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召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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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源桥研究所

    不养不知道,一养吓一跳,原来养猫是如此麻烦之事。

    没错,虽然很突然,但我要告知各位一件事,我养猫了,被迫的。

    我虽然喜欢毛茸茸的生物,从小也只养过狗,但从来都是把狗放家里,只负责闹了打一打,饿了喂一喂,它也从来不会翻墙越门地跑出去。

    但是,猫不一样,猫可没那么认家,它顶多知道那是睡觉的地方。

    而一旦它睡完了,精力充沛了,就会到——处乱逛,尤其安琳还是狸花猫,本来好动的天性就决定了,她肯定不愿乖乖坐在家里等着。

    那天结束后——我在徐阿姨家享用过午饭后,原本走了的安琳又跑回了我家,我把安琳关在了家里,自己则照常去宠物店工作。

    结果回来时,我却发现家门大开,一时间还以为是进了什么小偷。与此同时,安琳也不见了踪影,当我慌忙地在楼道里呼喊她的名字时,她则突然从楼梯口窜出头来,一脸无辜而疑惑地看着我。

    面对此情此景,我刚想像以前训狗那样说她几句,却在出口的一瞬间想到了上午发生的事,顾及到她的心情,所以没敢说出口——安琳在得知自己可能的命运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还是不要随便刺激她了吧。

    于是我只是放任了她的胡闹,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在手机上查着养狸花猫的注意事项。

    翻看着那一条条重复的文案,不能吃油的、不能吃剩菜、要有足够的空间、不能打不能骂……怎么感觉养个猫这么矫情?这看来难不成我还得专门给她买点猫粮?

    啊——感觉好累人,宠物店就已经够累人了,回来还得照顾这个家伙。但是没办法,落下这事也有一部分责任在我,况且我都答应下来了,而且白辰开出来的条件确实好,摊开事实不谈,我相当于找了一个时常带薪休假且能公费出游还给五险一金的工作。

    虽然暂时还没有进一步展开,但是我也不着急,而且这不妨碍我继续体验生活。

    毕竟,昨天我还是过着为一日三餐而奔波的人生,今日就要让我成为狂妄的暴发户?自私一点说,那样确实很爽,确实令人陶醉,但那也会使我忘却自己的初心,忘却自己原本的位置,更何况这种财富并不是由我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我有什么理由欣然接受?

    不说这个,反正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暂时还不想就这么靠山吃饭。等什么时候他们用到我了,我再看情况。

    这时,我在翻看时忽然看到一个解决猫咪乱跑的最好方法,点进去,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眼球——没错,就是它!

    是时候买个逗猫棒了。

    ……

    坐在沙发上刷久了手机,我也实在是对这些重复烦人的短视频提不上心,所以干脆把手机扔在一旁,思考回忆起了白辰走前与我的对话。

    时间回溯到我与白辰的谈判,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回顾一下自己的交谈经历了。

    首先也是开头,便是我最关注的疑问:源桥到底是什么呢?记得那时,我曾同时问过安琳和白辰这个问题。可惜,安琳没有给出令我满意的回答,所以当白辰到来时,我重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源桥到底是什么?”

    那时,白辰犹豫了,或者说,陷入了思考,似乎是在极力寻找语句词汇去描述我的问题。

    终于,在长达十秒的沉默和斟酌后,他回答道:

    “字如其名,源即能源,桥即通道,能源的通道,故名‘源桥’。”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吧?”

    白辰也认可地点了点头,于是他继续说道:

    “最初,过去,它确实只有这一项功能。而到后来的逐步研究后,我们发现,源桥的本质,是另一个世界的‘裂缝’。”

    嗯?裂缝?触发关键词,我立马又一次激灵了起来,深深皱起了眉头。

    “裂缝?”

