕落人间的——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