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全职漫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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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黑历史

    三月初的时间,橘井司终于画完了《炎拳》,并且着手于《进击的巨人》的准备工作。

    至于和凛花的情感,他在这一个月心态也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但这件事暂且不提。

    算是黑历史...对,以后绝对不能给任何人知道的黑历史。

    “稍微整理一下心态,算是为我成为漫画家后的这个阶段,画下句号吧。”橘井司握着笔,在笔记本上书写着字迹。

    但每写出几句话,他就把自己之前写过的话涂掉。

    和脑子中许多记忆早已淡忘的作品不同,这两部作品他的印象尤其深刻。

    原因很简单,藤本树和谏山创在他看来都是同一类人,《炎拳》和《进击的巨人》某种程度上也十分的相似。

    如果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两个人,以及这两部作品,那么就是“抽象”。

    但在橘井司眼中,

    藤本树和谏山创其实本质都只是一种人,一种想的很多的、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的人,

    《炎拳》和《进击的巨人》之所以也呈现着非常抽象的一面,就是两个作者存在着某种一致性。

    想的多的人都擅长伪装,而橘井司恰恰能抓到他们留下来的尾巴。

    创作《炎拳》时,看似只在意个人感受的藤本树,其实在深入地探索着的哲学层面的精神问题。

    阿格尼在剧情寻找着自己活着的意义,

    但其实真正在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是藤本树。

    创作《进击的巨人》时,看似在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和宏大叙事的谏山创,其实在表达着个人内心的破防。

    剧情中撒泼打滚、破防后不停地贬低自己,说出各种逆天至极的言论的不是艾伦,

    是谏山创。

    《炎拳》和《进击的巨人》两部作品的前半部分主角是阿格尼和艾伦,但随着剧情的推进,作者的意志影响越来越大。

    阿格尼逐渐成为了工具,一次次地被逼到墙角,一次次撕碎心中那些足以支撑他活下去的目标。

    阿格尼的内心剖析是藤本树自己的感受。

    艾伦逐渐变成小丑,很难让人想象,一个肩负着如此众多责任和希望的人,最后居然会像巨婴一样撒泼打滚。

    艾伦的内心剖析是谏山创自己的感受。

    所以两部作品后半部分的主角,其实一个是藤本树,另一个是谏山创。

    两个人画的从来不是漫画,而是自己的内心。

    藤本树不是精神病人,他只是孤独的寻找着自己为之活下去的理由,他总是追逐着虚假背后真实的温情。

    谏山创也不是故意恶心人,他甚至还期待着读者能够理解他的痛苦,但最后艾伦的自我贬低却只让被欺骗的读者感到愤怒。

    所以藤本树所有作品都只是想说出一句很简单的话。

    他不喜欢那些虚假的东西,但他觉得虚假的东西背后都会有足以让人感到的温暖的一点点光亮。

    因此,优太最后微笑着走出烂尾楼,阿格尼最后在虚无的主题中寻找到温暖,电次最终懂得了爱别人。

    所以谏山创在《进击的巨人》表达的东西就更简单了。

    他知道左翼和右翼,他知道过往的历史,他知道宏大叙事和个人的喜怒哀乐,他有民族自豪感也有负罪感。

    因此,艾伦在最后种种难以选择的难题面前,选择破防,选择撒泼打滚,选择完全否定自己过往的一切努力和勇敢。

    藤本树和谏山创并不是想的很少,而是想的太多。

    因为孤独而不被常人所理解,因为不被常人所理解创造出来的东西也让人觉得“抽象”,极度渴望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感觉确实想法多的人,就是容易变得怪了吧唧的。”

    橘井司在笔记本上写满密密麻麻的话语,以及把这些话语涂黑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幸好我不是这种人。”

    他上辈子的时候就觉得藤本树和谏山创写的东西很好看。

    好啊好啊,能把一篇严密论证的论文画成一部漫画说出来,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说出来的观点暂且不说能不能让人完全信服,但是确实观赏性很足。

    这也是橘井司哪怕上辈子的记忆很淡了,依旧能记住这些创人作品的原因——几乎都讲了比较深的内容。

    和因为可以文抄赚钱而毅然决然踏进漫画界的他不同,这些家伙是真的想要成为漫画......说出自己的观点得到别人的认可。

    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就是疯狂的说教欲望?

    内心的执念把自己逼迫到了墙角。

    啧啧,真是抽象又可怜的两个家伙。

    ......

    距离一墙之隔。

    秋川凛花正在厨房煮着拉面,虽然只是做面条,但依旧穿上了粉色的围裙。

    反光的菜刀轻轻晃动,案板上的牛肉分成薄薄的片状。

    最近《炎拳》的连载成绩非常好,两个人的作画水平也进步到一个趋于稳定的水平,《进击的巨人》这部下一部连载的准备工作算是蛮轻松。

    “京子阿姨,面条差不多好了,准备吃饭吧。”凛花对着客厅喊道。

    而客厅的另一边也传来了回声。

    “凛花,我不是说了吗?等我上个洗手间,等一下我会做饭。”

    身为妈妈的京子并不勤快,会卡着饭点做饭,有时候会晚一分钟,但很少早一分钟。

    秋川凛花把煤气炉的火关掉,拿起锅盖把装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的铁锅盖上,随后拿起手机回复起久保带人发来的短信。

    最近一个月久保前辈几乎都没有和她联系过,她询问了好几次发现对方没有回复后。

    还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车祸什么的。

    但如今重新和人联系的久保前辈解释只是在乡下老家准备新连载的画稿。

    久保带人:你说你和橘井司表白了?然后怎么样了?

    秋川凛花:第一个星期,他显得十分抗拒,第二个星期,他还是非常尴尬,第三个星期,他开始平静下来,现在,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变化很大。

    久保带人:例如?

    秋川凛花:他会做一些以前对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很害羞。

    久保带人:我懂了,兽性大发是吧,我就知道橘井司是这样虚伪的败类,以前十分有素养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秋川凛花:不...不是,他现在经常捏我的脸,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久保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