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开
“地震?”
顾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地震。
地在动、山在摇。
世界仿佛都要在这一刻崩塌破碎。
“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山谷太危险,四面环着山壁,一旦山壁坍塌,在山谷的他们必死无疑。
顾景与莫鹿率先跑出两步,回头却发现泉客岛的岛民还站在原地。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顾景焦急的催促。
古往今来,地震就代表着死亡,有太多的人死在地震之中。
就算是有异能的顾景和莫鹿都不敢说自己能百分百完好的从地震中活下来。
而泉客岛的岛民们,却对于顾景的话充耳不闻,依旧站在那里。
“外乡人,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们!”
泉客岛的岛民们让开身形,露出他们之后的女人。
同样的衣衫不整,同样的满脸血渍,可这说话的女人却有着一分其他岛民没有的从容,眉宇间与被陈秋生抓走的男生还有几分相似。
女人抱着泉小仙,那张被血渍遮掩的面容上露出温柔的神色。
“如果可以的话,这个孩子,请帮我带出去。”
顾景走上前,背起昏迷的泉小仙,走了两步停下,回身望着女人和泉客岛其他人。
“你们,不打算走?”
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死志。
刚刚还因为陈秋生杀了他们的人,而不管不顾要将同为外乡人的他和莫鹿也赶走。
可到了如今这一刻,他们反倒不在乎同伴的命了,就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莫鹿道:“走吧!”
顾景背着泉小仙,拉着莫鹿的手,三人飘飞而起,慢慢往山壁上飞去。
祭坛上,泉客岛众人手舞足蹈,围着祭坛边缘跳着祭祀的舞蹈。
女人手举白骨杖,颤抖的挥舞着,跳动着,铃铛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
像是送别,又或是诀别、祈祷……
天彻底黑了。
顾景他们到达山壁上,已经彻底看不清山谷中的景象。
“走吧!”
莫鹿当先开路,顾景背着泉小仙紧随其后。
山体震荡,好多处已经坍塌。
顾景一个不慎踩在断裂的山石上,差点顺着山石摔落,好在莫鹿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似乎是地震的原因,林中的空气带着一些难闻的刺激性气味,空气中的温度也高了不少,又闷又热。
当两人跑到海滩边,已经满头大汗。
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陈秋生的船。
他果然还是跑了。
“接下来怎么办?”
顾景问莫鹿,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她的异能了。
莫鹿走到海边,脚踩着海水,“力量借我!”
顾景背着泉小仙走到莫鹿身后,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将力量输过去。
莫鹿娇躯微微一震,旋即朝着大海喊道:“小鲨!!!”
“小鲨!!!”
声音婉转悠扬,似海豚的声音远远传开,不知传出了多少海里。
海面波涛汹涌,海浪翻卷。
轰隆隆!
脚下的大地剧烈震荡。
空气中飞来什么东西,细细密密,恍若黄沙,闻起来气味刺激难闻。
忽然,黑夜中火光大放,照亮了整座海岛。
顾景与莫鹿回身望去,他们来的方向,高耸入云的山顶迸发出耀眼的火光。
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
山顶之上,火焰似流浆喷发,自山上滚滚向山下而来,所到之处一片火海。
“火山爆发!是火山爆发!”
随着火山的喷发,海浪拍打着海岸,一浪高过一浪,似有海中巨兽携海水呼啸而出,狂卷海岛。
地震、火山、海啸,接踵而至,仿佛迎来了世界末日。
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无力,面对大自然,他们太无力了。
“来了!”
莫鹿忽然指着海浪中跃出的一道道身影,流线型的身躯,光滑而漂亮。
那凸起的背鳍在此时给足了顾景他们安全感。
“走!”
顾景背着泉小仙,拉着莫鹿,三人飘飞而起,落在鲨鱼群中最强壮的两头鲨鱼上。
“抓紧了!”
两人紧紧抓着鲨鱼,随着鲨鱼群逆流而上,穿梭在层层海浪间。
终于,在不知道喝了几口海水后,他们来到了海面较为平静的区域。
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泉客岛了,只能看见泉客岛方向冒出的滚滚浓烟。
“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莫鹿问道。
借着月光,顾景看到了莫鹿的眼睛,很美,很清澈。
她的眼中写满了对泉客岛岛民们选择的不解。
可以活着,为什么要死?
顾景沉默片刻后道:“或许,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需要他们去守护。”
“比命还重要?”
“比命还重要。”
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微风吹来,耳边仿佛传来了泉客岛祭祀时的铃铛声。
叮叮叮~当当当~
……
此时此刻,另一片海域
一艘大船停在海中央。
大船所在的位置,隐约可以看见泉客岛的情形。
“可惜了。”
甲板上,一个赤着上身的老者望着泉客岛的方向惋惜的摇摇头。
他,正是从泉客岛逃离的陈秋生。
“要不是那一对狗男女阻拦,我肯定把泉先一族的人全吞了,那样我绝对可以突破S级!”
可如今,他满身是伤,就连最后抓走的那一个泉先族人,也因为莫鹿的异能强行关闭空间裂缝而失散。
“可惜了,掉在空间裂缝中是死定了。”
空间裂缝,这个异能是他压箱底的异能,不到生死关头,他绝对不会动用。
“空间裂缝啊?”
夜空中忽然出现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
“谁!”
陈秋生如惊弓之鸟,狐疑警惕的望着周围。
“陈秋生,男,59岁,于天元964年,出生于江城XX村……”
海面上传来的声音,一点一点说着陈秋生从出生开始的所有事情。
陈秋生将目光落在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缓缓走在海面上。
如履平地。
海风吹起他休闲衬衫的衣角,米色九分裤被海水打湿了裤脚。
冷峻的面容上冰冷到没有丝毫表情。
他左手执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右手执一支钢笔。
笔记本翻开到一页,他仿佛是照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在读。
陈秋生在看清男人的长相时,面色苍白难看,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是你!”
崔溪。