    “没错,裂缝,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合适的词语。假定那边的世界为B,我们的世界为A,源桥就像B濒临崩溃时,在A中映射的倒影。我们认为B可能出了点问题,从而导致了源桥的出现,不过源桥作为一条‘单行线’,我们是进不去的,只能进行观测和推演。”

    嗯……由于那边世界的某个问题而引发的一种联通世界的现象吗,倒是看起来很合理的解释,但是太抽象了,还是不够清楚,尤其是关于安琳的存在。我有必要再问一问安琳是怎么来的:

    “那么,安琳具体又是怎么来到这边的呢?”

    “……这个,要我来说的话,应该只是一场意外。”白辰答道。

    “意外?”

    “这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带领的源桥实验小组正在照常对源桥的对面进行观测实验,这时突然对面传来一阵非同寻常的波动。当时我们以为是源桥裂缝的扩大,于是立刻压缩了功率,准备慢慢引导其变化,以防过量的能量溢出引发事故。”

    “哦哦。”我点了点头,脑内开始高速运转中。感觉这是我高考结束以来用脑量最多的时刻了,得时刻做好准备。

    “当时,我的女儿也来参观了那场实验……”

    等等,别,为什么这里突然提到了你女儿,感觉有刀!

    “只可惜她并没有看到那个场面,出于安全考虑我让人临时把她送出去了。但是那个太震撼了,源桥就跟渲染了黑洞特效一样,太炫酷了!你懂吗,就跟看4D电影一样……啊,我描述不出来,你懂吧!”

    “……”我收回心里想的前言。

    “总之就是非常震撼,当然我们也有在认真调整数据,不让它扩大成难以预料的灾害——前几年不就有因为源桥扩大而爆炸的研究所么。幸运地是我们成功抑制了它的扩张,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猫耳少女也在源桥即将关闭时从中跳了出来——那孩子就是现在的这个安琳。”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安琳,小姑娘现在精力充沛,完全没心思参与到我们的话题,四处寻找着什么好玩的事物。

    总感觉这姑娘的心态怎么这么跳跃,明明刚才得知自己可能的死讯的时候还很闷闷不乐的。

    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姑娘,她除了思维跳跃、心态良好且会点魔法以外,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那她难道是唯一的吗?其他研究所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出现过,但是全都因事故被炸毁了。”

    “哦……”我瞥了一眼安琳后点了点头。

    “咳哼,”白辰又严肃地说,“安琳的出现,其实彻底改变了我国对源桥的研究方向,只不过出于保密问题,对外对媒体我们并没有说出事实。”

    “怎么说?”

    “你关注过前几天关于源桥研究的报告吗?我们宣称:我国对于进一步开辟源桥有了新的研究方向。”

    “没关注过。哦哦——奇怪的知识增加了。”我一瞬间理解了一切。

    原来新闻也能当作糊弄人的烟雾弹啊,妙啊——

    “没关注就对了,这几年我国一直很少提及与源桥相关的研究成果,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稍提一嘴表示一下存在感,就没人会太关注你的进展。况且在现在这样的和平的信息化年代下,大部分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当中。除了学生和领导,人们仅仅把国家大事当作生活的乐子,偶尔感动一下,便是对国家最好的反馈了。”

    额……这种话是能说的吗?而且还多少有点以偏概全,我就是喜欢关注新闻的优秀青年啊!

    “无论如何,效果是很不错的,我们既没有作出太过显眼的动作,也没有完全说谎,虽然说下两周就会有科研人员陆陆续续地调派到这里,不过这点程度的人员调配是不会引起什么风浪的。”

    哦——所以安琳还安扎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进行任何特殊转移,为的就是避人耳目啊。

    “当然,这其实也有内部上层腐败的原因,上周送上去的报告到现在还没批好,完全不知道上级在干些什么……真是觉得我们的研究所卑不足道,连看都不看一眼啊,我做出此般决定,也是实属下策……”

    从刚才开始就想吐槽了,白辰先生您还真是一个反骨铮铮的科学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